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連智將軍
連笪聞言,也沒覺得不對勁了,嘆息一聲,進了廚房滅火。
蓮影看著連笪忙進忙出的樣子,蹲在牆角,偷吃著蓮鈞扔給她的乾果。
滅完火的連笪,狠狠的瞪了眼蓮影,但瞧著她瘦弱的樣子,便又沒了凶他的心思。
他回了房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我出去一趟,你給我好好待著。」
「我還沒吃……」
「晚點我給你帶回來,你給我待在院子里安分點。」
連笪故意將院落的門大開,露出守在院門口的兩個侍衛。
這兩個人其實是跟著連笪的,並不是看守院落的,連笪此舉,不過是為了嚇嚇蓮影。
但,這一點,蓮影早就通過鈞乙知道了。
不過,她還是縮在那裡沒動,連笪便以為威脅起到了作用。
連笪出門送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蓮鈞和鈞乙一直守在暗處。
蓮影忙進忙出,一直沒有想過要逃走。
只不過,連笪不在,蓮影的吃食成了問題。
雖然有蓮鈞和鈞乙的投喂,但蓮影還不敢吃太多。
一連又是幾天,連笪還是沒有出現。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富麗堂皇的宅子里,連笪被人一腳踹出老遠的距離。
「誰讓你多此一舉,給蘭轍下戰書的?」
一個黑色大斗篷的男子,用著十分滄桑的身影向他問著話。
連笪猛地咳嗽幾聲。
「攻略貝蘭國最大的阻礙難道不是逍遙王?逍遙王妃是逍遙王的軟肋,這樣不是很好嗎?」
「自作聰明,現在他們是吵架的狀態,但倘若蘭轍收到消息,回過神來,是真的在乎她呢?」
那黑色大斗篷的男人質問道,「到時滿盤計劃功虧一簣,你拿什麼來賠?」
「主……主子……」
連笪縮了縮身子,害怕使得他渾身顫抖。
「罷了,到底這女人還是有點用處的。」
黑色大斗篷說完,便揚開了斗篷,甩袖飛身離開了。
「將軍。」
連笪身邊的忠心的僕人將他扶了起來。
「呵——別叫我將軍,我算什麼將軍,我的將軍之位,都來自於那個人。」
僕人張了張嘴,沒有反駁他。
只是默默的將他扶進了屋中。
「那邊呢?那女人不會做飯,我幾天沒去了,餓死了沒有?」
連笪眼中晦暗不明,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他忽然有些捨不得對那女人下手了,但主子又說那女人有用處。
他該怎麼抉擇?
連笪惆悵的嘆息一聲。
「將軍別這樣,那女人還活著,將軍走之前不是留了口糧嗎?」
「那些點心可不合她的胃口。」連笪嘲諷笑了笑,「老子都這樣了,竟然還有心思擔心她?」
連笪煩悶的將僕人甩開,踉踉蹌蹌走了幾步,最後倒在了床榻上不省人事。
……
「主,有消息了。」
赤嶺現身到幽鹿和蘭轍的身前。
「潛伏在這裡也有好幾天了,可算又消息了。」
說話的不是幽鹿,也不是蘭轍,而是從洛親王王府離開之後,直接收拾行李來了卿克國的宮耀和姬琮修。
這兩人,來了卿克國之後,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安排下人找人。
總得來說正事兒沒幹,閑事兒幹了不少。
「繼續。」
幽鹿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宮耀和姬琮修,淡淡的瞥了眼赤蓮。
「現在能確定的是連笪和連智將軍確實並非同一人,只是現在不知道的,是連智將軍的身份。」
赤嶺回完話,便抬頭看了眼幽鹿,等她發話。
「這樣啊。」
幽鹿拿起身前的茶杯開始把玩起來,她的眼神邪魅冰冷的看著宮耀勾了唇。
「幹嘛這麼看著我?」
宮耀被幽鹿盯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幽鹿輕笑一聲問道。
「額,倒也不是很早,只是也不是很晚,這可不能怪我,您讓我找的是你兄長,在下不過是不想多次一舉罷了。」
宮耀勾唇笑道。
一旁的姬琮修倒是聽得莫名其妙,「這些日子,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到達卿克國的當天,我的人見到了連笪,而我看到了一個黑色大斗篷的男子,借口離開了你一會兒可還記得?」
「嗯,你說要……」
姬琮修說著看了眼他的下身。
「說話就說話,瞎看什麼?」
宮耀被姬琮修弄得極為不自然,紅著耳根沖他吼道。
「你就是那時候跟過去看知道的?」
「嗯,我聽到有人叫那大斗篷連智將軍,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在意那麼多的。」
宮耀企圖為自己辯解。
「宮耀。」
幽鹿眸光透著寒氣,幽深得讓人不敢直視。
「我不喜背叛我的人,而你又是姬慷安排過來的,倘若你膽敢背叛我,你猜猜我敢不敢殺了你?」
「……」宮耀長這麼大從來還沒被人用這般眼神看過,「你!」
「你能知道那黑斗篷看起來很奇怪,又怎麼會不知道連智將軍意味著什麼?你的人知道連笪就是最好的證明。」
幽鹿沖著宮耀居高臨用的說道,「你是宮家的孩子,雖然你也是月家的孩子,但是我殺你還是挺容易的。」
說著,宮耀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一股涼意。
一個暗衛悄無聲息的接近了他,並將利刃放在了他的脖頸間。
宮耀被此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月家不是自詡最強的暗衛之家?你從小生養在月家,接受的也是月家的培訓,就這樣?」
宮耀覺得自己在沒有看不起幽鹿的資格,畢竟他連她的一個暗衛都比不過。
而靠近宮耀的暗衛不是旁人,正是白洛。
幽鹿素手一揮,白洛便收了短劍,再次悄無聲息的隱匿了起來。
全程,宮耀連白洛的側臉都未曾見到。
「既然要給我辦事,就給我好好辦,我不要閑人,更不要只專註一件事的人,專註一件事固然好,但其他事情明明知道了,卻不露半點,在我這兒也叫無用之人。」
幽鹿走到蘭轍的身邊,牽了他的手,甩袖離去。
她招來葉如林,讓他照全單收取宮耀和姬琮修的在第一樓的費用。
「收到消息也有些日子了,該將你在卿克國的消息透露出去了。」
幽鹿拉著蘭轍回了第一樓最頂上的閣樓。
「嗯,你安排就好,有需要儘管知會。」
蘭轍伸手摟著她,坐在桌邊。
「天色已晚,困了沒?是否現在休息?」
「你今日怪怪的……」幽鹿看著蘭轍說道。
蘭轍努著嘴,心中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突然發現,那個猜疑過她的自己有多無知,就剛才白洛的那招式,就連他都沒有及時發現。
她若想刺殺誰,完全可以讓白洛去。
而且,她身邊還有個比白洛還厲害的阮。
除此之外,蘭淞的身邊還有一個鳳和一個勿魍,這兩個人也是極強的。
「露兒……」
蘭轍委屈巴巴的又帶著些嘶啞的聲音,一下就撞進了幽鹿的心裡。
「嗯?」
幽鹿現在的心情就像今晚的夜色,十分通透,十分耀眼。
他們來了卿克國好幾日,這些日子也一直躲在第一樓和濘雨樓之間。
「以前的事……抱歉……」
蘭轍說著赤紅了雙眼。
「突然間的怎麼了?」
幽鹿被他弄得有些茫然了。
「若非我胡亂猜疑你,你也不會生氣,更不會吐血,也不會……改了名字……」
「噗哈哈哈……」幽鹿大笑起來。
「不管是何種原因我都會離開貝蘭國,來縉雲國的,至於吐血和生氣嘛,你不是也擔心我擔心的大病了一場?
就連刺殺都沒有好好應付,所以沒事了,阿轍,你只需記得別再胡亂猜忌我了。」
幽鹿的話對蘭轍來說,有著莫大的慰藉。
「露兒……」
「至於改名字嘛,也是遲早的事哦,因為我本來就是幽鹿,至於凝知露這個名字,我摒棄是遲早的,真的,我不會給凝家任何占我便宜的機會。」
「當真這麼恨了?」
蘭轍忽然擔憂的看著她,他怕她越是這般,越會傷害到自己。
「恨算不上,只是我不欠他們什麼,我也就沒必要打著孝敬的名義對他們不是嗎?」
幽鹿眼中透著幾分傷心,「到底是他們先棄我於不顧的。」
蘭轍看了看她,他本性情涼薄,只不過遇見了她而已。
所以,他不會勸她什麼,她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就是不願意。
「明日記得去大街上露個臉,順便給我帶點好吃的回來。」
幽鹿扯開話題,沖蘭轍甜甜一笑。
蘭轍被她的笑晃了心神,伸手拉住她,扯入自己的懷中。
還不待幽鹿有所反應,低頭俯唇親了上去。
良久,蘭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眸色上暈染著對她的貪戀。
情到深處,總是不由自主的。
蘭轍看著被自己弄得衣衫凌亂的幽鹿,絕美的小臉上染著一抹緋紅。
低頭輕吻上去,落在她的臉頰上、眉眼、鼻頭、小嘴……
蘭轍邪魅一笑,「十七歲圓房可還作數?」
幽鹿紅著小臉,壓根兒回答不上來。
蘭轍根本不等她回答,大手在她腰間一碰,她的腰帶便鬆開了。
「露兒……」
蘭轍低聲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許忍耐。
「阿……阿轍……」
幽鹿的小腦袋最終是喪失了僅有的理智,配合著蘭轍的動作,輕聲喚著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