第三百三十章又栽
胖子在狐大仙走後咽了咽口水,「我就說嘛,你哪來這麼大本事請大仙。」說完他抬手捂住嘴,像是剛才說錯了話般。
「不過王景,狐大仙說的有道理。你畢竟不是孤身一人生活,要真因為你弟這事……抱歉,我這樣說你可能會很不舒服,可這就是事實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或者你自己再看看有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
「我知道。」原本還在為有了解決的辦法高興,結果下一句就把我打入了谷底。
我躺在炕上雙手墊在腦後,盯著房梁陷入沉思。
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出門摘了一袋子桃葉,放在大門口的水泥地上曬。
胖子趴在窗戶口看著我:「王景,你想好要這麼做了?」
「我想到更好的辦法了。」我一夜沒睡,感覺腦子裡現在全是漿糊。我媽從廚房探出頭:「景兒,你老自個嘀咕什麼呢?」
「沒事媽,你做飯吧。」說完這句我曬完了袋子里的桃葉,轉身走進屋裡躺在炕上,抬手示意胖子不要說話:「我現在很困,腦子很亂,你讓我睡會。」
胖子老實閉上了嘴。
我媽估計也看到我滿臉疲憊,中午吃飯沒叫我。我一覺睡到太陽落山,醒來時外邊的桃葉已經曬得乾巴。
收起桃葉,我找到碾磨石,將桃葉一片片碾磨成了粉狀:「媽,最近村裡有沒有殺狗的?」
「沒有,誰家沒事殺狗啊。你想吃狗肉了?正好,你爸一會從鎮上回來,給他打電話讓他買點回來。」我媽說。
我拿出手機給我爸打了個電話,讓他弄點黑狗血回來。我爸沉默了一會嗯了聲,也沒細問我要黑狗血幹嘛。
胖子忍不住了,「你不是說你想到更好的辦法了?就是按照狐大仙說的?你是不是打算不跟阿離在一塊?」
我知道他跟蘇離關係不錯。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把手機放回口袋。
「到時候到時候,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賣關子了?王景,我可告訴你,阿離跟了你一年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因為你弟連累到阿離的話,我饒不了你。」說著他握緊拳頭,面露憤色。
我懶得理他。
吃晚飯前我爸提著大袋小袋東西回來,在王浩跟我媽前去拿東西時,他悄悄把帶回來的黑狗血塞我口袋裡:「別讓你媽看到。」
我點頭捂著瓶子走回屋。
等到夜深十點,我帶著準備好的東西悄悄溜出了家門,去到河邊。
胖子不放心的跟在我身後。
我到河邊后把黑狗血倒了點進桃葉粉里,又抽出把小刀割了自己的血滴進去。
「你這是……」
「我也是在天亮的時候突然想到的。只要在裡面混合我的血,河底的怨魂以後要找我麻煩,肯定會有所畏懼。」我對胖子說。
胖子一臉恍然大悟。
混合好后,我將帶血的桃粉末灑進河裡。
短暫的平靜過後,河水突然掀起波瀾,一個巨大的水柱從河中央湧上,靈兒的腦袋被水柱衝上掉在我腳邊。
借著皎潔的月光,我看清楚了她臉的模樣,是靈兒。只是她以往的長發被剃光,腦袋上全是疙瘩。
她吐了口水,搖搖晃晃從地上漂浮起來,與我面對面:「真想不到你能用這種方法把我給炸出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她的聲音不再像以前那樣甜美,而是沙啞夾雜著怨恨。
我瞪著她,右手握緊銅劍。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殺氣,她又道:「王景,你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我幫過你,你就算不報恩,也不至於趕盡殺絕吧?」
「那你殘忍殺害我弟弟就是理所應當?!」我憤怒低吼。
「你弟現在不是活過來了嗎?你應該感謝我沒有吃掉他的魂。」靈兒沒有絲毫悔意,還覺得她大恩大德。
「呵呵,說的好聽。這次要不是我回來,我弟又得成什麼樣?」
「可你回來了呀,你回來得正好。再去一次越哏市吧,只要你把我放出來,你弟弟就沒事了。」靈兒說著腦袋上的疙瘩開始潺潺流出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這些可都是你弟弟的血,你想要他失血過多而死嗎?」
「你!」我大驚又憤怒,舉著手中的銅劍就朝她刺去。
靈兒敏捷的躲過,腦袋往下流的血越來越多。她大笑著,笑聲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朝她發起五次進攻都沒有刺中,她畢竟只剩一個腦袋,躲閃敏捷不在話下。我放棄了,我把手中的銅劍丟在地上,「別傷害我弟,放過他。」
果然,我這句話說完靈兒腦袋的鮮血停止了流動。
「所以,你答應了?」靈兒微眯了下眼,嘴角勾起勝利的笑。
「王景!不要答應她!」胖子站在不遠處喊,焦急又無奈。
靈兒掃了他一眼,淡道:「鬼魂畢竟是鬼魂,死在怨氣極深之地,是成不了仙的。」
她這句話戳到了胖子的痛點,胖子瞬間啞然。靈兒看著我繼續冷笑道:「早點出發,你弟的命握在你手裡。」
「你是怎麼,把我弟的血引到你身上的。」我垂著眸,冷聲問。
「這個呀,你確定你想知道嗎?」靈兒咯咯一笑。
「說。」
「食人魔,她告訴我的辦法,給了我一條蠕動在她身體里的蠱蟲。想不到吧?你放她一條命,她不感恩戴德卻還想盡了方法要把你置於死地。」
我真……想不到。
「對哦,不要妄想再一次用救你朋友那辦法救你弟。一個死亡不過百年的鬼,還不配跟我斗!」說完她收起了嘲諷之意,昨晚掉落在河岸邊的白色床單飄到她頭上,緩緩蓋下。
這樣的她有點像晴天娃娃,可惜卻是惡的一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知道自己站在我媽睡的那間房窗外看了我弟許久。
我爸轉動身體微睜了下眼,猛的一瞬瞪大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誰!」
「是我,爸。」
我爸繃緊的神經在聽到我聲音後放松,他下床走出門:「景,大晚上的你在外邊幹什麼?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