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承認
第20章不承認
「引火符筆畫不多，但是畫起來極其繞手，很考驗筆感。」慕鎧辰毫無痕迹地拉開了她的注意力，身體也自然而然退開了點。
蘇錦言看著手札上的符咒，整個人都不好了，那繞繞彎彎的線條，都不知道要從哪兒下手，怎麼畫？「我從小筆感就不好。」
「多練幾遍就好了，拿筆過來，我教你。」
「你會？」蘇錦言倒是忘記眼前這個人天資聰穎了，桃木劍耍得是挺威風的，難不成畫符咒他也可以？她忍不住調侃，「看不出，大叔你還是十項全能啊！」
慕鎧辰冷冷地橫了她一眼，「廢話那麼多，是不想學了？」
蘇錦言二話不說蹦躂開了，當然學了！傻子才不學。
慕鎧辰目光垂了下來，心思都隱藏在眼眸里，被濃密的睫毛遮擋住。
蘇錦言把紙和筆拿過來，就看到這麼個臉色蒼白，神情不大好看的人，她連筆跟紙攢在手心裡，走了過去，「哪裡又疼了嗎？」
「沒事，胃抽了一下，把手上的東西給我。」慕鎧辰避開她的眼神，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從她手上拿走筆和本子，「引火符，字要先上去，再畫外框，外框從下面畫起，要一氣呵成。」
蘇錦言看他筆走龍蛇，記得住前面的，又跟不上中間的，等她去記憶後面的，前面的又想不起來了，還來不及看清，我靠，畫完了！
慕鎧辰抬起眼眸問：「記住了嗎？」
抿了抿嘴，蘇錦言撓頭裝愣，一把拎過身邊的開水壺，抱在懷裡：「開水壺沒水了，我去倒點。」
眉目一凜，慕鎧辰渾身散發出冰山的氣息，「回來。」
蘇錦言迅速轉過身，像一頭炸了毛的小獸，盯了他好一會，才將眼神控訴上升到語言控訴：「大神，你筆法高超，我等凡人一下子怎麼能學會。」
「學不會就繼續學，過來。」
蘇錦言像是受了什麼重大打擊，聳拉著耳朵，灰溜溜地走了過去，把開水壺放在原處，一屁股坐在慕鎧辰的病床上，她拿起本子，那頁是慕鎧辰剛畫好的引火符，一條紅得發黑的光芒隱入在線條里。
這是什麼東西？蘇錦言湊近去看，白紙上是線條分明的符咒，什麼也看不出來。
「怎麼，這上面長出花了，還是正負極相吸？臉都快埋下去了。」
慕鎧辰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情不自禁地指著本子叫了起來，「大叔，你剛才沒有看到嗎，上面——」她忽然聲音斷了，不知道怎麼形容，因為這上面什麼都沒有，是啊，這上面哪裡還有什麼東西，大概是最近太累了，眼花了。
慕鎧辰從她手中拿走本子，沒看出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他略略橫了她一眼，「上面怎麼了？」
「沒什麼。」
本子不重不輕地砸在了那人的腦袋上，慕鎧辰眯起了眼睛，「蘇錦言，本子拿好，筆拿起來，跟著我剛才的動作畫。」
「哦」。人生總是鬱悶得讓人猝不及防，被自己搬起來的石頭砸到，不是一般的疼，最重要的還是心塞。蘇錦言拿筆頭頂住了嘴角，努力回憶著慕鎧辰畫符咒時的畫面，過了一會兒，靠，畫面斷了！
慕鎧辰綳不住，在她腦門上彈了一指，臉上線條依舊冰冷，「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促使你忽然想要學，但是你想學，我會教，這本來就是你們家的東西。」
嘴角的筆頭一滑，頂住了臉頰，蘇錦言歪頭看慕鎧辰，語帶鄙視：「大叔，有沒有人說你活成精了呢，你這話不是逼得我不得不乖乖學，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但凡我有點叛逆心理，都會表示不服。」
「要是你的耐心能有你說的廢話那麼多，就不會連一隻水鬼都對付不了了，你們蘇家——」慕鎧辰突然不說話了，時間彷彿靜止一般，直直地盯著蘇錦言。
蘇錦言豎起耳朵，「我們蘇家？什麼我們蘇家。」
「這話還是讓你爺爺告訴你吧。」慕鎧辰伸出一根食指，把她扭過來的頭推開，抓起她那隻握筆的手，整個人貼了上去，「好好記住順序，只有對了順序，這符咒才能一筆呵成。」
「你——」蘇錦言漲紅著臉，整個人像是窩在他懷裡，從男人身上傳過來的麝香味迷得她恍恍惚惚，撲通直跳的心臟撞得胸口發疼。
「哇！我好像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晏揚倚在門口，他剛開完庭，跟律師屆傳說中的常勝將軍吵了一架，最後，吵輸了。
襯衣領口被他故意敞開，風流不羈的桃花眼輕含笑意，顧盼流轉間，曖昧而精明，「你們感情發展的好快。」語氣裡帶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
蘇錦言低頭一看，察覺到自己現在跟身後的大叔姿勢十分曖昧，臉上一熱，跳了起來，整個人被晏揚看得哪哪都不自在，摸了摸鼻子，她又不爭氣地抱著水壺打算跑路了，「我去打點水，你們倆慢慢聊。」
抱著水壺走出房門的時候，耳邊聽到從晏揚鼻里「哼」出的一聲輕笑，蘇錦言頭皮一炸，跟逃難似得跑去醫院打水的地方，那裡有個阿姨在掃地，蘇錦言看著那燒水的大機器，突然說：「阿姨，你有沒有辦法讓這水出得慢一些，最好一壺水能裝上一個小時。」
慕鎧辰把目光從他和蘇錦言一起畫出來的引火符挪開，冰川般的眼神瞪了晏揚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在自己出現之前，雖然罕見，但這個人的眉眼分明還是很溫暖的，怎麼知道自己來了之後，又變成這副死氣沉沉，生人勿進的嘴臉了，晏揚撇了撇嘴，眉角眼梢全是要幹壞事之前的笑意。
「你看上那位小姑娘了？」
「這句話你在我面前說就算了，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對她有意思。」
晏揚比了比自己兩隻眼睛，倚靠在門邊，單手插著口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出門直走，左拐上電梯，五樓那是眼科，你的眼睛該看看病了。」
晏揚嘖嘖了一聲，剛想說幾句調侃的話，耳邊就傳來慕鎧辰冰碴一樣的嗓音：「是那邊的人讓你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