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雙腿廢掉
她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在溝頂的青虎便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饒雪空知道靳嘯寒還活著,她能感覺到。這也是為什麼她現在很冷靜的原因。當然,她覺得就算他現在死了,她也應該很冷靜才對,又不是她什麼人。
只不過,他怎麼也得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要是就這麼被別人暗算了,那些人她絕不會放過!做人要知恩圖報不是?
溝里也長著草和樹,不過可能是深溝,潮氣重,植物都不幹,所以那些人才用到了石油點火。只是現在火也在漸漸熄了,有的是濃煙。饒雪空知道很多時候,這些濃煙才是奪去人生命的罪魁禍首,所以不敢耽擱。
突然,她右腳的刀尖頂到了一塊石頭,這一下子腳下就是一滑,整個人向下摔了下去!
緊急關頭,她左腳猛蹬,插進了土壁,兩手迅速同時插進去,用力將自己的身體猛收貼過去,險險地止住了下滑的速度。但是全身上下卻無可避免的有了多處擦傷。
不過這些小傷對她來說只是小兒科。調整了一下,她又繼續向下,右腳尖的刀剛才折斷了,只能靠腳力,多少增加了些難度。
這還不算什麼,最麻煩的是越往下,味道越難聞。
饒雪空又不免焦急起來。
「靳將軍!將軍!」她開始喊叫。
回聲響起。
「靳嘯寒!」
半晌都不見有回復,眼見離溝底還有大半距離。饒雪空咬了咬牙,索性放開一,猛地轉過身來,以背靠溝壁,直直滑了下去。
她剛才選擇下溝的位置是觀察過的,從他們來的方向,如果說靳嘯寒在這裡出事,那十有**就是在她下來的那個位置摔下來,如果他能夠在中途止住下跌,那麼她這樣一路下來應該能看見他才是。
現在沒看到。那麼他就是沒能自救。掉到溝底去了。
既然慢一分就是少一分搶救的機會,那她是真的沒時間了。
下滑的速度果然極快,只是背後的摩擦夠讓人喝一壺的,她的背部肯定都是血肉模糊了。
丫的。這次救了他之後。他的救命之恩也就算她還清了。以後兩個人互不相干!饒雪空暗暗罵著。
「靳嘯寒!還活著嗎?」
「靳嘯寒!」
就在她飛速下滑快到溝底時,突然一隻手用力抓住了她,有人順勢貼了過來。將她緊緊抱住,按在自己胸膛上。兩人繼續下滑,但是饒雪空有了人墊,她趴在對方結實的胸膛上,看到了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靳嘯寒睜著眼睛,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砰!」
摟得極緊的兩人狠狠摔到底。
「咳咳咳!」靳嘯寒一陣激烈的咳嗽。
饒雪空立即從他身上爬起,將他扶了起來,將掛在腰前的水囊解下,打開蓋子,「快喝水!」
靳嘯寒靠在她懷裡,接過水囊,大口喝水。饒雪空扯了一塊衣擺下來,沾了水也給他掩上口鼻。
「你怎麼會來?」靳嘯寒問道。
「你怎麼竟然沒被濃煙嗆到?」饒雪空有點疑惑。
喝完水,喘了喘氣,靳嘯寒竟然笑了,「你不知道如何閉氣嗎?」
饒雪空頓時無語。
她怎麼會不知道如何閉氣,潛水的時候也要閉氣的,不過她最多能保持七八分鐘,這已經很了不起了,誰知道他們這種學武功的能閉氣這麼久?
她一下子惱羞成怒了:「早知道我就不用急著下來救你了!」
靳嘯寒搖了搖頭:「你再晚來一步,我也堅持不住了。」所以摔下來之後他才猛烈咳嗽。
「所以說還是我救了你?」饒雪空高興了:「這樣我就算報恩了啊,以後咱們可就不拖不欠了。」
靳嘯寒皺眉,不拖不欠?
見他皺眉,饒雪空卻以為他是哪裡痛,立即問道:「傷哪裡了?」
靳嘯寒揮去心頭那種不愉之意,坦白道:「右腿。」
饒雪空讓他靠在溝壁上,去檢查他的右腿,這一檢查,不由地咬牙:「摔斷了。」
「哦。」
「哦你個頭啊!」饒雪空一下子來氣了:「腿都斷了,你剛才拉我做什麼?你喜歡當滑坡墊啊?下次再抱我來多滑幾趟好不好?」說著,她便起身四處看了看,偶爾有點兒火光,但是這溝底的確潮濕,所以也沒能怎麼燒起來,看來對方用的石油不多,真要是夠用,將這溝直接用石油灌滿了,一點火,靳嘯寒絕對燒得連渣都不剩。
饒雪空壞心眼地想著。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靳嘯寒看到了她的後背。「饒姑娘。」
饒雪空一邊選著筆直的樹枝,一邊問道:「幹嘛?」
「你的背……」
血跡斑斑,她不痛的嗎?靳嘯寒只覺得自己心裡一揪一揪的,目光沒法從她背上移開。
她是因為急著下來救他。
饒雪空道:「這個是小事。以前……」
「以前如何?」
饒雪空搖了搖頭,「沒什麼。」她折了兩枝樹枝過來,左右押住他的傷腿,看向他腰間:「腰帶。」
靳嘯寒默默解下腰帶,遞給她。
饒雪空做了簡易夾板,突然覺得有點不大對勁,猛地抬頭看他:「你這腿不痛?」
靳嘯寒嘆了口氣,她竟然能發現。「馬被人動了手腳,除了半路發狂摔倒之外,馬肚子上有釘子,劃破我的腿了。一開始是腿麻,後來發現一條腿都不能動,而且沒知覺。馬在那兒。」馬也跟著摔下來了。因為他這條腿不能動,所以才會摔斷。
饒雪空轉頭一看,果然,摔得血肉模糊的馬就在不遠處。饒雪空立即拿了水囊過去,足尖利刃一劃,接了一囊馬血過來。
「這是做什麼?」
「回去研究下。」
「研究馬血?」
「你現在應該發愁的是我們怎麼上去!」饒雪空白了他一眼:「青虎在上面。」
靳嘯寒便運起內力發出一聲清越的嘯聲。
「青虎會想辦法的。」靳嘯寒剛說完,突然臉色一變,猛地看著她:「左腿也不能動了!」饒雪空飛撲了過去,伸手快速地往他小腹上胸膛上,兩邊大腿根部幾個穴道用力按了下去。
「你們古人不是會封穴嗎?把這幾個穴道封了!」焦急之中,她連「你們古人」都說出來了。
靳嘯寒臉色微微一變:「你知不知道這幾個穴道要是封死,這雙腿有可能以後都用不了了?」
這時,青虎正好腰間系了繩子下來,腳剛踩到實地,還來不及喘口氣便聽到這句驚悚的話,猛地望了過來,「將軍不可!」
饒雪空雙手還按在他腰間,幾乎等於整個人趴在他面前,她沒理青虎,只是瞪著靳嘯寒:「比起性命,兩條腿又算什麼!封穴!」
她知道他定是中了什麼類似神經毒素之類的毒藥,現代時她好戰隊那個隊里研究過這個,她也學了些,那個時候她們還曾戲言,若是中了這種毒素,但是會像古人一樣封了穴道,那就能有效阻止毒素向上蔓延,還能救回一命。
靳嘯寒蹙著眉與她對視。
青虎沖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掀開饒雪空:「你這娘們從哪裡來的?出的什麼餿主意!滾開!」
「你閉嘴!毒素蔓延上去的話,你會全身麻痹,到了心臟,你就藥石無醫了!」
靳嘯寒緩緩道:「堅持住,或許有救,六皇子門下有神醫。」
「神醫現在能出現在這裡嗎?把你從這裡拉上去,起碼要小半時辰,再送進城,還在小半時辰,何況現在你還不知道進不進得了城裡!你堅持得了多久?」饒雪空怒了。
青虎終於伸不住伸手去推她,但是靳嘯寒雖然眼睛一直在看著饒雪空,卻沒有漏過他的舉動,立即抬手擋住他,「青虎。」
「將軍,你為何護著這妖女!你聽聽她這妖言妖語的!」青虎說著紅了眼眶:「將軍要是沒了雙腿,那還是將軍嗎!那樣子,將軍要如何徵兵,要如何馳騁沙場!」
「不馳騁沙場他就不能過活嗎?」饒雪空的眼刀劈了過來。
「怎麼過活?將軍沒家人,就是外祖母肖家那邊,只會落井下石!若是將軍成了廢人,還不知道肖家會怎麼趁火打劫呢!」
「廢人?靳嘯寒在你眼中就只是靠雙腿過活的?說你豬腦,你還真是豬腦,給我滾一邊去!」饒雪空憤然怒斥,然後轉向靳嘯寒,「不能拖了,馬上封穴!最多,你的雙腿要是真的廢了,本姑娘賺銀子養你!」
靳嘯寒和青虎都愣住。
「你丫的聽到沒有!封穴!」饒雪空急得目眥欲裂。
在青虎如天地都塌了一樣的眼神中,靳嘯寒手指飛快地封住剛才被饒雪空按過的穴道。
「青虎,要是我有什麼事,一切聽饒姑娘的。」靳嘯寒平靜地說道。
青虎卻怒瞪著饒雪空,死死地握住了拳頭。
要將不能動彈的靳嘯寒拉上深溝,很費力,很費時。
數十士兵在上面拉,饒雪空堅持自己跟在他旁邊自己攀爬,時不時得看看他的身體情況。
靳嘯寒暈過去之前,眼裡是她流著汗水的樣子。她的口鼻被濕布包著,只剩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極美,極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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