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審訊
那個影子並沒有堅持太長的時間，很快就融化在了黑夜之中。
緊跟著李秉峰徹底沒了聲息。
嘶……
所有人都在吸冷氣，這絕對是人生寶貴的財富了！拿出去吹比也能賺不少眼球了！
可是……
啪嗒……
啪嗒……
不知道是誰，突然道：
「怎麼那麼黏啊，誰尿了？」
大家都低頭，可大晚上的誰又能看清啥。
好在我和二狗子有手電筒……
可我們不照還好，一照，所有人都驚呼著跑走了。
地上是血水，不用問也知道是李秉峰的血。
可問題是，這血太多了！
而且濃稠的像紅油漆一樣在地上緩緩蔓延開來。
我和二狗子年紀小，見識淺，不知道一個人的血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多。
可只要不傻都知道應該盡量不要讓這鮮血沾到自己身上，即便是鞋底也不行。
不過，我和二狗子倒也沒什麼害怕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幾天經歷的事情把我倆的擔子鍛鍊出來了，還是因為親眼看到那個黑影想出來結果沒出來融化了……
反正我倆除了覺得地上的鮮血噁心了點，奇怪了點之外，並沒有太多的恐懼。
……
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倆作為親眼目睹了大半個過程的人，作為唯二沒有被嚇跑的人，根本也不需要著急跑了。
再加上，警察來的速度快的出人意料。
可能也是被我們村子連續發生的案件驚到了，一接電話聽說我們村又出事兒了而且人還沒死掉，來的速度更快了。
只是等他們來的時候，人已經死的比張大民還徹底了。
領頭的還是那幾個警察，只是這一次來的警察更多了。
警察到了之後是被一個眼熟的年輕人領過來的，他應該就是那個報警的人。
「你們倆……怎麼在這？」
警察人群中，已經見過好幾次面的女警察一臉不解。
我和二狗子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們是誰？」
警察人群中，一個頭髮都花白的老警察走出了人群，疑惑的問道。
女警察跟他低聲解釋了一翻，然後老警察點點頭，先安排其他人立刻開始檢查現場，然後抬手將我和二狗子叫到了身邊。
「你們，認識死者嗎？」
我們點頭，但補充了一句：
「不熟悉，只是認識。」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你們倆來的時候，都看到了什麼？」
這問題都是常規的問題，我和二狗子也沒必要瞞著，直接從我們出門之後開始說，詳細的說到了警察到達這裡為止。
老警察一邊聽一邊問，沒有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嗯，我大概聽明白了。那麼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往這邊來？這大半夜的，你們想幹嘛？」
姜還是老的辣，估計人家從一開始就知道重點在哪裡了。
我和二狗子苦笑一聲，沒有回答，只是相視無言。
老警察搖了搖頭：
「行了，你倆別走了，等會跟我們一起走吧。」
這意思很明顯了，我倆得配合調查。
……
等這邊現場都忙完了，我和二狗子就坐上警車被帶回了警局。
一路上我倆都挺緊張，不過人家也沒虧待我們，到警局了還給我倆一人一瓶飲料喝。
不過一直到將近快天亮的時候，我們才等到了人來問我們話。
是那個老警察，和一個陌生的、漂亮的女警。
這個女警一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和二狗子就立刻意識到，這個女孩絕對不是我們本地人！
因為她身上的氣質根本不是我們這個偏僻的小農村能夠培養出來的。
就算是，她也一定是個飛出了大山的鳳凰。
我們並沒有被帶去審訊室，而是被帶進了老警察的辦公室。
不過這個辦公室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幾把椅子和一張辦公桌之外，就再沒別的東西了。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大領導的辦公室！
「聽口音你們也應該能猜得出來，我們不是本地人。」
老警察這邊說一句，那個女警察就記錄一句，不過她不是用本子記的，而是用筆記本電腦。
「我們是從外地調過來專門負責之前幾個案子的，這事兒我也不用瞞著你們。」
我和二狗子點點頭，但我倆的目光總會無意識的被漂亮的女警吸引過去。
好在人家也沒在意，似乎是被當做年輕人的通病了。
「說說吧，我之前的問題，你們為什麼會突然在大半夜離開家往死者這邊跑。」
在我們有反應之前，老警察還補充了一句：
「這個問題你們沒法迴避的，不問出來我也不會放你們離開的。」
原因很簡單，但我們都知道這事兒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因為說出來就表示我們把劉叔兩口子拉下水了，他們都是好人，這事兒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做。
所以，只能從另外的角度想辦法了。
「……是猜的，我猜今天這邊會出事。」
我說話的時候還挺直了腰桿，用來證明我的認真與嚴肅。
可這反而招來了老警察的嘲笑：
「你這謊話說的……還挺理直氣壯的啊！」
噗哧，旁邊女警笑出了聲，又趕忙重新恢復冷峻表情。
我聳聳肩，解釋道：
「是真的，你們不信我們也沒辦法，反正這幾天事情規律清晰，過了半夜12點准死人！」
二狗子也在旁邊附和：
「對啊，這都連續好幾天了，你們肯定也知道，我們這猜的沒毛病啊！」
老警察嗤笑一聲，道：
「毛病不在死人的時間，而是在死人的地點，你們怎麼知道這裡會死人！這才是我問你的問題。」
「因為他跟我家有仇，既然都說是我娘的鬼魂害人，那我們肯定先猜跟我家有仇的人啊！」
我依然理直氣壯！
「嗯，這話還說得過去，那你說說，死者跟你家有什麼仇。」
這下，我懵了。
我只是順嘴一說，我知道這是事實，可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這個李秉峰跟我家到底有啥仇怨。
我看向二狗子，開始求助了。
二狗子咧嘴，也是苦笑。
「他在看你，你知道嗎？如果你知道可以幫他回答。」老警察端起旁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們。
「我，我聽說，他，喜歡跟別人換媳婦兒玩。」
二狗子憋了老半天，最終說出了那麼一句話。
這話讓旁邊做記錄的女警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老警察雖然也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死者……」
「不是，我沒說！我沒說！你別亂說！你胡說八道我可罵你祖宗啊！」
二狗子一下子就急了，我倆怎麼可能任由別人侮辱我們娘。
「你別逼問了，因為這事兒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沒法解釋，那就是掩飾。你不要太小看現代社會的刑偵力量。」老警察穩如泰山，沒有半點架子，可威勢卻從來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