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我有人保護的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蘭戚要殺你?畢竟蘭戚若是真想你死的話,機會有很多的,而且刺殺你的人,劍上也完全可以抹毒在上面。」
蘭轍雖氣憤她的言辭,但事實也正如她所言。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原來她的小臉有這麼柔軟的?
「話雖如此,但蘭戚也確實派人去刺殺過我……」
「難道不是去救你?」
「絕無可能,蘭戚知道我的人,沒道理他的人會不知道我的人。」
蘭轍仔細想了想,還是否定了這一猜測。
「這樣啊,那會不會是因為有人故意引到導致的呢?」
幽鹿思索了一番,最終搖了搖頭。
「以貝蘭國發生的那一切來看,牽扯到的不僅僅有兩個獨立的江湖門派,我覺得其實還牽扯到了白家。」
蘭轍將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全部說給了她。
「也就是說,你在處決那些人的時候,其中有好幾個白家人?」
「嗯,這件事我還沒有知會東都帝城那邊……」
「這件事我會讓人知會的。」
幽鹿沉思著將這件事應承下來。
「你的身子沒事吧?」
蘭轍拉著幽鹿的手,軟軟的,還是原來的感覺。
幽鹿說著蹙了眉頭,「有事,我心好痛。」
「怎麼了?」蘭轍急忙問道。
「因為你的不配合,氣的。」
幽鹿故作捂著心口的位置,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蘭轍很想相信她這番話,但實在是太為難人了。
「真的疼?」
蘭轍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似乎不像是有事的人。
可他還是心下一緊,不由得真的擔心起來。
幽鹿見狀忽然坐好,「不疼了。」
蘭轍看著她忽然變臉,面露寵溺的笑意,心下卻是大鬆了口氣。
也不是他小題大做,畢竟她遭遇刺殺是真,身子不好也是真,體內還有餘毒的可能性也很大。
所以……
他在經過這件事之後,深刻的明白他沒有第二次機會去賭。
王宮。
「太皇太后這是……」太后看著宮洛秋問道。
「思慮成疾,興許是擔心露兒才這樣的吧。」
宮洛秋有些不忍看著看四周的人。
太皇太后因為宮洛秋而寵愛凝知露這件事,不是秘密。
姬慷瞧著宮洛秋的意思,屏退了所有人,並讓總管太監以及太后和太皇太後身邊的一眾大太監守在外面。
「此事牽扯到利益很大,本來我答應了露兒不說,但是我也不想各位因為擔心露兒而勞神傷身。」
「你想說什麼說吧,朕向你保證,定不外傳。」
姬慷看了看,眼下也就他們四人在,若是外傳要麼是這四人,要麼是外面的大太監聽見了風聲。
「等等,太皇太後年紀大了,是不是說胡話,所以……」
太後知道關於凝知露的事情從來不是小事,決斷後還是去了外間說這件事。
「露兒就是幽鹿。」宮洛秋簡潔明了的說道,「但這身份其實也不能太細查。」
「你的意思是……」
「露兒本身就牽扯甚廣,上到皇族,下到商賈氏族,幽鹿這個身份便是江湖上赤伶宮宮主的身份。」
宮洛秋其實是有些擔心的。
擔心他一旦說出來,這件事就會被傳出去,到時候一波接一波的刺殺,整個赤伶宮都會應接不暇。
姬慷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據說這赤伶宮是后入其門下的,而且還是在沈家之後?」
太后看向宮洛秋以示詢問。
「硬要算起來,先入露兒門下的,是宮家,而後是赤伶宮,最後才是沈家。」
「這……」
「這件事朕倒是聽說過,據說當時是沈家不服她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娃娃。」
「轉眼已是五六年的時光,沈家現在被分為兩部分,一部分跟隨露兒,另一部分則是自己往常爬。」
宮洛秋點頭,表示姬慷說的沒錯。
「倒也不知,憑藉一己之力的那部分沈家,如今可有後悔。」
姬慷嘲諷的笑了笑。
「哦,對了,逍遙王尋過來了。不過,以他的才智,露兒假死的事情,應該瞞不住他。」
宮洛秋想了想,還是將蘭轍過來了的消息說與了姬慷。
姬慷擺了擺手,「如何,那都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他們沒有和離,即便換了身份成為了幽鹿,她也不能另嫁。」
「是,」宮洛秋附和道,「其實,他們倆去過一趟卿克國,當時卿克國的連笪將軍,以身份不符兩國友好相處,拒絕了露兒酒樓的開建。」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
姬慷絕對不會以為是他在提醒凝知露的實力,更不會是在表明凝知露和蘭轍的關係。
凝知露的身份如何他是知道的,說起來,普天之下不知道這件事的人,還看不透這件事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卿克國的那位將軍了。
而凝知露和蘭轍在貝蘭國,經由她親身父親主持,嫁給看著的,所以他更加不會加以阻攔,除非凝知露不願意在接受蘭轍。
「只是提醒陛下一聲,這天下若沒有這個女子,定會大亂。」
宮洛秋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姬慷思索一番之後便明白了過來。
「你是希望朕安排人保護她?」姬慷蹙眉問道。
「陛下的決斷,微臣不干涉,不過也只希望陛下切勿聽信小人讒言才好。」
宮洛秋雖然一直在府里忙幽鹿的事,但榮王府的消息,他可沒少聽。
原以為聞人麗月在被廢黜身份后,會安分,但卻顯然並非如此。
「你是說榮王府那邊吧,我會敲打敲打他的。」
姬慷說著,便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看了眼內室的門口。
「太皇太后還需要用什麼葯嗎?」
「葯就不必了,食療倒是可以的。」
宮洛秋說著,說了幾道食療的菜色,姬慷怕記不住,還是讓他寫了下來。
宮洛秋處理完宮中事宜之後,回道洛親王府的時候,幽鹿和蘭轍已經和好了。
「幽鹿,這可是你姐夫。」
宮洛秋朝幽鹿翻了個白眼,這小沒良心的,籌備這麼久,一夜就交代清楚了。
「爹爹去了王宮整整一夜,所為何事啊?」
幽鹿自動屏蔽了宮洛秋的話,親昵的跑了過去,挽了他的手撒嬌。
「都十七歲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那我可不就是爹爹的孩子嗎?」
幽鹿拉著宮洛秋不幹了,努著嘴,一臉的不開心。
「行了行了,沒瞧見你那便宜夫君臉都成什麼樣子了?」
宮洛秋拉著幽鹿來到蘭轍的身邊坐下。
「太皇太后的身子不好,你知道她們都是最疼愛你的人,我怕太后也擔心的傷了身,索性就將你的事告訴他們了。」
宮洛秋如實說道,「另外,和陛下說了一聲,以防萬一,讓他暗中安排人保護你。」
「保護我?我有人保護的。」幽鹿不解的說道。
宮洛秋沒搭理她的話,看向蘭轍,「貝蘭國安排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安排好了,現在局勢有蘭渝在哪裡頂著,再加上北家和齊家相助,暗中也有蘭淞的幫忙,應對蘭戚還算輕鬆。」
「你們就不怕將蘭戚逼上絕路?」宮洛秋反問道,「若是逼急了他,他去和連笪聯手怎麼辦?」
「卿克國那邊我和露兒都留了眼線在,能在以第一間截住這一消息的。」
宮洛秋點了點頭。
「既然你們有把握就行。」宮洛秋惆悵的說道,「如今這三國鼎立,分邦部落各自管轄,沒有戰亂已經是最好的局面,節外生枝的事情,能阻斷還是阻斷的好。」
「爹爹放心,這仗打不起來,三國的國號也換不了,三國的各位至尊想要誰繼承還得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幽鹿安慰道,似乎忘了卿克國的儲君,已經在她的干涉下完成了契立。
只不過,這件事怪不了她,如今的卿克國完全是形勢所逼,卿克朴恆是最好的儲君人選,而卿克疏則是最好的攝政王人選。
卿克朴恆人狠心不壞,更有心懷天下的豪情壯志,憂民之憂,喜民之喜。
而卿克疏則比較薄情寡義,手段也是十足十的狠辣。他忠心不二的作為卿克朴恆的輔佐之臣,無疑最好的選擇。
卿克朴恆心懷天下不會拒絕當時的提議。
而卿克疏喜歡凝知露,自然不會忤逆她的決斷。
「我怕的不是三國之間的事,我是怕你牽扯太多到頭來受傷害的是你。」
「可我已經牽扯到了最深處不是嗎?」幽鹿苦笑一聲,「凝知露也好,幽鹿也罷,只要我活著,我和這件事的牽扯,就一直會存在。」
宮洛秋張了張嘴,嘆息一聲。
她是東都帝城後人的女兒,又被鎖蓮宮下蠱,她這一生確實和這天下解不開恩怨。
若是能和平了解,自然是萬事大吉,若是不能,這後果恐怕也是不堪設想的。
東都帝城的帝主、赤伶宮宮主、沈家背後的主子;除此之外,第一樓、濘雨樓、一星閣、粉靈閣,在這天下,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子。
她的身份過於龐大,損失不得。
可天下最後能容得下她嗎?
宮洛秋不敢往後面想,看了眼蘭轍,嘆息了一聲。
「爹爹?」
「但願蘭轍最後能護的了你才好。」宮洛秋惆悵著惋惜,「也幸得你不是男兒身。」
蘭轍知道宮洛秋的意思,沒有說什麼,因為他也不敢保證,他唯一能保證的是,他以後絕不會扔下她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