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80章 番外三十:羈絆
白若瑾被她看得臉上一熱,猛然站起來,一把推開了林慕青。
林慕青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在床架上,「嘭」的一聲,耳鳴眼花。
白若瑾傻愣愣地看著,沒去扶。
林慕青就這樣,一邊揉著疼痛的額頭,一邊埋怨道:「大哥,我說的抱大腿是,仰仗你罩著我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要去抱你的大腿啊。」
「再說了,我長得也不醜,就算真的眼饞你的身子,也不算辱沒你吧?」
「你對我下手這麼狠,是想叫我毀容嗎?」
她那模樣,撞得真的挺慘的。
半臉臉和額頭都腫了,眼睛還睜不開。
就這樣還不忘振振有詞,好像道理全在她那邊了。
白若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往前兩步,拿下林慕青揉著額頭的手,聲音溫柔道:「別動,我看看。」
林慕青心裡那個鬱悶啊,還有點委屈。
可聽他這聲音這麼溫柔,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她努力半天,也只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白若瑾的側臉。
俊美無儔,無可挑剔。
真是美得像一尊玉人,誰見了不稀罕抱進懷裡呢?
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摟著他,卻只敢靠在他的肩上道:「痛,要抱抱。」
白若瑾道:「你這麼還怎麼上藥?」
林慕青輕哼:「上什麼葯,讓它瞎。」
白若瑾:「……」
見白若瑾不說話,林慕青負氣道:「瞎了就看不見你的美色,我估計還能好好搞一番事業,在古代有所作為。」
白若瑾推開她,然後給她上藥。
「我還有一個焦黑猙獰的本相,死於一場大火,你要看嗎?」
他抹的葯冰涼舒適,林慕青感覺好了很多,便輕哼道:「反正我現在只有一隻眼睛,也不怕瘮得慌,你變個我看看?」
白若瑾聞言,真的露出自己曾經燒得焦黑的本相。
不曾想,才變出,林慕青便迫不及待地湊了過去。
眼看就要吻上了,嚇得白若瑾連忙變回來,死死地攔住她道:「你想幹什麼?」
林慕青冷哼道:「還能幹什麼?我親一口看看有沒有黑炭味?」
白若瑾:「……」
「你不怕嗎?」
林慕青沒好氣道:「怕什麼?倒是你自己不嫌寒磣嗎?」
「有本事你別變回來啊!」
白若瑾道:「我以為你會害怕。」
林慕青點了點頭道:「如果你一開始是這樣見我的,那我早就拿鐵鍬敲死你的,保證骨頭一節一節碎。」
「可我先見了你本來的樣子,再後來是什麼樣子就無所謂了。」
「木乃伊你沒有見過吧,人家只剩下一副骨架,都還有媳婦陪著你,你這算啥?」
白若瑾:「……」
「你眼睛,睜開看看?」
林慕青聽話地睜開,發現不疼了。
她的臉和額頭也不疼了,白若瑾的葯真是太有效了。
她既興奮又開心地道:「你別總防著我,我這顆心是向著你的。」
「你要是願意從了我呢,我就好好待你,你要是看不上我呢,我就認你做大佬。」
「大佬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就是你是我的大哥,我是你的小弟,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但出了事你得保我。」
「我這樣說,你能聽得懂嗎?」
白若瑾忍住笑意,點了點頭。
「聽懂了。」
林慕青見狀,又試探性地問道:「那你看上我沒有?」
「我覺得我應該還是有優點的,比如我很善解人意啊。」
白若瑾道:「確實。」
林慕青一臉期待:「那……」
白若瑾搖頭:「沒看上,我當你大佬吧。」
林慕青當即收起笑容,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她自顧自地道:「哎,看不上就看不上吧,看上我的人多了,我也看不上人家。」
「認了你這麼個大佬,跟我在古代認了個皇帝當爹沒有區別,往後我的身家性命就不擔心了。」
白若瑾道:「當今皇上是位明君,四海昇平,各地官員互相監督,沒有人敢一手遮天,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林慕青道:「話是這樣說……」
「啊,我想起來了,當今皇上是你小舅舅。」
「天吶,那他就是我的小舅公了,我以後就是有背景的人物了。」
「太棒了,你不從就不從吧,我以後仗著你們的勢,一定可以選一位稱心如意的夫君。」
說完,對白若瑾道:「你不是要回去休息嗎?快回去吧。」
白若瑾:「……」
所謂用完就扔,大抵就是這樣的。
白若瑾的手不自覺地滑過玉佩,眸色深了幾分。
林慕青在被子里美滋滋地想,她往後可就是有背景的人了。這樣,得不到白若瑾,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反正他也不願意,她強求也不過能親一口,根本不過癮。
算了。
她還是找一個能親能抱,能睡覺覺的相公。
下一瞬,白若瑾坐到床邊,說是累了。
林慕青很有眼色地讓出大片位置,興緻勃勃地道:「往後我的地盤就是你的地盤,你想怎麼著都行。」
「對了,被子要分一半給你嗎?」
白若瑾本來想說不要的,轉頭看著她美滋滋的笑容,突然就道:「好。」
林慕青拉了被子給他蓋好,笑著說道:「我們這就叫蓋著被子純聊天,友誼純潔得很。」
「對了,你不是會變身嗎?」
「以後我們相處的時候,我要是有了心儀的人,你就變一個女人。」
「這樣我就對他說,我們是姐妹,他也不會吃醋生氣了。」
白若瑾輕哼:「你想得到美。」
林慕青不以為恥,高興道:「對吧,我也覺得我想得很美。」
「我本以為穿越異世,封建禮教束縛太深,我恐會盲婚啞嫁,一輩子都會活得水深火熱的。」
「可是遇見了你,我就覺得什麼都不慌了。」
「就算你不喜歡我,可你拿我當幫朋友啊,你總不會見死不救的。」
「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
白若瑾問道:「你為何如此肯定?」
林慕青道:「因為羈絆。」
「你放下了過往的一切,我是你重新開始的羈絆,從你說出在嘉興只有我一個朋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在嘉興只有我一個朋友,而是現在在你心裡,可以和你摒棄過往一切閑談的人,只有我一人而已。」
她說著,撐著手肘看他,目光欣喜而灼烈,像一團火。
好像從遇見他,這團火就不曾熄滅一樣。
白若瑾抿了抿唇,深深的瞳孔劃過一絲異色,心臟也不可遏制地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