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蜀將第一場勝!
嘭的一聲,白蠟桿的長槍,在長度上,稍微遜色於他的砍刀,戰鬥中,一旦碰觸,卻毒蛇一樣地柔軟,將槍頭和一部分槍身,詭異地吐信而出,直撲他的咽喉!
第一次,他就差一點兒著了道兒,隨後,幾次進攻,又被敵人幾次反撲,險象環生。
那動作,明明是他在進攻,人家在抵抗,正常情況,進攻者佔據絕大優勢。
可是今天,完全不同。
他用力越大,人家的長槍反彈的弧度就越大,長度越長,嗖的一聲,槍頭差一點兒刺中他的左眼。
他頻繁的進攻了幾次以後,徹底要瘋掉了!
哪裡有這種打法?
自己用力,讓人家的槍頭反彈刺殺自己?
敵人手裡的到底什麼東西?
那麼柔軟的槍桿,居然砍不斷?
而且,他發現,對手非常狡猾!
對手的體能,居然也很大,和自己都差不多。
狡猾的是,對手一直防守,一直利用軟槍桿的彈性,打出難以預料的槍花,反擊自己。
無奈,張鐸只能撥轉馬頭,兩碼錯蹬,一個回合,錯了過去。
過程中,他朝敵人反手一刀,想砍了敵人,沒想到,撲空了。
用力太大,他差一點兒把自己從馬背上甩出去。
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他恍然發現,對手居然完全從馬背上消失了。
等馬頭完全撥轉,兩人再次面對,他才發現,對手居然完全離開了馬背,轉移到戰馬的另一側!
你?
張鐸都傻了。
怎麼可能?
你竟然可以不用雙腿夾著馬肚子?
你是神仙?你能在馬背的一邊粘附著不掉下去?
愣了半天,他才發現,對手,蜀將黃林坤,將全身的重量,都負荷在右側地那個吊著的鐵皮子上的!
在他發愣走神的時候,黃林坤已經恢復了馬背上的坐姿,縱馬衝過來。
對了,黃林坤的鞋子上,也有不同,那是馬刺!
馬刺輕輕一踢,戰馬吃痛,本能的衝鋒蹦跳。
黃林坤眨眼間到了跟前,右手單手拿著長槍,大喊一聲,「呔!」
噗,一片雪亮的槍花幻影!
張鐸急了,飛快地將大砍刀朝著前面一大片槍影之中砍去。
他看不清楚哪一個槍頭是真的,哪一個是虛的。
現在,他完全不清楚這種從未見過的軟杆子長槍的特性,完全不能適應!
現在,他也沒有時間來仔細分辨。
眼看槍頭好像梨花一樣抖擻,綻放出千萬個槍頭,都朝著他撲過去,他還能如何?
將心一橫,大喊一聲:「殺!」
只能冒險反擊了。
哼,再多的槍影,也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你嚇唬得了誰?
可是,槍花不會是平白無故的吧?
在猶豫和發狠之中,一刀辟出了全身的力氣。
但是,刀刃剛劈過去,只見一片雪花蹤影,突然點在他的刀刃上,幾個蹤影又朝著自己的臉奔來,好像一群醜陋猙獰陰森的毒蛇!
他趕緊側身躲避。
「不好!」
他可不想丟了大砍刀。
那樣就直接輸了。
那是無法容忍的恥辱!
「啊!」
一聲嚎叫,劇烈的疼痛從左邊的腮幫子上傳來,一股涼意,一片東西飛出去了。
騰出右手一摸,發現左臉被人家的槍刺直接挑掉了一大片肉!
手心裡鮮血淋漓!
他急忙雙手握住大砍刀,準備反擊。
可是,一片槍影又撲了過來,眼看要將他籠罩。
張鐸卻毫無破解之法!
無奈之下,他將大砍刀瘋狂的揮舞著,雙腿夾緊馬肚子,奪命而逃!
噗,肩膀上又挨了一槍,幸虧有鐵甲保護,也好像挨了一悶棍!
張鐸敗了!
他逃回到魏軍的選手騎兵陣列,渾身發抖,不知所措,好像做了一場噩夢。
魏國軍陣,沉默得可怕。
寂寞如雪!
蜀漢的城牆上守軍,稍微沉默,一片歡騰!
「我們贏了,贏了!」
「贏得太容易了吧?」
「天哪,魏軍也不怎麼樣啊,我們太高估他們了。」
「魏軍的戰將看起來那麼凶,其實是花架子,哈哈。」
蜀漢軍團立刻在城牆上擂響了戰鼓,幾十面,幾百面戰鼓響徹雲霄,驚天動地,重金屬般的聲音,震撼得人們熱血沸騰。
魏軍中,擂主鄧忠居然沒有看清楚敵人用什麼方法!
遠處,槍花是不明顯的。
「少將軍,末將輸了!張鐸雖然輸了,卻很有風度,丟掉砍刀,跳下馬,對著鄧忠單膝跪倒。
輸了,丟人,否則,也不會這樣!
鄧忠楞了一下,臉色發紅了,大怒:「來人,於志龍!上陣!」
於志龍答應一聲,從選手的騎兵軍陣中出列。
他年紀輕輕,面如冠玉,眉毛濃郁,翩翩佳公子!
魏國軍使尷尬了一會兒,馬上大聲介紹:「於志龍,我大魏軍右副中郎將!先人是于禁將軍,我大魏的五子良將!於將軍,請上陣殺敵!」
此時,魏國軍陣中,鄧艾已經從騎兵斥候的連續傳遞中得知了戰果,也親眼看到了一些情況。
他雙眼怒睜,放射出可怕的光焰。
「張鐸,張鐸,你這個敗類,居然辜負了本帥對你的厚望,你也敗壞了你張郃大將軍的家風!可恥。」
旁邊,幕僚們低聲提醒:「大將軍,蜀軍戰將很奇怪啊。」
鄧艾火了:「本將軍豈能不知道?那又怎樣?」
幕僚說:「敵人的腳下所踩踏的鐵片,靈活萬分,對於騎兵極其重要!還有,敵人使用的槍桿,居然是軟的,可以抖擻槍頭,自然彈性,反擊對手,真是從未見過,匪夷所思!」
鄧艾吃了一驚。
他剛才沒有對這些關注,一門心思都在如何考慮擂台賽的規則,戰後如何處置孫銳,如何攻克蜀漢京城,已經自動將這些小事情過濾掉了。
這是專家的盲點。
倒是幕僚們狐聰鬼智,機靈得很,馬上覺察了問題所在。
鄧艾用手搭著眼帘,朝擂台賽的位置張望,重點觀察了一下黃林坤。
他沒有再說話,開始仔細品味馬鞍橋拴著兩個鐵片有什麼用意。
不對啊。
那有什麼用處?
不是因為騎馬技術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