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考驗考驗
雨泠泠成了饒雪空的貼身丫鬟，除了她之外，還有另一個叫小菜的十四歲少女，小菜性子也活潑，被選中很開心，嘰嘰喳喳地跟饒雪空說這個名字是上一個東家取的，她不喜歡，讓饒雪空給她改一個。
因為泠字有清涼的含義，饒雪空便給小菜改了個名字叫清清，清清泠泠，在這夏季的午後讓她心理上頓時有了幾分清涼之感。
在饒夫人的堅持之下，饒雪空又選了兩個二等丫鬟，取名冰冰和涼涼，比清泠更冷些，全是點水偏旁。
還有一個粗使婆子叫紅嬸。據說宮裡或是大戶人家大官之家裡頭才會有嬤嬤這個稱呼，在大昱朝，這也算是身份的另一種體現，而在小門戶里是沒有的，就是叫什麼婆子，什麼嬸子。
其實饒雪空覺得這樣反而親切些。
紅嬸看著挺穩重，身材高壯，不多話，一手厚厚的繭子，一看就是勤快做事的人。
其實饒遠志為官清廉，如果沒有饒雪空，他們不會再添下人了，畢竟這也是很大的一筆開支。
不過饒雪空想著以後她也會交家用，所以倒也收得心安理得。要讓她長這麼大了還讓人養著，她會覺得不太對勁。
人牙子帶了這麼多人來，饒雪空索性便又要了兩名粗使丫鬟，兩名婆子，還有四個年輕力壯的家丁。
饒夫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反對。
待饒遠志回來，便尋了個機會跟他說了。然後有些擔憂地說道：「雪空要的人，我也不好推了，本來只想著給她添幾個的。夫君，這麼一來，你要養活的人可不少，就靠你那點俸錄怕是負擔不起，這可如何是好？」
饒遠志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是雪空選的人，那便留下吧。她考慮的也對，咱們這女兒長得賽天仙。多幾名家丁肯定是需要的。有時要出門，她多帶幾個人咱也放心些。再說那兩個婆子，家裡人多了，這漿洗縫補什麼的不得有人做啊？還有粗使丫鬟。你想想。花漾這孩子跟了你這麼多年。怎麼地也得讓她噹噹大丫鬟了，底下也得有兩個人幫她分擔分擔。總之，雪空考慮得周到。」
聽他這一番話。饒夫人就樂了：「照你這麼說，雪空留下這些人還頗費思量？」
「你別看咱們這女兒年紀小，她腦子好使得很。」饒遠志也笑了：「你就放寬心吧，人多些，咱們各方面多節儉就成了。」
「夫君倒是說得輕巧，哎，我得好好合計合計才行。」饒夫人還是很發愁，想了想便說道：「咱這宅子後面不是還有一塊空地嗎？如今人也多了，我看就讓他們去把那塊空地開出來，咱跟在以前那窮縣子里呆著一樣，種些菜，也省了買菜的銀子。」
饒遠志點了點頭：「我看行。我呢，就跟以前一樣，平素里在家便寫些字畫，讓花漾託人賣了換些銀兩。夫人，你的綉工是極好的，就繼續綉些帕子香囊的，讓花漾一併拿去找地兒賣了。」
「這個我自然會做。」
這邊饒家夫婦正在為了如何養活這麼一堆人而發愁著細細計算著，饒雪空雖然不知道，但是按她這幾天的觀察也知道饒家的經濟條件並不好。
現在她要做的事就是破壞了季安年和二皇子的計劃，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賺錢。
這饒府被破壞成了這副模樣，修繕也是要花費掉好大一筆銀子的。花漾自小跟在饒夫人身邊，對饒家的經濟情況也知曉幾分，她就曾無意在饒雪空面前說了那麼一句。
「這修繕宅子可別把夫人攢下來那點銀子給花光了。」
而她進了饒府之後，饒遠志夫婦對她大方得很，每一餐的菜肴都極為豐盛，饒夫人還說了，女孩子家家的就得吃得好些，吃得豐富些，才會長得漂亮。
但是饒雪空卻發現那一直跟著饒家夫婦的那位婆子，也即是廚娘芹嫂，她做這些菜的手藝顯得很生疏。這說明以前饒家夫婦並沒有吃這樣豐盛的飯菜，而是特意為了她而改善伙食的。
饒雪空住的那院子，饒夫人取名為靜雪院。靜雪院多了五個人，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靜雪院的院子是饒府中最漂亮的，當年是饒遠志為他的女兒準備的，院中那些桃樹梨樹梅樹杏樹，都是他和饒夫人十幾年前親手栽下，現在長得很好。花樹簇簇，小人工池也剛剛更換了池水，饒遠志第一時間就買了幾條錦鯉放了進去。
他要把靜雪院的門窗全換掉，饒雪空沒同意，因為靜雪院的門窗還是完好的，只是那些木頭的色調有些灰暗。
饒雪空沒覺得不好看，作為一個現代人，這樣的宅子在她眼裡是十分古樸，十分漂亮。
她卻沒想到，只因為這一點，饒遠志便覺得她極懂事，顧家，不會讓他們多花錢。所以她多留了那麼多下人，饒遠志才會分析出那些原因來。
饒雪空帶著幾個下人回靜雪院，一進院門便指著她自己所住的那間正房說道：「那間是我住下的了，右邊那間是我的書房，剩下的房間都空著，你們自己安排。」
沒想到她的話音剛落，泠泠便上前一步，直接分配：「我和清清住小姐左邊的耳房，西邊廂房第一間冰冰涼涼住著，紅嬸便住離小廚房最近的那間廂房吧。」說完，她轉頭看著饒雪空，問道：「小姐，奴婢這樣安排可好？」
饒雪空笑了笑：「可以。」
得到她的同意，泠泠又安排起其它事情來了。「紅嬸，那就麻煩你把靜雪院里裡外外掃一遍，冰冰去端盆水抹門窗還有迴廊的欄杆，小姐，您現在準備做什麼？」
「到書房。」她的信還沒寫完呢。
泠泠便對清清道：「那咱們去收拾小姐的房間。我先去給小姐泡杯花蜜茶。」
這泠泠倒真是有點主管的風範啊，一下子安排得井井有條！饒雪空覺得挺有意思的，有了這段奇怪的經歷之後，她發現了自己有著超強的直覺，能夠清晰地感知一個人是善是惡，當然，這善惡大部分時間是相對的，她剛才一看到泠泠，便感覺到她心中是有些仇恨的，可是她對饒府，對自己，完全沒有一絲惡意。
饒雪空不知道泠泠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會到饒府來賣身當丫鬟，但是她覺得自己倒是運氣不錯，撿了個寶。
既然對泠泠不需要有什麼防備，那麼以後她要做什麼事便有人幫忙了。這麼想著，饒雪空也便放心地把這院中的事情交給了她去安排管理。
「我不想喝花蜜茶，幫我泡一杯蓮心茶吧。」
她對泠泠說了一句，便進了書房繼續寫信。
待她寫好了信出來，竟然見到靜雪院有了大變化。
到處都乾乾淨淨的，不見半點垃圾，入目所見，窗檯乾淨，迴廊清潔。院中的雜草都被拔乾淨了，花樹下掉落的枯枝或是一些落花也掃成一堆，紅嬸和冰冰在蹲在旁邊，一人撿花，一人撿樹枝。
「紅嬸，冰冰，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饒雪空走了過去，好奇地問道。
冰冰和紅嬸一見到她立即站了起來，對她施了一禮：「見過小姐。」
「在家裡不用這麼多禮。」饒雪空擺了擺手，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回小姐話，方才花漾姑娘來過一次，說是這些枯枝可以收起來，到時能燒幾鍋水呢。」
冰冰道：「而這些落花，泠泠姐說可以把完好的乾淨的撿出來，晒乾了做香囊。」
得，還說花漾和泠泠長得有些相似呢，這連節儉精明的習慣都相似。
饒雪空笑了笑，道：「那你們繼續撿吧。」這是好習慣，她自然支持。「泠泠呢？」
剛才她泡了蓮心茶過來，苦中帶著淡淡的甜，味道把握得極好。
剛問完，便見泠泠從拿著一張紙從她房裡走出來。
「小姐，奴婢有事稟報。」
「說吧。」
泠泠將手裡的紙遞過來，說道：「這是奴婢列出來的，靜雪院里需要補上的東西，小姐請過目。」
饒雪空挑了挑眉，接過紙張一看，不由贊道：「好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小姐過獎了。」
這個泠泠還真是一直給她驚喜啊。饒雪空看了下去，只見她所列出的缺乏的東西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像是香爐，粉盒，各種盒子，要買些布來做墊子或是帘子，還有燭台，茶壺等等等等。
這靜雪院里雖然這兩天饒夫人給添了些東西，但還是什麼都缺。不過如果不是泠泠列出的這張表，饒雪空也沒覺得差這麼多。
而她這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同樣令饒雪空讚嘆不已。
「這個我先收著吧，得空了再慢慢添置，泠泠做得不錯。」饒雪空毫不吝嗇地給予表揚，又說道：「現在我這裡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的。」她將手裡以紅蠟封住的信封遞給泠泠，「把這封信送到北街將軍府去，給韓公子。但是我不希望你暴露身份，可以做到嗎？」
她之前問過了，泠泠這幾年都是呆在京都，不過做什麼泠泠沒說，她也沒追問。但是對於京都，她相信泠泠是熟悉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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