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820章 不需要顧忌母子情分
齊妃大概也全都發泄完了，所以聽到若嵐嚴厲的呵斥聲之後，收起看向太妃目光中的歇斯底里，看了眼若嵐，然後訕訕地閉嘴了。
太醫很快就來了，皇上聽到信兒隨後也跟來了。
太妃聽到眾人給皇上請安的聲音，虛弱地睜開眼睛掃了一眼皇上，然後說：「你們都出去吧，本宮和皇上有話要說。」
不管是若嵐還是太醫聽到太妃這話都沒動，俱都先看向了皇上。
臉色本就不好的太妃因為大家的態度，臉色更加不好了：「本宮現在即便不是太后，當初好歹也是本宮把皇上生出來的，怎麼？現在想和你單獨說句話就這麼難了？」
皇上看向若嵐和太醫：「皇上和齊妃先走吧，太醫在外面候著。」
「是，臣妾告退。」
太妃的狀態瞧著十分糟糕，太醫也是一臉愁容的，說實話若嵐是擔心皇上單獨和太妃在一起的，生怕兩人說著說著話不投機了，太妃再有個好歹了。
那樣的話，皇上估計更讓人詬病了。
可是雖然擔心，若嵐也知道她身為皇后，齊妃今兒個的做法實在是有待商榷，不能就這麼算了。
從太妃的宮裡出來，若嵐叫住了李氏：「齊妃，你看是去你的宮裡還是去坤寧宮，咱們聊聊？」
雖然剛才在太妃面前，李氏也張牙舞爪地，可是此時她卻沒精打採的，在宮燈的映照下讓她的憔悴被無限放大。
本來若嵐還想說點別的，但是話到了嘴邊了，又咽下去了。
縱然弘時在渾蛋，李氏這個娘對他也算是掏心掏肺、不顧一切了。
若嵐也是當娘的，所以她雖然不認同李氏平時對她兒子的做法，但是這個時候她卻是能理解李氏的心情的。
於是若嵐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之後，輕嘆了一聲：「走吧，去坤寧宮聊聊。」
李氏眨了眨眼，沒說話跟著若嵐往坤寧宮的方向走。
到了之後，上了茶點之後，若嵐就讓人都出去了。
「齊妃，本宮也不喜歡太妃，這不是什麼秘密，說句不好聽的話，她今天被氣成那樣，本宮內心深處是高興的，可是……」若嵐不吝嗇在李氏面前坦露她內心深處的想法。
雖然想著太妃倒霉這樣的小心思有點惡毒了，若嵐也沒隱瞞。
她見李氏因為自己的話，眼神閃了一下，若嵐知道自己這個開場白是對的，李氏願意聽自己往下說。
若嵐剛要往下說，李氏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有話要說。
鑒於此，若嵐也不著急說自己的了，她等著李氏開口。
擦了擦眼淚，李氏緩緩開口：「皇後娘娘，事到如今，臣妾也不怕你笑話了，你一開始進府臣妾是沒怎麼把你看在眼裡的，那個時候臣妾想著你雖然娘家身份高，可是你終究在百花樓那樣的地方待過，而且還是因為沖喜才進府的。
然而不管是那個時候的烏拉那拉氏福晉，還是當時還是德妃的太妃，都找上奴婢想著讓奴婢對付您。
奴婢其實不願意，那個時候奴婢真沒想著能讓自己的孩子怎麼樣。
可是她們一直在耳邊和奴婢說，一直說，奴婢身邊還被她們放了不少眼線，天天耳提面命的……
時間久了，奴婢也覺得她們說得對，對她們死心塌地的，特別是對德妃，她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後來的事兒皇後娘娘您也都知道了，奴婢一直在弘時耳邊提醒他，提醒他是皇上的長子……
臣妾也知道到了這會兒不能光是抱怨別人，弘時自小在臣妾身邊長大，他變成這樣，臣妾有責任。
可是……不說八爺，就說太妃和十四爺，他們可都是和弘時有嫡親關係的人啊，怎麼能那麼狠心呢？」
若嵐聽李氏說了這麼多，她沉默了須臾問：「聽你這意思是知道弘時在哪兒了？既然知道，還不趕緊把弘時帶回來？」
「知道在哪兒有什麼用呢？老十四和太妃他們千方百計地拉著弘時一起造反，弘時也隨了他們的願，打傷了侍衛跑出宮的，他們怎麼可能會輕易地讓弘時再回來。
剛才在太妃那兒臣妾之所以對她那麼無理……其實一開始臣妾沒想著那麼無理的，一開始臣妾是去求她的，希望她能說服十四爺，讓弘時回宮，可是太妃卻不願意……臣妾就沒控制住。」
若嵐能想象得到自己還沒到的時候，李氏好聲好氣和太妃說的時候，太妃的態度有多麼的趾高氣揚和不可一世。
「弘時他……」若嵐想控訴太妃他們，可是這會兒控訴那個堅持要一條道走到黑的人，無濟於事。
關鍵是弘時，他是皇子，如果他一個皇子和老八還有老十四他們一起參與謀反……
就算是皇上願意網開一面，朝中大臣估計都不會願意的。
若嵐的遲疑李氏明白，她苦笑了一聲：「皇後娘娘，您不用說了，以後弘時怎麼樣，就聽天由命了，現在臣妾沒法聯繫上他，沒法囑咐他，全看他的造化了。
他要是真的跟著八爺還是十四爺他們一起……」
說到這裡李氏開始哭，不是那种放聲大哭，而是小聲啜泣。
若嵐聽得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須臾，李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哽咽說：「臣妾好歹也是皇家生活了幾十年了，弘時跑了之後，臣妾就知道，以後怎麼樣就不是皇上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的了。」
這大概是若嵐和李氏相處了十幾年以來，在她看來李氏最清醒的時候了，知道現在事情發展已經不是皇上說弘時無辜，弘時就能免於一死的時候了。
可是李氏的清醒卻顯得那麼諷刺。
本來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的若嵐，此時更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
太妃那邊，皇上和太妃的氣氛也不好。
太妃質問皇上齊妃那麼和她說話，皇上準備怎麼處罰齊妃。
皇上直接說：「那就告訴老十四，讓老十四把弘時送回到宮裡。」
太妃冷笑：「不可能，好不容易說動了弘時那個沒腦子的，怎麼可能讓他回來。
你也是本宮的兒子，本宮一直在想，本宮是不是對你是不是真的太苛刻了，可是現在……你的女人把本宮氣到吐血，你卻還在要求你的親生額娘放了你的兒子，呵呵，既然如此，安本宮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雖然不是你不讓本宮當太后的，可是你的態度也從來沒把本宮當額娘，所以本宮也不需要顧忌母子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