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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站在孫家後門,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指甲里全是黑色的泥,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又紅又腫,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血水。
現在不是處理傷口的時候,巧兒隨意的擦了下傷口的血污。
推了下後門,門被插著。
肯定不能直接敲門,現在的她很累,只想梁梁靜靜的睡一覺。
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插進門縫裡,一點一點的撬,幾下便撬開了。
孫家的人,除了孫巧兒,都很懶。
晚上睡的早,早上起的晚,以前孫巧兒還沒出嫁時。
家裡的雜活,基本都是她在干。
早上起來做早飯,打掃院子,餵雞,侍弄菜園。
巧兒嫁了人之後,也只有孫氏勤快些,孫盈跟孫映月,都把自個兒當大小姐養著呢!
巧兒摸回屋子,也沒洗漱,踢掉鞋子直接爬上床睡覺。
在她睡著之後,一個黑影也摸進了屋子。
嫌棄的看著床上睡著的人兒,好難看的睡相,衣服也不脫,襪子也髒兮兮的。
嫌棄歸嫌棄,但也沒法子,將就著睡吧!他可不想再睡樹上了。
巧兒的床不大,她趴下睡覺時,雙手雙腳大開,佔了大半的床。
沐青簫擠上床,不客氣的將她往裡面擠啊擠。
他身材高大,隨便往那一躺,也能佔去一半。
巧兒被擠的不舒服,翻了個身,後背著對他,無意識的扯過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被子還挺厚,之前的孫巧兒也很愛乾淨,被褥洗的倒是很乾凈,沒什麼異味。
沐爺扯下眼罩,扒拉兩下自個兒的大鬍子,身上的衣服沾了露水,穿著不舒服。
索性全脫了,全身上下只留一條短褲。
脫了衣服,有點冷啊!
沐爺鬱悶的扭頭,看向身邊裹成一團的蠶蛹。
反正也是他媳婦,睡一起不算個啥,蓋一條棉被也不算個啥,那就蓋吧!
沐爺費勁的扯過被子,將自己也裹了進去。
這女人,勁兒還挺大,被子壓那麼死,真是可惡!
巧兒睡的又沉又熟,哪裡想得到身邊多了一匹狼。
沐爺仰面躺著,身上蓋著被子,身邊的人兒離的很近,近到只要他動一動胳膊,就能碰到。
距離太近,沐爺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該有的衝動啥的,也一樣不少啊!
他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兩日他們二人同坐一匹馬,他擁著巧兒柔軟的身子。
原來女人的身子軟的像棉花,像楊柳,似乎只要力氣大一點,便有折斷似的。
除了軟,還有香。
淡淡的花香,有點像蘭花的香,不俗而雅。
想著想著,沐爺的手開始不規矩了。
他沒想幹嘛,就是想確認一下,是他的錯覺,還是女兒家的身子,就是那麼的軟。
當沐青簫的手摸上巧兒的細腰時,巧兒已經睡的昏天黑暗,身子一翻,臉朝著沐青簫,一條腿跨了上來,架在他的腰上,一隻手臂也橫在他的胸口。
這一連貫的動作,完全是無意識的一氣呵成。
等到沐青簫醒過神時,已然是相擁的親密姿勢。
「咳咳!」沐爺渾身僵硬,身體發熱,頭扭到另一邊,不自在的輕咳兩聲。
這算個什麼事?投懷送抱?
更……更可氣的是,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腿壓在那個地方,讓他怎麼睡!
沐爺的心思,巧兒是不知道的。
她很怕冷,睡著沒多久,身體本能的感覺到身後有溫暖的熱源,於是……本能的靠了過去。
沐爺被壓的動彈不得,整個晚上都保持著被壓的姿勢。
不知不覺,竟也睡著了。
只是……沐爺不知道的是,在他睡著之後,手腳不再聽話,壓或被壓,都逃不過一個壓字。
……
清晨,巧兒是被悶醒的。
本來睡好好的,做了個夢,夢裡有隻大猩猩追著她跑。
那大猩猩太可怕了,渾身長毛,齜牙咧嘴,雙眼通紅,追她的架勢,像是要將她碎屍萬斷似的。
突然,她被絆倒,一回頭,大猩猩竟朝她撲了過來,將她死死的壓在身下。
巧兒使勁推了推,身上的大傢伙卻紋絲不動。
她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一雙緊閉的眼睛。
如果用手遮去下半段,這雙眼睛,濃密的劍眉,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樑,俊美清雋,刀削斧闊。
但是……
幾日沒刮的鬍子,又濃又密,還很長,都可以扎小辮了。
等等!
這不是她該在意的事。
我的天!他怎麼會在這裡,還跟她睡同一張床。
再一低頭,瞧見兩人的姿勢,巧兒只感覺頭要炸了。
難怪她覺著呼吸不暢,像被巨石壓著。
敢情是沐青簫這傢伙,把她當抱枕,一條腿架在她身上,一隻胳膊攬著她。
男子的胳膊,男人的腿,加在一起,絕對能把巧兒壓到吐血。
而且……而且他的臉就靠在她脖子旁邊,熱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撩著她的心跳。
「啊!」
巧兒在短暫的失神之後,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彈跳著坐起來,一把扯過被子,試圖把自己裹起來。
沐青簫其實早醒了,穩著沒動,就是為了看她是什麼反應。
昨晚沐爺睡的太好了,他已不記得多久沒睡過這麼好的覺。
懷裡這個,軟的像是能在他懷裡化了,他一抱上,便不捨得鬆手。
男人早晨都容易衝動,沐爺也不例外,以前不例外,今兒早晨更不例外,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忍的快要爆炸,手心也痒痒的,很想……很想做點什麼。
所以當巧兒驚叫著坐起來時,他順勢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應該不算耍流氓,他的媳婦,他的婆娘,想摸就摸,就是不知道親一口會是啥感覺。
沐爺想的有點遠,神志有點飄,壓根沒注意到巧兒臉上的難堪跟嫌棄。
「你!你為什麼會在我的床榻上?」巧兒穩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沐青簫一臉淡定的側了個身,一手支著腦袋,睜開的黑眸,帶著幾分慵懶的銳利,「你是爺的媳婦,爺睡你有什麼不對嗎?」
巧兒秀眉皺緊緊的,這傢伙是不是誤解了她的意思?
「唉……爺的胳膊麻了,是被你壓的,快給爺揉揉!」沐爺仰面一躺,把自己的胳膊擺在巧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