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古男今女
憑什麼，憑什麼他還沒有追求她，他們沒有開始戀愛，就一大步進到這種關係了呢？
她吃虧了，她吃大虧了！
再說，這是個將軍啊，這是諾大將軍府後院空著待填的將軍啊！他要是想三妻四妾，她豈不是更虧！呀呸！她才不要跟幾個女人共侍一夫！這樣還不如穿越到母系社會去，讓她三夫四侍呢！
怎麼想都覺得她吃大虧了！
饒雪空很憤怒。這一憤怒，她也就不管了，裹緊了錦被就從床上下來，靳嘯寒沒有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沒有拉住她。
「雪空，你？」饒夫人轉過來一看，嚇了一跳。
「娘，我剛才沐浴后沒穿衣裳呢，我現在去穿。」
饒雪空搖搖晃晃地走到柜子旁要去拿衣服，饒夫人趕緊走過來幫她拿，你這孩子，貪涼也不能如此啊，雖說這是在自己閨房，但萬一有什麼登徒子突然跑進來看到了怎麼辦，你的名節可就毀了。你晚間出去，好歹是扮著男裝，你自己也有分寸，爹和娘幫你瞞著，名節能保住，但萬一真讓人看到你的身子可就沒辦法了。」
饒雪空身子一僵，語氣就有點不好：「被人看到身子又怎麼樣了？也不用就嫁給他吧！」
床上的靳嘯寒咬牙。
饒夫人搖了搖頭：「若真的發生了這種事，對方要是還有些可取之娶，自然是得嫁與他的，若對方是地痞無賴。爹娘也只能儘力保住你，你呀，便真的只能在爹娘身邊呆一輩子了，爹娘百年後，也只能到庵里去。不是娘嚇你，所以雪空啊，你做其他事都好，可千萬別把名節毀了。」
饒雪空拿著衣服到屏風後面穿上。體力透支，穿好衣服她都累得站也站不住了。
「娘，來扶我嘛。」饒雪空突然覺得很委屈，她想撒嬌了。
饒夫人趕緊過去扶她出來，讓她在軟榻靠坐著，又去盛了一碗雞湯：「多喝點。」
「雞湯真好喝，好香。」饒雪空故意說道。讓你餓著。讓你饞著。
怎知靳嘯寒從來沒有聽過她這樣軟綿綿地撒嬌，倒忽略了飢餓，心裡痒痒的，只想著拉她入懷繼續親。
與饒夫人說了一會話，饒雪空的怒火才慢慢退去，重新冷靜下來。
花漾和清清提著食盒過來，每個食盒裡都有好幾樣菜。熱氣騰騰，香氣撲鼻，還有一大碗米飯，一副碗筷。
饒雪空瞥了一眼拉緊的床簾。
「好了，娘，你帶著她們快去綉帕子吧，我想自己慢慢吃，吃完我再睡會，你在這裡我老想邊吃邊聊天來著。」饒雪空對饒夫人說道。
饒夫人笑了笑，點點她的額頭。「好好好，那你要多吃點。」
「知道了。清清順便給我把門帶上。」
饒夫人帶著花漾和清清出去，饒雪空坐到桌邊，看著一桌子飯菜覺得胃口大開。
還是先把體力補充回來再來，她等會還要去芙蕖會呢，賺錢事大，風花雪月事小。
靳嘯寒下了床來，看了一眼。便拿了她喝雞湯的碗勺過去，自己盛飯，開吃。不吃飯他就想吃她，總得有事情轉移注意力。
「將軍還真是不客氣。」饒雪空邊吃邊白了他一眼。
靳嘯寒淡定。「你在氣什麼？」
「你說我氣什麼？登徒子。」饒雪空泄憤地用力嚼著肉，說道：「你聽到我娘剛才的話沒有？今天這事可不許你說出去，別壞了本姑娘的名節！」
「我說了我會負責。」
一說這個，饒雪空就想起來了：「對了，負責，你剛才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想娶我？」
靳嘯寒就皺了皺眉，放下碗，認真的地說道：「六皇子希望我娶秦相的千金。」
「秦相？宰相的千金？」饒雪空越來越冷靜，「怪不得你不想娶王琇呢，原來有更好的選擇。那請問將軍，你又要如何對我負責？」
她憤怒嗎？不，她不憤怒。饒雪空是那種越受刺激越理智越冷靜的，她不會跟男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會覺得那樣會令自己變得很醜陋。
靳嘯寒的眉越皺越深，他從來不相信愛情，但是他知道自己被眼前這個女人吸引，他願意跟她在一起，願意對她負責，而且他也覺得，兩個人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只能跟了他，這在他看來，已經算得上是水到渠成之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喜歡她現在這種冷靜得如同在說別人的事的樣子，極不喜歡，他試著讓自己平和些和她解釋：「如果六皇子得到秦相的支持，以後的路會平順非常多，你是聰明人，非一般內宅女子，可以理解是不是？」
「理解，只是我不明白，六皇子怎麼不自己娶了秦小姐呢？皇子娶宰相之女，不是正好？」饒雪空一臉好奇。
靳嘯寒咳了咳，「秦小姐對我......」
饒雪空恍然大悟道：「喔！原來秦小姐對將軍大人情有獨鍾，非君不嫁！先有王琇姑娘，後有秦相千金，將軍大人艷福不淺啊！」
靳嘯寒道：「秦小姐性子與韓可親相近，你不是與韓可親處得來嗎？應該也能與秦小姐處得來。」
饒雪空已經出離憤怒了，她慢條斯理地吃著飯，淡淡地問道：「對了，你不說我倒忘了，還有一個韓可親。韓可親不是也對將軍情有獨鍾嗎？你若是想讓她當妾，韓漸離肯不肯？」
「師兄曾經就給過這樣的建議。」靳嘯寒坦白說道。
饒雪空真想罵一句粗話，媽的！古時男人一般黑，不是她這現代女能理解的！好吧，她完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將軍，吃飽請離開。我還要去參加芙蕖會呢。」饒雪空一邊說，一邊哀悼著自己兩世的初吻。但是她不會因為這樣就要死要活的，她明白自己對原先對靳嘯寒有點好感，也慶幸只是一點好感，還不到愛得死去活來的程度，現在收回來還是可以的！
「等會我會讓人送名貼過來，你不用跟著侯仕程進攬勝園。」靳嘯寒說道，將碗里的飯吃完，放下碗，走到窗邊準備離開。
他回頭望了一眼饒雪空，她端著碗繼續吃飯，連看他一眼都沒有。靳嘯寒有些不明白，不過，等這段時間的事忙完，他願意放多點時間在她身上，女人，都是需要陪伴的。靳嘯寒想起小時候母親常常自言自語的一句話。
靳嘯寒離開之後，饒雪空睡了不到半個時辰。精神好多了，體力也恢復不少。
收拾了一番，她帶著泠泠上了馬車，前往攬勝園。
路上的馬車明顯比往常多了很多，那些馬車都裝飾都裝飾得很是漂亮，各色的紗簾隨風飄飄，一駛過便留下一陣香風，不知道車裡掛了多少香囊。路旁的百姓們艷羨地望著一輛輛精緻馬車，竊竊私語。
「聽說，這次芙蕖會連若瀾公主都會參加呢，另外幾位美人榜上的小姐也都會到，真想進去看看。」
「那種地方哪裡是你我這種小百姓能進去的？你就別做夢了。」
「我也就是這麼說說。不知道這次的芙蕖會能促成幾對佳偶。」
「每年芙蕖會上看對眼的才子佳人都不少，你就別操這閑心了，賣你的包子去！」
泠泠坐在饒雪空對面，時不時看著身邊那隻打造得很漂亮的花梨木盒，裡面放著她方才剛去耿老那兒領回來的五十套首飾，那些首飾她也喜歡得緊。
「小姐，」她想起另一件事來，不由問道：「方才老爺不是說，有人送了攬勝園的名貼來嗎？您怎麼不拿呢？」
饒雪空嘴角一扯，「不需要。」
她知道是靳嘯寒讓人送來的，這一次她做的那些事的功勞算在他頭上了，他要再去弄多張名貼來，六皇子還能不幫忙？
但是從現在開始，她與他也要拉開距離，反正救命之恩也報了，他的事再與她無關。
賺銀子，讓饒家生活過得好才是她接下來所要做的。至於饒遠志的官途，他也不是笨人，其實不需要她太過擔心。
靳嘯寒絕對沒有想到，在他看來很正常的這個時代的男人的觀念，會讓饒雪空這麼排斥和厭惡，從而將她遠遠地從自己身邊推開。
其實這個時候就算饒雪空跟他講所謂愛情里的排他性和殺獨佔性，跟他講婚姻的忠貞，他也是無法理解的。
這個也不能單純只怪他，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而且在靳嘯寒的心裡，愛情是可笑的玩藝，因為不重視任何女人，因為他之前沒有愛上任何人，所以他不排斥六皇子的建議，到合適的時機娶了秦相的千金。
車子到了攬勝園，有宮裡的嬤嬤在門口檢查名貼，沒有名貼的，只需要報上給了其名額的那個人的名諱便可。
一排長長的馬車停在一邊，大門口一片花紅柳綠，從馬車上下來的，正進攬勝園的各家小姐都穿著盛裝，裊裊娜娜，面上含笑。
因為攬勝園裡統一由宮女侍候著，所以哪家千金今天都不能帶丫鬟進去。
饒雪空覺得這是不是想讓眾千金們自由相看公子少爺的，心裡有些好笑。
「小姐，您自個進去沒關係嗎？」泠泠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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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貝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