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石門之後
第4章石門之後
哈克走上前輕輕地按下了石門旁的兩塊凸出的岩石，但是門並沒有打開，他托著下巴想了好久，只見另一個魚人走上前來，他朝著地上一塊凸出的石塊踩了一腳，龐大的石門伴隨著隆隆聲向內側打開了，門裡一片漆黑，彷彿黑暗是有形的物質。
「你，你，還有你。留在這裡，其他人跟我進去。」哈克命令道，他摸著堡壘的內牆，緩緩地前進。
「難道我們沒有任何照明設備嗎？」大崗問道。
「手電筒早就壞掉了，我可不敢在這種地方點亮火把。」
康宸默默地念起了一個照明用的小法術，這時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一陣疼痛，緊接著他眼前的場景彷彿發生了變化，他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隻渾身散發著黑色毒氣的畸形生物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裡踱步。
「怎麼了，康宸？」大崗問道，他已經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用法術將一塊不起眼的石頭變成了照明石，隨後他又將不少石頭變成照明石，分發給魚人們。
「沒什麼，有點頭痛。」
「要不，你留在外面休息吧！」
「我沒有那麼脆弱。」康宸撿起了一個石頭，哼唱著咒語，那塊不起眼的綠色石頭，漸漸地發出了刺眼的光芒。
「我就說嘛！我們需要法師。」哈克激動地說道，他哼著小曲，激動地向前走，康宸緊緊地跟在他後面。
「活下去，千萬不要去尋求真相。」師叔的話又一次在康宸耳邊響起，可是康宸選擇繼續前進，他不想讓自己的戰友們死得不明不白的。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酸臭味，大崗一直看著兩側牆壁上的壁畫，而康宸覺得這些壁畫毫無意義，他們只是一些不規則的幾何圖案而已。
「我聞到了血的味道。」一個魚人小聲說道，「上次來得時候，我沒有聞到。」
「是嗎？」其他魚人緊張地用鼻子到處嗅，作為人類，康宸的嗅覺遠遠比不上魚人，至於大崗，他幾乎沒有任何嗅覺。
「可能是帝國人留下的。」哈克說道，他小心翼翼地走在隊伍最前面，他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水聲？」
「不，打呼嚕的聲音？」
康宸搖了搖「不要疑神疑鬼的，沒有。」
哈克嘀咕了兩句康宸聽不懂的話，他帶著康宸走到了一扇破舊的石門前，這扇石門已經已經被散彈槍轟開了，哈克頓時覺得十分可惜「難道他們沒有發現石門上的開關嗎？」
「帝國人是一群粗魯的野獸，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一個魚人用手按了一下石門上類似於眼睛的圖案，石門本該轉動著打開，但是他卻砰的一聲癱倒在地上，化作了碎塊。
「我……不是故意的。」
「我們剛剛應該直接翻進去的。」康宸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碎石，這塊石頭呈現出翡翠般的綠色，他拿著石頭，端詳了很久「這到底是什麼石頭呀？」
「是翡翠嗎？」
「摸上去太粗糙了，不像是翡翠。」
「我看啊，就是普通的石頭，丟了吧！」哈克建議道，他指著前面的一座雕像說：「你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康宸走上前去，仔細地查看著雕像，它像是某種海怪，身上遍布著章魚的吸盤，頭上長有類似魚的鱗片，背上還有類似於珊瑚礁的背脊，一雙蝙蝠一樣的翅膀，讓人看得頭皮發麻，在它的身上，還沾著綠色的黏液。
「這絕對不是海洋生物的雕像，海洋生物沒有這種翅膀。」康宸手插著腰說道。
「雕像而已，抽象為主。」哈克笑道。
大崗撿起了一塊小石頭，輕輕地在雕像上颳了一下雕像上的一層綠色黏液，他聞了聞黏液「好臭啊！聞上去就像是嘔吐物的味道。」
「要不嘗一口試試，看看會不會變異。」哈克打趣道，隨後蹲下身，檢查地上的腳印「他們至少有10個人，但是只有進去的腳印，沒有看到出來的腳印。」
「或許裡面有後門呢！」康宸又感覺到腦子一陣刺痛，他彷彿聽到了無數咒罵聲在他的腦海里響起。
「實習生，你沒事吧！」大崗關切地問道。
「沒事。」康宸答道，腦海里的那些奇怪聲音又消失了，他繞著雕像走了一圈，說道：「這像是一個守衛，我們要找的東西可能在更裡面。」
「我們之前最遠就到過這裡，不敢再往裡面走了。」一個混血魚人說道，「那條走廊看上去很危險，我們不敢嘗試。」
康宸連忙朝著魚人手指的方向走去，他看到了一條布滿綠色黏液的走廊，走廊里有好幾處牆面正在向外冒著黑色的氣體，走廊的牆壁上，鑲嵌著無數海洋生物的殘骸，有魚類的，有貝殼的，還有海豚的……
「我看到了帝國士兵的腳印，他們走過去沒事，我們也不會有問題。」
「但是……我沒有看到走回來的腳印。」魚人似乎有點害怕了，大崗身先士卒的一腳踩在黏液上「瞧，沒毒。」
「這簡直是亂來，我們還沒有分析這些黏液到底是什麼物質。」哈克顯得有些害怕，但是他仍然跟著大崗走上了走廊，康宸和另外幾個魚人跟在他們後面，其他魚人嚇得不敢前進，他們選擇留在原地等康宸回來。
通過走廊后，是一扇巨大的弧形拱門，門后是一個龐大的空間，從地面到天花板之間的距離足有40米，康宸繞著大廳走了一圈足足花了5分鐘，他注意到整個大廳呈五角形，五角形的每一邊都有一扇拱門，每扇拱門后都有一條充斥著綠色黏液的走廊。
在這個空曠的房間里，到處能看到旋渦般的圖案，它們從地板上一直排列到天花板上，一些造型怪異的雕像被擺放在大廳四周，他們既不是動物，也不是植物，只是一些造型怪異的物體。
大崗仔細地檢查了其中一處雕像，他發現這件藝術品涉及到的技術手法堪稱完美，幾何花紋的展開展現著設計者對數學原理的高度理解與運用。
「這是他們舉行儀式的神殿嗎？」
「升格之殿。」大崗回答道，「這裡一定是升格之殿。」
「瞧，我發現了什麼？」哈克跑到了神殿的中央，這裡散落著好幾把帝國軍常用的自動步槍和一些金屬物件，哈克撿起了一個落在地上的攝像機，攝像機上還帶著血「這肯定是帝國人留下的。」
「看看他們都拍到了什麼？」康宸提議道。
哈克點了點頭，他手法生疏地調試著小型攝像機，一聲發自靈魂深處的慘叫聲從攝像機里傳來，哈克嚇了一跳，攝像機的畫面此時已是一片漆黑，哈克哆哆嗦嗦地說道：「我剛剛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來吧！」康宸拿過攝像機，熟練地將錄像倒退到半小時前，他看到帝國士兵走進了這座建築物，轟開了一扇石門，然後翻進了小房間，康宸總覺得小房間里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那個雕像呢？它不在。」大崗已經發現了其中的異樣，其他人面面相覷，他們繼續觀看接下來的場景，只見其中一個士兵用儀器檢查了一下地上的綠色黏液，點了點頭，帶著其他人踏著綠色的黏液，走向了神殿，他們看到了神殿中央有一處造型奇特的雕像，在它的身上長著章魚般的觸手，珊瑚般的外殼，海星般的頭。
攝像機漸漸地湊近了雕像，康宸清晰地看到了雕像的外殼上正在分泌綠色的黏液，正在這時，一聲尖叫聲突然傳了出來，隨後攝像機落在了地上，緊接著尖叫聲從四周傳來，康宸看到了一根黏糊糊的觸手正在半空中甩來甩去，其中兩個帝國士兵被一條布滿吸盤的觸手擊飛了。
畫面定格在布滿幾何圖形的牆壁上，慘叫聲和槍聲依然沒有停止，康宸甚至聽到了帝國士兵的咒罵聲。
最後，一聲發自靈魂深處的狂叫聲隨之響起。
攝像機的畫面變成了黑色，一旁的魚人看得目瞪口呆，哈克環顧四周，他看不到任何帝國士兵的屍體「他們怎麼了？」
「不知道，難道是被吃了？」
「不太像，他們像是憑空消失了。」
康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視頻又倒退回去，再看了一遍「那不是雕像，那是一個生物。」
「那我們在外面的同伴豈不是……」哈克突然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寒冷，他們急匆匆地跑過走廊，跑到之前的小房間里。
這裡像死一般的寂靜，留守在這裡的魚人不見了，地上能看到兩把魚人慣用的酸液槍，通往密室外的門已經被巨石堵住。
「我們出不去了……」
「放心，大廳里有很多門，肯定能有一扇門通到外面去。」哈克提議道。
「那隻怪物在哪？」
「這還用說，它已經出去了。」大崗笑著回答道。
白色的霧氣悄無聲息地從天空中緩緩降下，康宸看到霧氣后，他不由抬起了頭，但是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他感覺到周圍的氣溫驟降了好幾度。
「嘀嘀……嘀……」一個恐怖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