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雙城
第175章雙城
城有雙影，虛實重疊。梁灣在次能看到東西的時候，徹底震驚了。她這是在哪兒？她只記得自己跟他們一起坐船穿過霧都，濃霧裡藏著詭異的東西。
那東西掀了他們的船，他們在驚濤駭浪里就像飄搖的秋葉。梁灣不知道自己何時暈過去的，反正她早就暈船暈的七葷八素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墜落還是上升。
總之，等她醒來的時候還是看到了大片大片的濃霧。她搖搖頭，打開強光手電筒。
手電筒光里能見度及低，只能看清楚兩三米的地方。梁灣睜大眼睛仔細看著，在濃霧之中，隱約能看到一個龐大的方形影子。
方形影子？梁灣疑惑的看著那些影子，總覺得心底里生出一種寒意。梁灣慢慢接近那個影子，怯怯的感覺到心裡十分冰冷。
這種冰冷讓她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睏倦的感覺，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好像踩著棉花一樣輕飄飄的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穿破迷霧走到了方形影子面前。
原來那是一大段的城牆，梁灣撫摸著城牆，冰冷的城牆似乎是灰土和青石混合組成的。濃霧似乎有些變淡了一些，梁灣抬頭去看，目測城牆大概高有十五六米。
她又沿著城牆開始轉，大約轉了一圈半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城門。高大的城門目測和城門差不了幾米高，兩扇城門沒有門閂，也沒有栓住。城門約莫寬四五米，鉚釘青銅。
牆垛子，鼓樓，還有烽火台都清晰可見。瞭望台隱約隱沒在黑暗之中，那些附加建築，飛檐黃瓦在黑暗和霧氣之中縹緲如仙宮。
兩扇城門開了一條縫，從外面探頭向裡面看，黑洞洞的。梁灣心裡有些害怕，她用手電筒隨便四處掃射著查看。能看到一些東西的輪廓，似乎是建築。
梁灣抬頭去看城牆，上面似乎隱約刻著兩個篆字，好像是「牛城」兩個字。梁灣低頭照了照，她走的地面有厚厚的一層灰。腳上傳來的觸感似乎是青石地面。
周圍安靜的可怕，梁灣用手電筒仔細照進去。因為手電筒光照遠了發散的關係，在遠處的地方就看不到了。進去還是不進去？梁灣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要進去看看。
梁灣輕輕推了推門，門縫開大了一些。她從門縫裡鑽了進去，入目所及的是一片漆黑的街道，街道兩旁全是石頭房子。街道上全是一層厚厚的灰，那些石頭房子鱗次櫛比，看不出建築風格是什麼。
整個城很空曠，一片死寂。梁灣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只覺得暗暗心驚和害怕，梁灣隨便撿了一個巷道走。黑暗的巷道里，只有梁灣一個人，所以就顯得她的跫音被放大了十倍。
一個人走在這座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年的地下迷城裡，自己嚇唬自己就差不多能嚇死了。梁灣只覺得腿軟的跟爛麵條一樣，每邁一步都像是要廢很大的力氣一樣。
因為沒有流通的空氣，所以地下古城裡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氣味，似乎是淡淡的血腥味，又或者有一種說不出的腐臭味，還可能是長年不通風而積累的霉味，亦或是真菌味？
梁灣就這樣一個人走在黑暗冰冷的地下古城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身上的水和乾糧已經不多了。梁灣本以為會一直這樣走下去，但是在長的路也會有盡頭的。
她也不記得走了多久，也不記得走了多少路。最後，終於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座巍峨的宮殿，宮殿依山而建。淡淡的白霧籠罩在那裡，人站在下面只覺得自己很渺小。
梁灣仰頭看著宮殿，完全是用石頭建造的宮殿，牌匾上用紅色的字體寫著兩個字：輪迴。輪迴？梁灣看著這兩個字，眼神愈發的迷茫起來。她就像失了魂一樣，怔怔的
梁灣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一步一叩首的爬上了宮殿的台階。她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迷茫的爬著，爬著。然後跳下去，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這個念頭。
她果然也這麼做了，巍峨的宮殿有一處突出於四周建築的高台，那是根據山勢而建造的。梁灣面無表情，木木的爬了上去，然後張開雙臂，一個縱身躍了下去。
風聲呼嘯而過，梁灣迷茫的眼神漸漸清醒。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又一聲的青銅鈴鐺被風吹過，發出細碎而有節奏的響聲。隨心撲通一聲的聲響，梁灣掉進了水裡。
冰冷的水水流湍急，帶著梁灣向下漂去。梁灣嗆了幾口水，登時涕淚交加，鼻子里只覺得又酸又辣。她識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遠處事物因為水的折射作用所以顯得十分的高遠。
她剛張了張嘴，還沒等發出聲音就又喝了一肚子水。梁灣只覺得就像有人在拽著自己一樣哪怕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辦法遊動一步，她就像水裡那些石頭一樣，被湍急的水流一路裹挾著，還時不時的差點被裹進一個漩渦中去。
她渾身疼痛，沒有力氣。也不知道自己被像扔在滾筒洗衣機里一樣的翻滾了多久，最後終於覺得一陣鬆快。可是她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鬆快的感覺只持續了幾秒，她的身體就飛到了半空。
大概是用眼角一瞟，梁灣直接嚇得傻了過去。她竟然被衝到了一處懸崖邊，更準確的說法是水流之下是瀑布。
瀑布！梁灣心裡一驚，也不知道這瀑布究竟多高，只覺得自己一陣下落。她微微用餘光向下看，水光晃的人一陣眼暈。在她的餘光里，似乎還瞟到了一座城之類的建築，那建築因為隱沒在瀑布之後的水簾黑暗深處，所以什麼也看不到……
2000年沂蒙山腹地深處
小警察童年伸手砍斷了一個怪物的觸手，怪物怨毒的看著小警察。小警察童年拍了拍腰包里的槍，怪物似乎對那把槍很是忌憚。它十分貪婪又不甘心的看了半天，悻悻的離開了。
雖然小警察童年出手替他們解了圍，可是四個人依舊是十分警惕的看著他。這座陰城太古怪，一時是人，一時是怪物的東西還在對他們虎視眈眈。這個小警察，身上還有隱約可見的屍斑：
他是什麼？活跳屍嗎？還是一種特殊的殭屍？亦或者是那種未知的生物？四個人做出防衛的姿勢，雖然他們沒有武器。
「你們也看出來了，」小警察童年說話了，他看著四人的防備，眼神有些悲傷，有些迷茫，就像那些遲暮之年的老人一樣，反應突然慢了很多：「這地方，已經是屬於陰間鬼怪的世界。」
「這麼說——」黎簇遲疑了一下，說出了那個他們猜測已久的答案：「這麼說，你們果然不是人！」如果他們不是人，那麼是不是他們五個早就死了？
「別擔心，你們還是人。就是因為你們還是人，所以你們還能回到那屬於人的世界。」小警察說著，竟然有些羨慕和渴望。
「這麼說，你真的曾經是人？」蘇萬一問完就後悔了：這不是廢話嘛，他曾經不是人怎麼可能是這樣子。
小警察點點頭，顯得十分懷念：「是啊，曾經我是人，是個優秀的警察，所以在這裡我依舊是個警察。這裡千百年來，沒有人被打擾。你看到的他們，不過也是被羊神鎮壓的可憐鬼罷了。」
小警察的話讓四個人若有所思，羊村裡那些人，生前也是人吧。他們遭遇了什麼，死後變成了這樣子？
聽那些歌曲，看那些人的狀態大部分人是死在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除。當然，還有一些人的死亡年代就靠後一些。「羊神？羊神是神馬？」蘇萬跟個好奇寶寶一樣追問道。
「羊神，誰也說不好是什麼，」小警察童年的話語里，帶著一些敬畏的神色：「大概算是陰間的使者吧，只要它高興，它也可以是牛神，馬神之類的。
我們看到的不過是它其中一種狀態和樣子。羊村是它的城，陰城也是它的城，牛城更加是它的城，它的城收留看押那些酆都不收的鬼怪。」
小警察童年給他們滔滔不絕的講述了這處地方的過往來歷。最後，他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這太奇怪了。但是我能感覺到有股不屬於這裡的力量在推動。
大概是這種力量，把你們推到這裡來的。我所知的，這種力量有一個城的影響那麼大。你們現在正是可以走的時候。」說罷，小警察指著天上的月亮。
「我能感覺到！你們跟著它走！那是我們感受不到的虛無。你們要一直盯著它走，不論有什麼動靜和聲音，都不要回頭看！」
小警察童年說罷，就把他們送去了陰城，帶到了之前他們進城的那座山坡上。四個人抬頭去看，果然有一個大大的圓月亮掛在天上。
他們跟著那月亮走，聽到聲音沒有回頭。雖然背後的聲音十分恐怖，和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