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蟲師老五(1)
第24章蟲師老五(1)
我差點一口老血噴死,五條蟲族的至寶被我吃了,他們還不得把我皮給剝掉。
謝靈玉不等我回話,抱著何青菱上閣樓去了,手上的黑貓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我,然後落在了小賤的身上,小賤打了一個幸福的滾,然後鑽進我的被窩裡面。
我一腳把它踢下去,明天讓張大膽把你閹掉。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沒睡兩個小時就醒了過來。早上輕輕地翻床起來,不洗臉也不刷牙,把東西用了一個包裝好,就準備回家去。
我找了一根繩子系著小黑,心想要不要跟謝靈玉告別之類的,希望她好好幫外公看家,不要出去嚇人,不要被道士一類的碰到,有時間我再來看她。
就在此時,從閣樓傳來輕微的貓步聲。
何青菱小貓出現在了我面前,昨晚沒怎麼看清楚,現在一看,身子黑得純粹,眼睛綠的透明,爪子相當鋒利,當然這個昨晚我已經試過了。
最厲害的還是一雙眼睛,怎麼看也看不到底,西方和東方都有傳說,說通過貓的眼睛可以到達地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謝靈玉還是青衣飄飄,淡雅素妝,這隻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女鬼看起來還挺不錯,笑咪咪地道:「我沒什麼東西,隨時都可以走了。是要現在出發嗎?坐什麼車下山?」
我費解地問道:「姑娘,是我下山,你留在這。」
謝靈玉呵呵笑了兩聲,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我腦門一指,我連退了兩步才站住:「好小子。若不是你外公說他外孫長得還不錯,我才不跟他回來的。你都不明白話的意思嗎?」
我支支吾吾地問道:「你是當我媳婦嗎?」
謝靈玉道:「還要考查一下。」
半個小時后,盤山公路上,一輛錢江摩托在緩緩地下山。開車的人是我,穿的是一件長袍,小心翼翼地掌握著方向,生怕失控從山路上開下去。
我身上背著兩個袋子,左邊袋子裡面是小賤,露出腦袋瓜子,臨上車的時候,白村長來送我,請它喝了一杯酒,它汪汪地滿是不舍,在山路上面迎著風正在醒酒,依舊汪汪地叫個不停,是離開故鄉的傷心難過嗎?
右邊口袋裡當小貓何青菱,一雙綠油油眼睛看著沿途飛快消失的風景,安靜而好奇,有幾分莫名的快樂,它們的身上滿懷希望和離別的悲傷。
出門的時候,謝靈玉指著身上的玉尺說,我白天可以呆在裡面。
所以此刻,腰間插著的玉尺裡面住著一個美妙的女鬼。
隔壁大哥家借來的錢江摩托性能還是不錯,自己還改裝加上了一個音箱。
開到半路上,也沒個人說話,就一隻貓和一隻狗在死勁地高興和憂傷,於是把放音樂的音箱打開。
山路上面頓時轟鳴而出: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落下來。出賣我的愛,背上良心債……一個女人狂暴式的歌聲響徹盤山公路。
對面轉彎從山下開上的摩托放的是:如果我得到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就算得到全世界也不開心,我想問一問你能否愛我一次……車上燃著綠毛的帥哥朝我豎起大拇指,誇我有品位,也充滿了疑惑,難道時光倒流開始流行古人的衣服。
我心中想的是,多少人打著「得到你的心……」的口號去「得到你的人……」
下了盤山公路上了國道,跑了一會進了村子,進村的時候把音樂關掉,咆哮的音樂不符合我的身份。
有幾老人認出了是我回來,指著我風馳電掣的背影對著孫子說道:「瞧著沒呢,他白讀了好多年的書,你以後讀完高中就去廣東打工,一年可以賺兩萬塊錢。」
回到家中,院門緊閉。
父親坐在院子裡面生悶氣,端著一個老式高樂高改成的茶杯,大半杯子都泡著茶葉,屁股上的椅子也不知道坐了多少年了。身邊放著一根木棍,我一進來就看到了木棍,小學六年級考了九十五分就挨過木棍的棒打。
看樣子,父親是要對我動刑。
我是背著一貓一狗進門的。父親喝了一聲,給我跪下。我知道父親不會無故發脾氣,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袋子裡面的小賤和小貓看著父親。
父親抬著棍子密密麻麻地打在身上:「你個混蛋,白供了你讀了這麼多年的學了,跟你的死外公……龍游水你個老東西,你幹什麼拉我兒子幹這一行……」
母親站在廚房門口落眼淚,好似她對不起父親一樣。父親罵了半天,把棍子丟在地上,把用了多年高樂高杯子摔倒在地上,叫了兩聲,跑回屋裡面,坐下來接著生悶氣。
母親上前,用濕布給我擦洗傷口,還給小賤和小貓弄了點吃的,笑著說道:「別怪你爸,昨天三叔家裡辦心事,大家說了些話,你爸聽了生悶氣,不高興,知道你今天回來,一大早就在院子等你回來。」
我一下子站起來:「說了什麼?我找他們理論去。」
母親一拉拉住我:「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你還能堵住不讓人家說話不成,沒事的兒子,我不懂什麼大道理,有些事情該去做就去做的,人啊,總該有個命的,總該有條路走。」
我嗯了一聲:「過幾天我就去找一個安穩的工作。」
母親笑道:「怕啥啊,你還年輕。對了,前天下大雨餓時候,有個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人來找你,說是你朋友的,叫做蟲老五。我說你不在家,要不進來躲躲雨吃個飯,他說自己運氣不好,在鎮上等你。說要是你回家就去鎮子上面找他。」
我假裝認識老五:「是老五啊,大老遠跑來看我。他是四川的,那邊人喜歡戴斗笠穿蓑衣,我之前說要跟他一起做生意的,沒想到他放在心上,找上門邀我。」
母親道:「別怠慢人家,千里來找你別讓人家寒心。」
我答應了下來。
母親看小賤和小貓把東西吃完了,又去廚房拿剩下的飯菜,邊走邊嘀咕,居然還有人姓蟲的,還真是少見。
小賤舔舔下巴沾著的三粒米飯,來來回回舔了三次,才把三粒米飯全部吃進去,貪婪看著母親的背影,跟我吃了幾天,吃了母親的飯肯定是覺得好吃。
我把東西拿回自己房間放好,背上面還火辣辣地有點痛,父親打得聲音響,其實並不是很痛,誰讓我是他兒子,他哪捨得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