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四翼黑蛇
第11章四翼黑蛇
眾人跟著跳進了通道，卻不想前方居然是個斷崖，一行人毫無防備，均落了下去，幸而幾人用刀插入崖壁，才穩定了身形。
但路小雨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她先掉了進來，眼看著就要掉入崖底，要不是身上還有一根繩子連著她與程墨，而程墨及時抓住了崖壁阻止了下降，此時她早就成了一堆肉泥。
雖然沒變成肉泥，但她此時的情形也不容樂觀，剛才在水洞里，張懌嘗試解開通道機關的時候她的氣瓶就沒有氧氣了，後來通道被龍魚撞開已經是四五分鐘后的事情了。
普通人在沒有訓練過的情況下，正常閉氣一分鐘就夠嗆了，她這般憋了四五分鐘，導致腦部缺氧，頭暈眼花，四肢軟弱無力，剛才還從上面墜了下來，這失重感更是加劇了她的不適，意識逐漸渙散，呼吸也開始減弱。
姜無為見她身體狀況不妙，趕緊佔用了她的身體，摘掉了面罩，做深呼吸調整身體。
幾次深呼吸下來，身體的缺氧狀態有好轉，四肢也可以活動了。
她正想退出來，上面的繩子卻一松，身體竟又往下墜，她嚇得趕緊閉上眼睛，但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原來是姜世寧及時拉住了繩子，她才幸免於難。
這一折騰，原本平靜的心跳又狂跳不止，她又趕忙做了幾個深呼吸。
做著做著，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碰了下自己的臉，小小的，冰冰涼涼的，還有點粘。
她不禁摸了摸臉，什麼也沒有。她看向四周，一片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見。
想到面罩上面有個照明燈，她揚起手上的面罩，照了照眼前，差點沒嚇得背過氣去。
只見面前一堆黑不溜秋的兩指粗的小蛇，個個吐著信子瞪著三角眼盯著獵物般盯著她。
有一隻離得最近，信子時不時的就吐到她臉上，一雙金色的三角眼迷惑中又帶著警覺。
夜華，是你嗎？
姜無為不合時宜的想起了看劇時網友們愛刷的一條彈幕，不由自主的想笑，但看這群蛇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還是在神識里喊了句「姜世寧，快快快，把我拉上去！」
姜世寧本就要拉她上來，這會兒聽了她的喊話，便知是有突髮狀況發生，手下用力將她往上拉。
哪知這群黑蛇一見她移動，便迅速出擊，一躍而起，亮出了利齒作勢將她吞吃入腹。
令人驚奇的是，這群黑蛇居然長有翅膀！
姜無為身上沒別的武器，之前下水前，方宗蓮在路小雨腰間別了只匕首，讓她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做防衛。但此時她整個人面朝下吊著，手也抖得不像話，根本拿不到腰間的匕首。
黑蛇就在眼前，她只得以手中的面罩為武器，砸掉了幾隻跳起來的小蛇。
但她力氣不大，幾隻大一點的黑蛇沒被砸下去，順著面罩就要爬過來，她趕緊扔了面罩，只見面罩掉到地上滾了幾圈，瞬間又被黑色的蛇覆蓋。
沒有了面罩，也就沒有照明燈，四周一片漆黑，姜無為也不知後面是否會有蛇跟過來，只能祈禱姜世寧快點將她拉上去。
所幸一直到跟他們匯合，也沒有一隻黑蛇爬過來，姜無為也終於鬆了口氣，她回到了靈魂狀態，讓路小雨神識恢復，看看她的狀態怎麼樣了。
路小雨動了下四肢，表示身體還好，就是頭部還有些暈。
程墨說那是缺氧后的正常表現，過個幾分鐘就沒事了。
971幾人都掛在崖壁上，也沒個落腳點，本來想順著崖壁爬下去，誰料底下密密麻麻全是黑蛇，便只能把路小雨拉上來再做商議。
而路小雨手上的力氣根本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最後由姜世寧背著，兩人一起掛在崖壁上。
「程墨，知不知道那是種什麼蛇？」方宗蓮問向程墨，此時他們都脫離了水域，摘掉了面罩，溝通也變得順暢起來。
「奇怪，真是奇怪。」程墨說著倒抽了口氣，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呢，好好說話，別賣關子！」龔練最瞧不慣他這幅緊要關頭還非要故弄玄虛的損樣。
程墨瞪了一眼龔練，繼續不緩不慢的說道：「剛剛從上面看，都是群不足掛齒的小黑蛇，但它們攻擊路小雨的時候，兩側張開了翅膀，腹部還顯露出了六隻腳，這著實讓人吃驚。這種蛇現存世界沒有，但是我知道有個地方提到過這種蛇。」
說著，他又停了下來，一臉嘚瑟的賣弄自己的才學，要不是在崖壁上，他估計還得喝上一口茶才肯繼續說。
「哎呀你知道什麼就快點說吧，別再打啞謎了，你看旁邊龔練都想把你扔下去了。」
姜無為也受不了他這般講話，恨不得給他的嘴安個2倍速鍵，一鍵加快。
程墨兩手勾著崖壁，側頭看見龔練一臉凶神惡煞，趕緊說道：「好吧好吧不玩了，我就直說了。」
「《山海經·西山經》中記載，有一種居住在太華山的怪蛇，叫肥璭，身有六足四翼，出現的地方就會有大旱，我覺得條件吻合，應該就是這種蛇。」
「出現的地方會有大旱？」方宗蓮聽到這個細細思考了一下，復又說道，「這也很有可能，這地方四處都是水，若水洞坍塌，大水傾盆而下，恐怕這墓穴基本就毀了，放這些肥璭在這裡，還可以止水，防止墓穴被大水毀壞。」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山海經》可是神話傳說，你說的這個也太玄乎了。」姜無為有些難以置信。
「什麼玄乎不玄乎，搞得好像你們姜家人就有多正常一樣。」程墨換了個姿勢撐著，側臉看到姜世寧神情莫測的看著他，忙諂笑說道，「我是說那個小丫頭呢。」
姜無為被他懟的說不出話來，乾脆不說了，安靜待在路小雨身體里。
「那這種蛇毒性如何？」張懌心想這種蛇若是無毒，他們幾個下去開一條路也不難。
程墨回道：「《山海經》裡面沒有記載它是否有毒，但是瞧它這尖尖的腦袋，估計毒液有夠厲害，而且它還有翅膀，說不定待會兒就躥上來把咱們都給咬了。」
姜世寧對此有另外的看法：「這種蛇雖然長有四翼，但是常年待在這個陰暗的洞底，估計翅膀早就退化了，只是個擺設，不然它剛剛就會追著路小雨飛上來，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實際情況不可得知。不過就算它們不能飛了，但是它們數量眾多，且又攜帶毒液，我們輕易不能下去。」
這個山洞頗大，他們一眼望去，四周全是石壁，沒有其他通道，底下又布滿了肥璭，直接下到地面尋找通道比較困難。
這種情況下，方宗蓮讓視力超常的龔練順著崖壁攀岩，尋找通道，其他幾人在原地等候。
龔練雖然有一對夜眼，不需要照明燈，但為了其餘人知道情況，還是打開照明燈，讓眾人可以看到他在哪個位置。
餘下的人看著龔練沿著右側石壁攀岩，一路查看周圍是否有通道，但過了一半都未有發現。
等龔練到了他們左側的斜方向時，他停了下來，似乎看到了什麼。
程墨喊了一句，問他是不是發現了通道，但他沒有回答。
接著，龔練不再繼續向前，而是順著來時的方向的倒了回來。
另外幾人對他的舉動頗為不解，且不說龔練為什麼不回應程墨，就算他想回來與他們匯合，他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十點鐘方向，正常人都會直接從那裡過來，他為什麼要倒回去？
過了一會兒，龔練回到了出發點。他一臉慘白，呼吸急促，手也抖得不像話，張懌怕他勾不住石壁，伸手扶住他。
「那邊底下有、有個石門，但是，」龔練用力勾住石壁，防止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但是門前盤踞了一條巨蛇，我粗略估計了一下，有一米多粗，長度沒看清，但應該有20多米。」
聽了這話，眾人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麼大的蛇他們還從未見過。
「目前世界上最大的蛇是亞馬遜森蚺，可達10米以上，但它僅棲息於南美洲，而且喜歡生活在沼澤、淺溪和靜止的河川中，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山洞裡，你確定你沒看錯么？」程墨對他的話提出了疑問。
「我相信我的眼睛，」龔練轉了轉眼珠子，回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切，「我看的很清楚，那條蛇全身黑色，頭部的顏色好像有點發青。」
「青首黑身？」程墨聽了他的描述，更是一驚，「難道是傳說中的修蛇？」
「那是什麼蛇？」路小雨從未聽過叫這種名稱的蛇，不禁反問道。
「修蛇，也稱巴蛇，出自《山海經》，傳說修蛇居住在洞庭湖一帶，以吞吃過往的動物為生，它曾經生吞了一頭大象，過了3年才把骨架吐出來。由於修蛇也襲擊人類，所以黃帝派遣大羿前往斬殺，大羿首先用箭射中了修蛇，然後一直追趕它到遙遠的西方，將其斬為兩段。修蛇的屍體變成了一座山丘，現在稱為巴陵。」
聽完程墨的介紹，眾人皆是詫異不已，能吞下一隻象的蛇，這也大的太離譜了。
姜世寧向大蛇的方向看過去，他們離得遠，洞中又漆黑一片，照明燈照不了那麼遠，什麼也看不到，有些疑惑的說道：「奇怪的是，我們這番動靜，剛剛程墨還呼喊了龔練，修蛇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不成它還在冬眠？」姜無為猜測道。
「蛇類冬眠時身體溫度會降低，不吃不喝，呼吸和心跳減慢，使體內能量消耗水平降到最低，這種情況下的確是很難鬧醒它。但是現在都五月份了，洞里的溫度也不低，它沒道理還在冬眠啊。」
程墨也想不清楚修蛇為何這般安靜，不過也慶幸它沒反應，不然他剛剛那嗓子，龔練現在就得在修蛇的肚子里了。
方宗蓮皺了皺眉，說道：「確實有些蹊蹺，而且據我推斷，他們應該已經進到墓里了，他們進墓的時候也沒有被修蛇攻擊么？」
「他們？他們是誰？」姜無為和路小雨同時反問道。
兩人未得到回答，卻聽得龔練一聲驚呼：「不好，那些肥璭爬上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幾人低頭一看，果然下邊那些肥璭順著石壁爬了上來，但速度不快，估計是待在底下太久，足部的功能退化了。
有幾隻稍微更快些，已經到了距他們兩三米遠的地方。
方宗蓮趕緊做出指示，讓大家沿著左側石壁去石門那裡，他現在賭的就是修蛇不會醒，那裡會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若是修蛇醒了，也只能放手一搏，畢竟只有一條通道，他們萬沒有放棄的道理。
他們用刀和飛虎爪勾住石壁攀岩，速度也不快，為了避免被那些肥璭追上，方宗蓮讓張懌帶著路小雨先走，自己和姜世寧在後面攔住追過來的肥璭。
後面那些肥璭似乎逐漸適應了攀爬石壁，漸漸的速度快了起來。
起初那幾隻跟過來的肥璭瞬間被二人秒殺，但後面肥璭越來越多，兩人一手拿刀將追上來的肥璭劈成兩半，一手還得勾住石壁，不讓身體落下去。這種形勢下，兩人逐漸落了下風。
這時，先走的那幾人閃了閃照明燈，暗示他們已經安全到了石門上方。
方宗蓮和姜世寧便迅速清除周圍的肥璭，趁著後面的肥璭還有點距離的時候趕緊用刀插入石壁，手中的飛虎爪用力扔出，飛到了對面石壁上勾住石壁，隨後兩人抓著飛虎爪上的繩子盪了出去。
豈料，這裡離對面的距離太遠，二人的飛虎爪均沒有扣牢，就在他們快要到達對面的時候，飛虎爪掉了下來，二人落在了一片堅硬的物體上。
石壁上面那群人看到他們掉落，紛紛拿燈去照，這一照，更是嚇得他們一身冷汗。
這二人居然落在了修蛇的身體上！
上面的人趕緊拿繩子試圖將他們拉上來，心裡一邊祈禱這巨蛇可千萬別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