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喪事

第六百七十四章 喪事

馮大山的這句話,如同一顆炸雷,瞬間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楊三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聽錯了,就問:「大山哥,你說什麼?」

馮大山帶著哭腔道:「楊金路楊大叔剛剛遇刺,當場身亡。」

哎呦!楊三紅就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搖晃,好懸沒栽倒。她努力平靜了下,喃喃道:「不可能啊,我們與金路叔分別,不過才2個多小時。」

馮大山道:「是安強打來電話說的。」

楊三紅一聽,頓時淚如雨下,嚎啕大哭。楊安強是楊金路的親侄子,在金路酒家做大堂經理,為人老成持重。他所說的話,不會有錯。

在場的人心裡也都十分難過。楊金路之前曾經幫著楊安海與大家為敵,但是,他的出發點也是為了楊家堡。後來,大家話說開,化干戈為玉帛。打那兒起,楊金路全力輔佐楊三紅,處理楊家堡的繁重事務,鞠躬盡瘁。他為人精明,詼諧,跟大家處得關係都不錯。

葉喬上前勸道:「三紅啊,別哭了,咱們得趕緊去。金路叔死了,兒子還不在身邊,後事得咱們料理。再者,抓緊時間去調查,找到兇手,為他老人家報仇雪恨。」

楊三紅這陣也鎮定了不少,當時止住了眼淚,道:「葉喬大哥說的是。走,咱們趕緊去東川河。」

在場的人都要去,想送楊金路最後一程。馮大山有些為難,道:「要不我留下看家吧,這麼大的廠子,總不能沒人。」

楊三紅道:「馮大哥,很明顯了,金路叔是死在江萬仇手裡。現在,他的目標就是咱們,而不是這座廠子了。」

「沒錯,三紅說的有道理。」葉喬道,「之前江萬仇所做種種,無非就是要引出三紅。所以,現在三紅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大山哥,我知道,您跟金路叔關係匪淺,走,一起送送吧。」

馮大山和楊金路關係還真不錯。想當年,他們倆同是楊家堡的管家,一個主外,一個主內,配合默契,秉性相投。楊金路死了,馮大山十分傷心,也著急。

就這樣,馮大山安排了兩輛車,載著大家直奔東川河。此時,已近半夜,東川河鎮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的犬吠聲。車子在金路酒家門口停住,大家下車一看,整座飯店黑漆漆一片。楊三紅覺得詫異,就問馮大山:「大山哥,您沒通知我們要來嗎?」

馮大山道:「剛剛咱們不在一輛車,沒來得及跟你說。我已經跟安強聯繫了,說咱們要來了。不過,安強說了,他沒報警,怕走漏風聲,一切都等你來再說。」

正說話間,就見飯店門開了,從裡面伸出一個腦袋,問道:「誰?」

馮大山搭話道:「從楊家堡來的,我叫馮大山。」

裡面人連忙跑出來,道:「大山哥啊,你們來的這麼快,我三紅姐呢。」

楊三紅這一看來人,正是楊安強。他們都是本家,按歲數,楊安錢沒楊三紅大,要叫一聲姐。

「安強,我在這呢。」楊三紅上前道。

楊安強借著月色一看,果真是楊三紅,當時就哭上了:「三紅姐,我大爺死的太慘了。」

楊三紅一擺手:「安強,此地不是講話之所,進屋吧。」

楊安強這才止住哭聲,領眾人進屋。葉喬以防萬一,派柳坤夫婦在外守門。

他們穿過大堂,順小門就進了後院。此時,院里站著能有五六個人,都是楊家的同宗,正在輕聲抽泣。楊安強道:「我大爺就在客廳里,你先去看看吧。」

院里雖然黑,但客廳內有燈光。楊三紅幾步跑了進去,頓時「撲通」雙膝跪倒,淚如雨下。楊金路躺在一塊門板上,身上蓋著白被單,面無血色,兩腮塌陷。

大傢伙也都跟著進來了,見到楊金路的遺體,也都跟著掉眼淚。唉,好好的一個人,沒病沒災的,就這麼沒了。尤其是葉喬、穆娜和鄭老炮,幾個小時候前還跟老頭閑談,如今竟陰陽兩隔了。

哭罷多時,楊三紅站了起來,擦了擦眼淚,點手喚過楊安強:「你跟我詳細說說,金路叔究竟是怎麼死的。」

楊安強道:「是這麼回事。晚上那會兒,你們剛走不長時間,我大爺就說有些累,要早點睡。老爺子平日里就喜歡早睡早起,所以我也沒在意,給他送到卧室,伺候他躺下,然後出來帶好門,告訴夥計們別去後院打擾。今晚生意還不錯,有幾桌客人,菜沒少點,酒也沒少喝,划拳行酒令,吆五喝六的,很是嘈雜。我一直忙活,腳不沾地啊。正這時,有夥計來告訴我,好像聽到後院有聲音。我以為是老爺子被吵醒了呢,急忙打開小門,直奔後院。可是,我剛到院子中間,就見從我大爺卧室里,走出三個人。由於沒有燈光,我也沒看清他們的長相,就見到是三條黑影。我『什麼人?』三個字剛喊出口,其中有一條黑影已經飛來,一腳蹬在我胸口。我當時就躺地下了,就覺得一口氣上不來,動彈不了了。這三條黑影沒搭理我,而是奔了後院牆,跳出去,走了。我掙扎著爬起來,到了我大爺卧室一看,嗚嗚嗚,一把匕首正插在他老人家的胸口,已經絕氣身亡了。」

說到這,楊安強鼻涕一把淚一把,已然哽咽地說不下去了。葉喬在旁給他捶打後背,又讓人拿過一條毛巾。楊安強擦了一把,緩了口氣,這才接著道:「我當時嚇壞了,立刻就給大山哥打去了電話,讓他通知你。趁你們來的這段時間,我把老爺子的匕首拔下來了,傷口也做了止血,又給他換了身衣服。三紅姐,我沒報警,一直等你來處理這件事呢。」

楊三紅拍了拍楊安強的肩膀,道;「安強,你做的好,辛苦了。」

事情弄清楚了,楊金路是被人三個人偷偷潛入家中,刺殺身亡的。這邊,楊三紅剛走,楊金路就被殺,肯定是江萬仇一夥所為了。楊三紅恨得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此仇不報,我楊三紅誓不為人。」

在場的楊家子弟也群情激奮:「對!把兇手找出來,扒皮、點天燈、活埋、剮了,給老爺子報仇雪恨啊。」

葉喬比較冷靜,用手一擺,讓眾人都噤聲,然後對楊三紅道:「三紅,這麼大的事,你不準備報警嗎?」

楊三紅道:「不!一是咱們現在不能多生枝節,二是如果報警,未免太便宜了江萬仇這夥人。」

葉喬知道楊三紅的脾氣,雖然平時性格溫和,但一旦發起火來,也是個狠角色。他有心勸幾句,又一琢磨,眼下三紅肯定聽不進去,以後再說吧。

當下,大家開始研究楊金路的後事。得通知人家親兒子啊,讓他連夜往回趕。然後,這邊搭靈棚、買棺材,請陰陽先生,這一忙活,就是一夜。

楊金路在東川河鎮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死訊一傳出,頓時來弔唁的人不少。對外,楊三紅吩咐大家,就說楊金路是突發腦溢血死的。前來弔唁者也沒懷疑,這病兒在老年人中不稀罕。

如此三天,楊金路入土為安。這三天中,楊三紅披麻戴孝,跟著一起守靈。葉喬則把現有人手分成兩隊,一隊在金路酒家這兒維持秩序,防止有人來搗亂。另一隊則在東川河周圍進行探訪,查找兇手。

處理完楊金路的喪事,楊三紅又把老頭的兒子楊安銘叫過來,給了一大筆錢,同時向他承諾,一定會給老頭報仇雪恨。楊安銘點點頭:「姐,一切都由你做主了。」

這邊結束了,該琢磨報仇了。出外探訪的人一無所獲,楊三紅有些著急了。總這麼下去也不行啊,那頭君庭還不知情況如何呢。她就找葉喬商量:「葉大哥,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找到江萬仇呢。」

葉喬道:「此人很沉得住氣,是個角色,不是那麼容易。我有點想不通,他為什麼要殺金路叔呢。」

楊三紅道:「肯定是怕金路叔幫著咱們,使咱們的實力增加唄。」

葉喬搖搖頭:「不對。如果江萬仇真這麼想,金路叔早就沒命了,不會等到現在。」

楊三紅道:「那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什麼呢?」

葉喬道:「我也猜想不透啊。不去管它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對付江萬仇吧。」

楊三紅道:「說的就是這個事兒。人家在暗,咱們在明。如果江萬仇要就是不露頭,咱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葉喬道:「其實,咱們還有一個辦法,只不過變換了下思路罷了。」

不光楊三紅,眾人都圍了過來,問道:「什麼辦法,快說啊。」

葉喬也不賣關子,而是直接道:「江萬仇派人攪鬧新品發布會,無非就是要搞臭三紅的名聲。後來,他又做了那麼多壞事,目的是想要引出三紅。我覺得,咱們不找了,而是等。具體說來,咱們約個地方,與江萬仇一絕死戰。我想,他肯定會去的。」

楊三紅道:「可是,怎麼能讓他知道這個消息呢。」

葉喬笑道:「沒那麼複雜,你把鎮子邊上那個大牌子,照我說的,印點醒目布掛上去,跟江萬仇約好時間地方。東川河肯定有江萬仇的探子,不然不能咱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潛入金路叔家。」

大家一聽,有道理,抓緊去辦。僅僅一天時間,東西準備齊了,條幅也掛上了。兩天後就是與江萬仇的見面時間,越快越好。

關於這個見面地點,楊三紅琢磨思考了一番。最後,她就把地方定在了盤龍谷。那裡面地方寬敞,少有人煙,鬧出天大的動靜也沒事。眼下,盤龍谷里有座道觀,觀主正是玄虛。

玄虛和楊三紅結成了異姓兄妹,彼此敬重。玄虛在盤龍谷建了座道觀,帶著徒弟相依為命。平時,玄虛很少出門,買生活用品等事情,都交代給了徒弟。楊三紅知道,玄虛如今不問世事,遠離紅塵,所以平時也不去看望他。聽馮大山說,前陣子向玄虛打聽了有關玄微真人的事。玄虛就帶著徒弟出門了,至今未歸。眼下道觀是空的,也不怕打擾到玄虛,最合適不過。

大家都知道,只要雙方碰面,那肯定是一番打鬥了,你死我活。所以,葉喬和劉子義做了周密的準備,召集人手,購買武器。手槍沒有,只能是一些大刀、棍棒。

條幅掛上的當天晚上,老少英雄吃完了晚飯,正在酒廠的會議室閑坐聊天,突然,馮大山進來了,對楊三紅道:「三紅,剛接到一封書信,說是給你的。」

楊三紅站起身來,一看馮大山拿著一個信封,上面有幾個字——「楊三紅親啟」。她接過信封,剛要打開,葉喬道:「慢著,還是戴上手套吧,安全一些。」

楊三紅知道,葉喬是怕萬一是敵人,可能會在信紙上下毒。當即,她讓人拿來一副膠皮手套戴上,又戴上口罩,這才打開這封信。

信里內容很簡單,說已經收到楊三紅的邀請了,不過希望改下時間地點。定於五日後,在楊家堡的中心廣場上會面。

楊三紅十分不解,這個江萬仇,為什麼把碰面地址改在了楊家堡。這是自己的地盤啊,江萬仇一點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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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往事之韓瞎子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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