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曹笙的下落
「走吧!」曹笙首先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聰明人到底是聰明人,在這樣一個充滿危機的世界里,就算你又凌天的傲氣,也不得不夾著尾巴了。
孫銳無奈,這對抗肯定對抗不了,只能隨大流了。屠夫看幾人就範,肥胖的身體一晃,轉身帶著四人朝一間店鋪樣的房子走去。
趙月眼神閃爍,偷偷躲在了孫銳的身後,擋住了整個身體。
張涯低著頭,看不見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肩膀痛倒是也不痛了,想來南華老天的外科技藝還算不錯!
屋裡面點著一盞油燈,放著一張屠宰用的方桌,算上方才門口掛著的幾塊豬肉,活活就是一個可怖的地獄。
「嘿我說……等等!」屠夫回過頭來,一面兇相上的小眼睛眨個不停。孫銳和張涯不禁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幾秒之間,哪裡還有曹笙和趙月的身影?
「砰!」別看屠夫這滿身贅肉,動作倒是一點都不遲緩,小粗腿對著房門就是一踹,算是牢牢鎖住了兩人。
「他娘的,一轉頭功夫還跑了倆。」
張涯現在是徹底的心中發毛,孫銳已經在暗中抓起別在腰間的扳手,蓄勢待發。
「你們倆,坐吧。」只見這時的屠夫搖搖頭,再無方才的殺氣和狠意,菜刀隨意的掛在門樑上,掏出了倆小木凳,精準的扔在了兩人的面前。
「大哥……這……」孫銳不敢相信這樣的變化,坐在小板凳上卻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嗨,你們呀,也別怪哥哥。新人是吧?估計再過一會兒,就得有官府的衛兵來抓人了!」屠夫話中老氣橫秋,樣貌四十左右,鬍子拉碴的大方臉令人心生畏懼。
「官府?衛兵?可系統給的記憶里,他們應該算是好人啊!」張涯面色蒼白無力。
「是,是好人不假,至少官府的人給了咱老百姓一個苟活的地兒。可……唉,最近把持朝政的是他個袁氏父子!咱們,可就不好過了。」
「袁氏?」孫銳對這些詞兒有些好奇。
「這麼跟你們解釋吧,三國,三國知道不?」
「嗯嗯!」張涯和孫銳一同點頭,想來華夏國五千年歷史,三國文化的形象可謂深入人心,尤其是他們這樣的少年心智。
「現在的大環境里,袁紹血統的覺醒者代替曹操擁護了劉協,帶著一群北華軍禍亂綱紀。而說到其他勢力血統的覺醒者,就只有孫堅和劉備了。」屠夫說到曹操的時候雙手猛拍,好像專門為了表達多麼心痛。
「袁紹……改變了,歷史?」孫銳抓住了重點,不禁與自己記憶中的三國對比了起來。
「準確的說,是那些具有三國血統的覺醒者,在這漢古空間里,重演罷了!」
「什麼是,重演?」
「唉,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來來來,天都快黑了,先帶你們找個休息的地方。」屠夫邊說著,邊扭動著肥胖的身子,大手一拉,把疲憊的孫銳和張涯往屋子后領去。
幾步功夫,當看到兩張小木床和簡單的飯菜時,緊繃的那根弦漸漸鬆弛,孫銳和張涯的戒心也已消除,別看這屠夫大哥長得不像好人,但做的這一樁樁照顧自己的事,可真暖到人心底去了。
回想門口的幾句話語著實嚇人,就連曹笙和趙月兩人都也因此不知所蹤。
「大哥,這,我們,還以為……」容易情緒激動的張涯,拖著一隻手臂,面紅耳赤,似乎是為自己的猜疑而感到慚愧。
「行了行了,我呀,這叫一報還一報!不瞞你說,兄弟能活到今天,還得賴著我師父的……唉…………」話沒說完,屠夫大哥長嘆一聲,摸了摸本就稀疏的髮絲,自言自語中想起了傷心往事。
「還沒問您,怎麼稱呼?」孫銳殷切的望向屠夫,隱隱覺得這個人並不簡單。
「名字也不過是個代號,不嫌棄的話,就叫我個鄭哥吧!」之後,屠夫又和兩人交代了幾句,便轉身走向了其他的房間。
本就飢腸轆轆的兩人,此時對著鄭屠準備的晚飯立即開始狼吞虎咽,吃急了眼的張涯甚至一頭扎進了米飯盆里,緩緩補充體力。
夜晚,窗外是一片模糊的濃霧,一切都變得平靜安寧,讓人感覺不出面孔下深藏的可怖。躺在小床上,弓著身子的孫銳難得愜意,思緒中多是今天的奇遇。
在這壓抑難耐的漢古空間里,短短几個小時的經歷,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前二十年人生的蒼白枯燥,但代價,卻是失去了永遠的安全和部分自由。
據鄭屠說,像他們這樣的人被稱為混子,混好了就能出人頭地,成為地域的樓主,作威作福;混不好的,腦子沒帶的,張涯就是個鮮活的例子。
今天他們費盡心思才擊敗的神秘盔甲,只不過是一個新手級別的怪物,連那些騎兵一把刀的傷害都比不上。如果張涯沒有主動招惹他們,螻蟻般存在的孫銳等人,是完全入不了劇情人物的眼,純屬活該!
而這樣的戰役更像是一種周期性的工作,每兩周進行一次常規試煉,棄權者直接抹殺。不過對於鄭屠這樣的生活職業者,官府放低了要求,改為一月一次。
「哥……以後,你打算怎麼辦?」打破寂靜,聲音從對床傳來。
經歷了斷臂之痛的張涯,多了不少成熟沉穩的氣質,漸漸清楚環境。自己這樣一個廢人,唯一能夠信任的只有同一大學的孫銳了,至於鄭屠,只怕還難說。
「我嘛,準備明天偷偷去街上走走,官府應該只抓從集結之門出來的新人,你呢?」孫銳心緒不寧,嘴上輕鬆,實則內心已經在做最壞的打算。
「我……想問問鄭哥……有沒有……」
「接上條斷臂的方法?」
「嗯……」張涯不再作聲,顯然他心裡也沒底,不過還是抱著一線的希望。對於一個體育生來說,身體是最起碼的本錢,更何況誰也不想當一輩子廢人。
「唉,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結語后,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