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三個死者
審訊室的燈光很刺眼，不過我還是看清楚了警官臉上的神色，有點頭疼，更多的是無奈。
「這次你又在案發現場，但是我們從案發時間來看，你基本上不可能是兇手。」警官說道。
我點了點頭，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悚然，「我又遇見了那個小個子。」
「那個小個子？今天凌晨遇見的那個？」
「嗯，他撞到我了，但是我還是沒有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等我跟我那個同學去圖書館后，我同學就發現了那張人皮。」說起那張人皮，我感覺有些恐怖，因為那張人皮是一張完整的女人的皮，二十歲左右，應該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一天之內，兩起兇殺案，把我搞得心惶惶的，如果兇手的目標突然是我怎麼辦？兩次案發，我都遇見了那個小個子，他應該就是兇手吧？還有他身上的紅霧，到底是怎麼回事？
警官讓我暫時留下了審訊室，走了出去，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又才走進來。
「我們想請你協助我們調查，因為兩次案發現場都有你，我們覺得你或許會跟這個案子有關。」警官說道。
我沒有拒絕，一方面是我覺得現在跟著警官是最安全的，再一個就是，我怕兇手會盯上我，或者說，那個小個子會盯上我。
警局分出來帶著我的是一個二十六七的年輕警官，名字叫蔡毅，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帥氣，唯一的缺點就是左臉上有一顆黑痣。
蔡毅人很不錯，一和我碰面就安慰我，讓我別怕。
之後，他又帶著我去了學校，路上見我有些疑惑，說道：「你現在也算是輔警了，我就給你說說案子的情況吧。」
我輕輕點頭，等待著他的下文。
「今天凌晨的時候，我們就接到報案，有人發現了碎屍，然後我們就去搜索，搜查到了估摸著一百來塊碎人肉。」蔡毅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我的神情。
我沒有注意到蔡毅的眼神，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蔡毅又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二十多年前曾發生過一起碎屍案，我們懷疑現在這又會是一起碎屍案。」
到了學校，我才知道，還有很多學生在警官的帶領下進行著搜索，學校里的燈光也全都打開了，學生們則是拿著手電筒或者手機的電筒功能搜尋著。
學校雖然很大，但是幾百人一起搜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重點是圍繞著人工湖和小樹林。
在人工湖和小樹林附近，發現了很多人肉，甚至有些人肉還是警官沒有搜查到的。
我也跟在蔡毅的身後搜查著，一邊搜查的時候，蔡毅還一邊跟我講了兩個死者的資料。
兩個死者都是女學生，分別屬於不同專業，人工湖的死者是大三學生，小樹林的死者是大一學生。
警方調查過兩個死者，發現這兩個學生平時很低調，很正常，沒有跟任何人有仇，即便是有點小矛盾，也不至於上升到殺人碎屍的程度。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在人工湖旁的椅子上休息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道。
蔡毅說道：「坦白說，兩次兇殺案，除了那個小個子學生以外，就你是最有嫌疑的，那個小個子學生我們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查到他，所以我們只能把視線暫時放在你的身上。」
我說不出話來，只是覺得心裡有點委屈，我什麼也沒有做，就成了犯罪嫌疑人。
「不過你在我們這裡的可能性很低，因為我們調查過你的身份，你與死者並不認識，而且你也沒有任何的作案動機。」蔡毅又說道，「不過，你的嫌疑還是不能排除。」
我心裡好受了一點，但也堅定了一定要找出兇手的想法，必須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大概搜查到晚上十一點左右，警官收工了，我也覺得身子一輕，畢竟一天的搜查還是很累的。
與蔡毅分開以後，我給老陸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了？」老陸那邊還有水聲，估摸著是在洗刷。
「出來一起吃個飯吧。」
「唔，行吧，就去上次那家大排檔，你在那兒等我。」
掛斷了電話，我往上次那家大排檔走去，之所以想找老陸出來，是因為我覺得老陸會算命，沒準他能夠算一算兇手是誰呢？
在大排檔點好吃的，我便坐著等起了老陸。
這家大排檔是老字號，客人有很多，隔壁桌坐著一群體育生，他們正大口喝酒，大聲說話，有點嘈雜。
我扭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卻忽然一愣，因為我發現當中有一個身子很壯的人身上滿是黑霧。
他，快要死了。
但讓我奇怪的是，這一次並沒有讓我想要寫下他的名字的衝動。
我猶豫了一會，起身，走到那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有事？」那人笑著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的笑容像是有一股魔力，讓人忍不住想與他交朋友，我想了想，說道：「你小心點。」
他頓時眉頭一挑，「兄弟，想找事兒？」
「沒事，注意安全。」我說完就回去了。
那個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轉過去繼續和同伴喝著酒。
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後，老陸來了，而那群體育生也走了。
「我正準備睡覺呢，接到你的電話就直接趕過來了。」老陸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喝了起來。
看著老陸滿頭的銀髮，我心裡覺得有些愧疚，「對不起，這麼晚了還叫你出來。」
「沒事，我這身子骨還硬朗著，說吧，有啥事？」
於是我把前因後果給老陸說了出來，老陸聽完以後，眉頭一皺，伸出右手算了起來。
我沒有打擾他，靜靜地等待著。
大概十餘分鐘，老陸才沒有繼續算，喝了一口酒，說道：「我先問一下，死者的身上有沒有缺什麼東西？」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兩個死者都被碎屍了，誰能夠知道她們到底少了些什麼。
「我有個大概的猜想，但是不知道對不對。」老陸說道。
我正想問猜想是什麼，卻突然聽見有人大叫：「著火了！著火了！」
順著聲音看去，在大排檔的不遠處，一個出租房的窗口冒著濃煙。
我心裡咯噔一聲，剛剛那群體育生里有一個人渾身黑霧，會不會是他出事了？
想到這裡，我急急忙忙地沖了過去，幾乎是我到達那棟樓的那一刻，消防車和警車同時到達。
「又遇見你了。」蔡毅下車見到我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我苦笑了一下，「我正在那邊吃東西呢。」
蔡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我跟著他一起。
這棟樓房是一個老式樓房，有點破舊，冒煙的是在六樓，等我們上去的時候，煙差不多都已經熄了。
找准房間，剛剛到達門口就聞到了一股焦味，而且還是間雜著肉的焦味。
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有敲門，蔡毅和幾個警官、消防員直接撞開門。
「嘔」
幾乎所有人都彎下腰嘔吐了起來，房間里的味道簡直就像是進了茅坑一樣，令人作嘔，想把胃裡的東西直接給吐出來。
其他人還好，我是直接吐了，剛剛才吃的東西，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直接吐了出來。
這是一間配套單間，估摸著也就四十平米左右，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張小床，被一塊鐵板隔開，另外空出來的被當做一個小客廳。
而這個小客廳，桌椅已經被丟在了角落，在中央躺著一個年輕男子。
男子的四肢被釘在了地上，並且被利器給砍斷了，身體也被刀具給割碎，在這些碎肉的中間則是一塊又一塊被燒紅的木炭！
我悄悄地看了男子一眼，他就是剛才在大排檔的那個體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