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大開殺戒

次日上朝，西門慶的精神顯得有些頹廢的靠在龍椅上。韓駒出班奏道：「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西門慶瞥了一眼韓駒，面無表情的道：「韓尚書，有話請講。」

韓駒整了整衣冠，跪在地上，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概拱手道：「此番陛下病重，舉國震動。請陛下恕老臣直言，如若陛下有個不測之危，置天下蒼生如何？」

韓駒此話一出，整個大安殿中立刻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有的人看向西門慶，有的人低頭不語，有的人暗自為韓駒捏了一把冷汗。

「那韓尚書意下如何啊？」

「請陛下立刻召回太子，常伴陛下左右，以防不測。」

西門慶聽了韓駒的話，微微頷首，問文武百官道：「你們誰與韓尚書是相同的意思啊？」

兵部侍郎黃信、工部尚書陶宗旺、工部左侍郎侯健、民部尚書（原衛部尚書）安道全、吏部尚書蕭讓等十六名官員站了出來，支持韓駒。

西門慶掃視全場，道：「好，很好！」支撐起略感虛弱的身子，道：「無論是誰做太子，首先我們應該交給繼任的新君一個乾淨的天下，可是呢？如今的天下鄙案叢生，所以，朕——」西門慶這時稱帝以來，第一次用「朕」這個稱呼來稱呼自己，「朕準備下罪己詔！」

西門慶這話一出，在場所有的官員都呆住了。

「罪己詔」是古代的帝王在朝廷出現問題、國家遭受天災、政權處於安危時，自省或檢討自己過失、過錯發生的一種口諭或文書。它通常是在三種情況下出現：一是君臣錯位，二是天災造成災難，三是政權危難之時。用意都是自責，只是情節輕重有別。

西門慶將他發現的各州府的官員們派計吏到戶部報告地方的財政收支賬目弄虛作假的事情合盤拖出，接著，西門慶問刑部尚書裴宣：「裴尚書，朕將此案交付與你，限你在半年之內，將隱藏在朝廷里的所有蛀蟲和碩鼠都要給朕揪出來，將他們繩之以法！」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西門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要整肅吏制，頓時在場的所有官員都預感到，一場風暴即將到來。

西門慶看著在場所有一臉茫然的官員們道：「好了，朕答應你們，只要裴尚書的案子結案了，朝廷打掃得乾淨了，朕首先便將太子接回京來，然後朕就將皇位禪讓給太子，怎麼樣啊？」

西門慶的這一番話讓在場的人越發的驚訝，真話？假話？

「你們放心，朕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結案之時，首先迎回太子，然後朕禪位！」西門慶這說的確實是真話，如果想自己的政策能夠有延續性，那就必須培養一個靠得住的繼位人，最好的培養方法，就是讓這個繼位人能夠全盤的熟悉政務，掌控證據。當然，為了防止出現偏差，西門慶雖然禪位，但他依舊是太上皇，掌控著天下的兵權，這個繼位者如果膽敢修改他的政策，他立刻便可以換掉他。

次日，西門慶向天下下罪己詔，又過三日，西門慶開始在全國搜捕範圍內搜捕在財政收支賬目上弄虛作假的官吏。

僅僅三個多月，除了偏遠地區以外，只要刑部派出的能員幹吏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到達的地方，一共抓獲知府以下官吏一千四百五十六人。西門慶想也不想，一道聖旨下來，全部抄家處死！

一時間，全國各地官員的家人哀嚎遍野，官員們的人頭遍地打滾。

緊接著，在查抄這些官員的家的時候，又牽涉出了另一樁大案，戶部侍郎仇勝——就是當初那個西門慶在東京汴梁搭救的小乞丐——貪墨公糧七百萬石。

七百萬石約合計為一億六千八萬斤。

西門慶下令徹查此案，他是怎麼貪墨這許多的糧食的，他從哪裡貪的，還有那些官員牽涉其中。

這一查不打緊，一共查出牽涉大小官員一萬餘人——韓伯龍、鍾達全部牽涉其中。直接夥同貪墨的官員有三千餘人西門慶下令，全部斬首示眾！

戶部尚書韓駒督雖然沒有參與貪墨，但也被斬首示眾。韓駒不服，據理申辯，甚至喊出了韓駒是因為當初勸說西門慶早立太子而引來的災禍。

西門慶知道了韓駒的申辯之後，答覆很簡單：仇勝是跟著朕起家最早的人馬，當初為了大齊的大業，也算是披堅執銳，嘔心瀝血，但這些都不是他能夠肆無忌憚貪墨公糧的理由。你韓駒身為朝廷任命的戶部尚書，對於仇勝貪墨，不聞不問，你是不知道？你不會不知道，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朕要你這戶部尚書做甚？如果你知道，而不舉報，那是縱容貪墨，與貪墨同罪，甚至更重，今日將你正法，絕不冤枉！

兵部侍郎黃信、工部尚書陶宗旺、工部左侍郎侯健都有貪墨情事，雖不嚴重，也都被罷職抄家，淪為平民。

一時間，朝廷上下人人提心弔膽，那個還敢提冊立太子之事。

緊接著，有人告御狀，舉報刑部尚書裴宣貪贓枉法。

西門慶看了這個，微微一笑。因為他知道，這是這伙貪官污吏的反撲，他們不敢直接指責當今的皇帝，於是就只能那奉旨辦事的裴宣說事。

西門慶毫不猶豫，立刻派人抓捕裴宣，經過朱武、鄧元覺和杜壆的三堂會審，又將裴宣的家抄了個底朝天。確認，裴宣家無餘財，他們一家四代人都住在當初西門慶分配給他們的房舍之中，更難得的是，裴宣的兒子女兒、孫子孫女，都沒有婚配高門大戶，婚配的都是種田家裡的良善兒女。

裴宣是個地地道道的清正廉明的官員。

誣告之人立刻拿下，順藤摸瓜，抓捕這誣告之人的幕後黑手，共計八百三十人，全部斬首示眾。

雖然朝堂之上，官員們人人自危，可是因為沒有了貪官污吏，百姓的生活卻越來越富足。但是西門慶知道，當初商議的變法他恐怕是沒有時間來完成了，他決定將自己的變法的想法，寫成遺詔，讓繼任的君王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