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攤牌
第178章攤牌
第二日一早，姜無悔就趕到了辦公室處理文件。只是，這時的他，心神不寧，實在是靜不下心來。
他受不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又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此時，馬希昔剛剛起床。她懷孕五個多月了，肚子已經很明顯，身子也有些臃腫，自己穿個鞋子都很是麻煩。
看著她幾次都沒把鞋子穿進去，姜無悔趕緊走了進去，蹲下身子，幫她把鞋子穿好。
馬希昔任由他幫自己穿鞋，笑道：「怎麼突然回來了，早上你們應該有很多文件吧。」
自己的妻子這麼溫柔，這麼善良，應該不會是昨晚想的那樣。姜無悔如是想到。心裡有些懊悔，怎會有如此猜測。
姜無悔幫她穿好鞋，又幫著梳理了一下她的長發，柔聲說道：「想你了就回來了。」
馬希昔立馬調笑：「那之前的幾個月都是沒想了咯。」
姜無悔趕緊搖頭，為自己解釋：「現在不比平時，你知道的。」
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的，馬希昔笑了笑，表示理解。
姜無悔看著對方素白的脖頸，心中再次起了糾結。不問的話，他自己心裡過不去，問的話，他又怕知道那個不如意的答案。
想想他的那些親人，他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對了，希昔，那個鈴鐺怎麼沒見你戴過了，我覺得你帶著那個特別好看。」
馬希昔頓了一下，繼而說道：「哦，我最近昏昏沉沉的，記性也不好，不知道放到哪裡去了。」
「那可是娘親留給我的，剛好我今日有時間，我找下吧，順便收拾收拾房間。」
此話一出，馬希昔的臉色更是慘白。
她獃獃地看著姜無悔起身去收拾房間，整個人都好像沒有知覺了一般，楞楞地看著。
姜無悔在翻到第四個箱子的時候，馬希昔閉著眼睛，絕望地開口。
「算了，不用找了。」
「你記起來放在哪兒了？」姜無悔臉上有些開心。
馬希昔不語。她怎麼會不知道其實姜無悔早已猜出鈴鐺的去處，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要不然，他也不會多次問她鈴鐺去哪兒了。
就算她此時不說，姜無悔後面也會查出來的。
她沉默不語，姜無悔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他們兩個是一對默契十足的夫妻，但也正因為默契十足，所以雙方都知道對方的一舉一動代表了什麼。
姜無悔停下了手中的翻找，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馬希昔面前，蹲下，抬起頭抓著對方的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悲傷。
「希昔.」
這一聲，不知飽含了多少痛苦與悲傷。
馬希昔無聲的落淚，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毫無顧忌。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應在這裡浪費過多的時間。她有她的親人，還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們都在等著她，她不能放下他們。
然而眼前的這個少年，待她極好，又愛她至深，現在還有了二人的結晶，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對於這個時代，有了不同以往的特別的留戀。
近來，她也時常感到不安，怕姜無悔發現是自己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將鈴鐺給了敵軍。她怕他會因此與她決裂，此生不復相見。
然而，就算姜無悔沒有發現，她心中也難以平息，很難不去在乎自己做過的事。
她見過姜無悔的父母，二老對她都極為照顧，視如己出。還有他的弟弟妹妹，待她也猶如親姐，關懷備至。
每當看到他們，馬希昔總會想起自己做過的事，心裡的悔恨像是貓爪一般抓撓她的心，讓她痛苦不已。加上孕期本就容易多愁善感，她更是時常會陷入低潮之中。
眼下，姜無悔已然猜出了鈴鐺的去處，倒是省去了馬希昔自己吐露出來，心裡積壓的某塊大石，也終於落了地。
「對不起」
馬希昔的一聲嗚咽，終是擊敗了少年最後的一道防線。
二人相望無語，淚眼凝噎。
也就在這一刻，二人都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為什麼.」姜無悔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說出的話幾乎輕不可聞，彷彿是在問自己一般，一雙淚眼定定地看著她。
馬希昔沒辦法欺騙姜無悔，淚眼婆娑中，斷斷續續地將她的故事告訴了他。
她說，自己原本是楚國的公主，卻因為一個時空穿梭的魔盒到了這個年代。她初來乍到，不想，一個疏忽，被人騙去了那個魔盒，因此，只能留在這個陌生的年代。
後來，有人告訴她，只要幫他進入姜氏，他就願意幫馬希昔回到楚國。她也沒辦法，她想要回家，只能欺騙姜無悔。
「那個人，是誰？」
「日軍的軍醫，山田俊介。」
姜無悔知道這個人，他就是日軍生化實驗室的主刀醫生，他們遇到的那些怪物，大多出自他的手筆。
他萬萬沒想到，馬希昔居然會和這樣的一個人合作，以至姜氏被毀。
她有她的理由，他明白，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堅持。
他沒法跟一個欺騙自己，毀滅了自己家鄉的人長相廝守。
他做不到。
因為顧忌馬希昔的身體，姜無悔沒再說別的。
他讓自己的父母照顧她，自己整日整夜的呆在實驗室里，直到孩子出生了，才出來看了一眼。為此，還被姜父、薑母數落了一頓。
姜無為很開心地抱著哥哥嫂嫂的孩子，她當了姑姑，心裡高興的不得了。
只是這愈發讓姜無悔感到愧疚。馬希昔是為了姜氏的秘密才會跟著自己上山的，自己的妹妹為他們付出了那麼多，卻也被他們傷的最深。
姜無為現在還沒有表現出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只是從她的血液分析報告中，她的血液已經跟常人不一樣了，以後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很難說。
姜無悔心裡難受，沒過幾日又回了研究室。
一個月後，他被父母強行拉出了實驗室。
因為馬希昔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信中寫到：
「我很抱歉我所做的一切，如果魔盒還在，我定會讓時空倒轉，以此挽回。然，現如今，我說什麼也無法彌補我的過錯，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
只望你，此後平安喜樂，再遇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