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計取鄧城
望著火焰、濃煙密布的城門洞，黃祖心下一狠，馬鞭狂甩，就要衝向那裡。
「咻咻！咻咻！咻咻！」
幾道熟悉的破空聲響從後方傳來，黃祖臉色劇變，一絲不詳的預感，忽然從心頭生起。
三支羽箭如流星般劃破虛空，徑直飛向黃祖的後背。
「噗嗤！噗嗤！噗嗤！」
隨著箭矢入肉的聲音響起，三支羽箭攜帶的狂暴力勁，直接將黃祖射翻落馬。
「嘭！」
黃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卻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孫賁將硬弓掛在鞍上，擎起流雲刀朝天一指，威聲大喝道：「黃祖已死，你們還不快快投降！」
四周的江東兵看著孫賁英武的身影，眼眸中滿是敬意，隨後也大喊起來。
「黃祖已死，快快投降！」
「黃祖已死，快快投降」
「黃祖已死，快快投降」
喚降聲此起彼伏，原本因執念支撐的荊州兵，彷彿驟然間信仰崩塌，心中再難升起一絲搏命鬥志，紛紛棄械跪降。
於此，孫賁穿越后的第一道危機解除，只要孫賁掃除殘餘敵軍，便能徹底掌控樊城，成為割據一方的小諸侯。
就在孫賁準備回府衙時，程普卻是飛馬趕來，不等孫賁開口，程普便在他耳邊輕聲道：「少將軍，此次黃祖集結襄陽周邊兵馬來攻，臨近的鄧城正是兵力空虛。眼下黃祖的敗報還沒有傳往鄧城，我們大可挑選精銳數千，穿上荊州軍的衣甲，再帶上黃祖的屍首以及部分降卒前去詐取城池！」
孫賁聽得眼眸一亮，鄧城兵力空虛，或許真能襲取鄧城，縱使鄧城守軍戒備森嚴，也大可臨機取消突襲行動。
所謂『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哪裡能錯過。
孫賁當即做出決定，安排程普、韓當鎮守樊城，他則帶著黃蓋、張猛二將，精兵三千，降卒數百，連夜趕往鄧城。
黎明前一個時辰，孫賁一行人來到鄧城外三里處。
黃蓋望著鄧城城頭往來巡查的士卒，臉上帶著濃濃的憂慮：「少將軍，這鄧城可不好取啊！」
孫賁認同地點點頭：「鄧城的防守確實頗為嚴密，不過，有荊州軍的衣甲、降卒以及黃祖的屍體，要誘開城門，還是大有可能的！」
既然來了，孫賁便不準備空手而回。
稍稍理了理思緒，孫賁對黃蓋吩咐道：「黃將軍，待會我和張校尉帶著一千精兵和數百降卒，扶著黃祖的屍體去叫門，你領著剩餘兵馬在後面做出追擊的模樣！」
「少將軍，這，這是不是太過危險了？還是讓末將負責襲城吧？」黃蓋臉帶擔憂地提議。
孫賁搖搖頭：「黃將軍放心，這鄧城受黃祖節制，守將看到黃祖被追殺，必定會方寸大亂，到時只要城門一開，我就能帶兵殺進去，你去準備追擊吧！」
黃蓋怔怔地看著孫賁，一時間，他眼中竟然出現了孫堅的影子，一樣善戰，一樣驍勇。
一刻鐘后，鄧城外，一支千餘人的『荊州兵馬』倉惶逃來，他們盔甲破裂，身上染血，似乎隨時都要倒下來一般。
領頭的帥旗似乎飽受戰火的洗禮，旗幟上殘破了好幾個大洞，甚至還有被弓箭射穿的痕迹。
不過，帥旗中央那「江夏太守黃」五個字眼，卻依舊頗為醒目，勉強標識著這支隊伍的身份。
鄧城守軍很快便發現了這支「殘兵敗將」，守城將領一邊命人張弓搭箭，做好防禦，一邊大聲詢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城頭可是李欽偏將？」殘兵敗將中，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好像極為疲憊。
「不錯，我正是偏將李欽，你們是？」
「李偏將，我們是黃祖太守的部眾，大軍在樊城外中了江東賊子的埋伏，損失極為慘重，蘇飛將軍，張碩偏將相繼戰死，黃祖太守更是重傷昏迷，眼下我們被江東賊子追得急切，還請速速放我們進城！」
「黃太守重傷昏迷？」李欽驚呼一聲，然後趕緊向部下吩咐：「快，快打開城門！」
「慢著！」李欽旁邊一個校尉模樣的壯漢急忙阻止。
「柳校尉，你這是幹嘛？」
「李偏將，鄧城關係重大，一旦城門打開，而來人卻是敵軍冒充，那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還請李偏將三思啊！」
「這？」李欽覺得柳成說得有道理，頓時遲疑起來。
柳成見李欽聽進了自己的話，繼續解釋道：「李偏將，你再仔細看看下面這些人，雖然隊伍散亂，可卻隱隱露著殺氣，再者，這些人自稱是敗兵，可背後卻沒有看到追兵的蹤跡，很是可疑啊！」
柳成目光犀利，似乎發現了孫賁一行人的破綻。
只是，他的話剛說完，臉色立馬大變，因為他看到城下敗軍逃來的方向突然煙塵滾滾，似乎有大隊人馬正追殺過來。
「不好，是追兵來了！」李欽滿臉驚色，急忙呼喝：「快，快打開城門！」
「李偏將，不能開城門啊，末將還是覺得這其中有詐！」柳成依舊勸阻。
不知為什麼，柳成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到底哪裡不妥，卻無法說清。
「主公，是我們無能，才連累主公葬身在這裡啊！」
城下突然傳來陣陣哭聲，卻是殘兵敗將們對著『重傷』的黃祖哭拜不停。
與此同時，兩里開外，陡然出現一支江東軍。
他們狂舞手中刀槍，殺氣騰騰地撲向城下的『荊州殘兵』，口中嗷嗷大叫：「殺啊，殺啊，活捉黃祖匹夫！」
李欽見到這一幕，頓時心神大震，失聲呼道：「不好，是江東賊子殺來了！」
「弟兄們，列陣迎敵，咱們就算是死，也要護住主公！」
城下，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見這千餘『荊州殘兵』依令行事，齊齊擋在黃祖的身體前。
「殺，和江東賊子拼了！」
『荊州殘兵』站成好幾排，相互依偎著，雖然是『身受重傷』，可爆發出來的死志，卻令人心折。
李欽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極為緊張。
雖然城下的這些普通士卒死不足惜，可是，黃祖卻不能死啊，尤其是不能枉死在他面前，他再也顧不得其它，急命部下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