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還陽儀式

我冷笑道，「你不要拿我當三歲小孩，真以為你說什麼我都會信？你想污衊李雪，最好能拿出讓我信服的證據。」

我並不傻，只是從沒經歷過這種詭異的事，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我被嚇得迷失了方向。

蔣警官盯著我看了半晌，他說，「我好像低估你了，你的確很有頭腦，但是用錯了方向，鬼也會騙人，你不可自拔地愛上李雪，當然聽不進任何不好的話。」

我打斷蔣警官說，「對與錯，我自然會分析，告訴我你知道的就夠了，結論不用你替我總結。」

蔣警官嘆了口氣說，「那好，這五十多口棺材你親眼看到了，不會有假吧？」

我點頭，說然後呢？

蔣警官又說，「你還沒看出問題所在？一個普通女孩家的地下室里，怎麼可能堆滿五十多具屍體，這正常嗎？」

我漸漸有些相信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認，「就算有五十多具屍體擺在她家地下室，也不能說明這些人都是李雪害死的，李雪有可能毫不知情。」

「這種鬼話，你自己信嗎？」蔣警官在冷笑。

他吃力地說，「掛在堂屋那張照片，你看到了沒有？」

我說看到了，老邢的照片為什麼會出現在李雪家？

蔣警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開動你的腦筋，再好好想想，我不相信你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我肩膀開始顫抖，渾身哆嗦起來，「難道照片上的小女孩是李雪，她和老邢是父女關係？」

「你果然想到了。」

蔣警官點點頭，表情詭異地說，「記得很早之前我就提醒過你，老邢是殺人犯，他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老實，只是你沒聽我的勸告，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他們父女倆才會聯合起來害你。」

我搖了搖頭，「你的話越來越有趣了，李雪姓李，老邢姓邢，他們怎麼可能是父女？」

蔣警官說，「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你可以叫陳凡，也可以叫李凡，甚至張凡、王凡都可以，姓名能說明什麼？」

我點頭，繼續質問蔣警官，「這個問題暫時不討論，你說他們父女聯合起來害我，動機呢？」

蔣警官幽幽道，「一開始我也不明白，直到我查驗過你的身份證。」

「身份證？」我錯愕不已，問他一張身份證能說明什麼？

蔣警官繼續說，不要小看一張身份證上記載的信息，現在是互聯網時代，一張小小的身份證，能將你出賣得徹頭徹尾，更重要的是，那上面記錄了你的生辰八字。

「我看過你的身份證后，立刻測算出你的生辰八字，你是童子命，知道嗎？」

我更恍惚了，問他什麼叫童子命？

蔣警官一臉神神叨叨的樣子，很像天橋下雜耍的神棍，「這是術道界中對於某種命格的代稱，簡單來講，你是應劫而生的人，命途多舛，身負災劫降臨人世，註定活不過十八歲。」

我更好笑了，指了指自己，「可我今年快24歲了。」

「對，所以我會說，你很特殊，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李雪會把你留到今天！」

蔣警官沉聲道，「童子命多災多難，註定要害人害己，首先克的就是自己的親人，你出生后家裡肯定禍事不斷，生活得並不安穩吧。」

我頭皮炸了一下。

他繼續說道，「你18歲有一劫，是生死大劫，按理說你現在屍骨早就該化成灰了，但你卻仍然活著，我想，肯定有人幫你續過命，這是個高人，而且一定跟你關係親密！」

我捂著腦袋，一臉茫然。

回想自己十八歲那年，並沒有任何災難降臨在我身上，硬要說發生了什麼，就是我那身體一直都很硬朗的爺爺，忽然在一夜間暴斃身亡，難道……

我悚然一驚，「那一年，我爺爺死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是你爺爺替你續了命，他是你的至親，換命成功率很高。」蔣警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感到自己頭上好像鋪開了一張複雜的大網，無數的線頭，理都理不清。

我乾笑道，「不可能吧，我爺爺只是個鄉下老頭，他有這麼大本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確定他只是個普通老頭？」蔣警官笑了，笑得很神秘，「陳凡，你似乎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身世。」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些事跟李雪和老邢又有什麼關聯？」我激動到語無倫次。

「好吧，回到李雪的問題上。」

蔣警官面無表情地說道，「李雪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我曾經對你說過，她得了白血病，這並不是假話，但老邢捨不得讓她離開，想替她還陽……」

還陽需要付出代價，這五十多具屍體，就是李雪還陽的代價之一。

我崩潰到神經麻木，「整個黃花村所有村民都死了，就這樣，還不能徹底滿足還陽的條件？」

蔣警官乾巴巴地說，「替死人還陽，等於跟老天作對，哪有這麼簡單？」

他說還陽步驟早在十年前就開始進行了，除了這五十多具屍體，還必須滿足另外兩個條件。

我咬緊了腮幫子，從牙縫中憋出一句話，「哪兩個條件？」

蔣警官的話，無異於在我耳邊投下了一道炸雷，「其中一個條件已經滿足了，你沒必要知道，最後一個條件卻跟你有關，就是得到你的魂魄，進行血祭！」

我腳下踉蹌，連站都站不穩了。

這麼說，李雪接近我是有目地的？

蔣警官嘆氣道，「還記得你在周坤家發現的棺材盒嗎？棺材里躺著兩個人偶，一個代表李雪，另一個代表的是你，人偶腳下的紅繩叫借命繩，你的陽壽正在不斷地流逝，很快就會完整地屬於李雪。」

我咬牙反駁，「這不可能，你在講神話故事！」

蔣警官索性閉上眼睛，「信不信由你，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

我牙床發抖道，「那你呢？你根本不像是一個警察，你從哪裡得知這麼多事情？你特么到底是什麼身份！」

蔣警官睜開了眼睛，冷冷地說，「老邢和李雪的第一目標並不是你，在你之前，還陽儀式進行過三次，可每一次都失敗了，你是第四個替死鬼，而在你之前，第三個替死鬼，是我兄弟。」

「哈哈……」我崩潰大笑道，「你還騙我，李雪說老邢的第三個徒弟，是她親哥，你卻說那是你兄弟，這麼說，你也是李雪的親哥了？」

「你怎麼還不明白？」

蔣警官痛斥道，「李雪一直在騙你，她在騙你，我說的才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