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李老頭的三個條件
與趙青分開后，確實到了吃飯的時間。可是李老頭的話又說的那麼清楚，他讓我洗漱完后立即過去，現在都已經算是拖延了不少時間。
想著，稍一猶豫，想到那朵能救老頭子命的花還在李老頭那，我到底還是轉換了個方向，徑直朝村子尾部李老頭的房子走去。
只是我確實沒想到，一進李老頭的房子，我會看到這樣一幕奇景：夏子嫣這樣的姑娘，居然在做飯？
會感到如此驚訝，真的不怨我。至少在我這些年的經歷來看，我早已下意識的認為像夏子嫣這麼漂亮的姑娘基本都已經可以說是不食人間煙火了，又哪裡還有可能做飯。
但事實就是如此，夏子嫣的的確確是在做飯。於是不得不承認，我對她的好感登時多了那麼一點。
抽著旱煙的李老頭總算挪了窩，他坐在餐桌旁沖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小三子還沒吃吧，嘗嘗小夏的手藝。」
不說假話，我確實想要嘗嘗。
幾分鐘后，夏子嫣關了火，飯菜準備完畢，她便也坐了下來。不過在動筷之前，她倒是調皮的『警告』了我一句。
「大叔，我可告訴你，沒有多少男人有機會吃到我做的飯，所以你只能說好吃。」
聞言，我只得苦笑著點了點頭。這個夏子嫣簡直就是多面人一樣，現在的她可和昨夜在後山上的她有了太大區別。
開始動筷，於是另一重震驚到底還是不可避免的立即湧進我的腦袋。
好傢夥，夏子嫣燒的這菜已經不是什麼簡單的『好吃』二字來形容了，說句毫不誇張的話，這味道至少也得是大師級別。
聽著我由衷的讚美，夏子嫣登時樂的跟個小女孩一樣，開心的直笑起來。
因著夏子嫣這歡快的笑容，這頓飯吃的異常和諧，沒有半點不自在。這是我確實沒想到會在李老頭家裡發生的事。
吃飽喝足，我知道李老頭要開始說正事了。
不過現在對於我來說，正事就是他會不會直接，不帶附加條件的把那朵我幾乎是拿命換回來的黑花給我。
「小三子，我們現在還有點時間。」我和李老頭一起回到了院子里坐下，享受著陽光。屋內，夏子嫣正像是一個標準的賢淑妻子一樣，正在收拾碗筷。
「那朵花我給它熬成了葯，不過這花要想發揮最大效力，就得再熬上一會兒。」李老頭指著院子里架在柴火上的陶罐如是說著。
聽他這麼說，我自然得點了點頭。但我知道，這老頭肯定還有別的話要說。
果不其然，後面的話緊跟著就冒了出來，「小三子，我昨天聽小青說你和她馬上都要失業了，不過你好像是已經在張羅要開家餐廳？」
李老頭故弄玄虛的這麼說著，可我知道，小青口風很緊，如果不是李老頭非要問的話，小青是不會說出這種事來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擺到檯面上，自知瞞不過這個人精一樣的李老頭，於是我開了口，「其實現在這個事還沒完全決定好，只能說有個可能。」
聽我這麼說，李老頭笑了笑，「小三子，你小的時候，我給你算過命，當時我說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當老闆。現在看來，我老頭子還真有可能算錯了。」
嗯？李老頭這是在賣什麼關子？他竟然會認錯？
「小三子，你要是信老頭子我的話，那間餐廳還是給它開起來，畢竟就現在來看，天時地利人和，這三個因素都已經具備了。」
天時地利人和？我開個餐廳，怎麼就扯到這麼玄乎的事情上去了？
不過雖然疑惑，可我還是至少知道一點，李老頭並不是那種城市裡的坑蒙拐騙之輩，他的的確確有些真本事。
而且開餐廳這事，事關我的未來。於是稍一思忖，我到底還是壓下了其它疑惑，問道，「怎麼說？」
李老頭悠悠的吐了一口旱煙，「所謂天時：你即將失業，也有了一點資本。所謂地利：我聽說你找到了市中心一處好地段。所謂人和：小青那丫頭是個好姑娘，有她去幫你，你的生意不會差。再者，小夏這姑娘還頗懂算賬，如今她也沒地方可以去，正好可以幫到你。」
呵！這算是怎麼一回事？聽李老頭這麼個說法，夏子嫣還得跟著我一起回去？
「那麼，既然天時地利人和都已具備，為什麼不放心大膽的去做呢？」這時，李老頭反問了我一句。
話音剛一落地，碗筷已經收拾好，正在院子里給陶罐又填了一點柴火的夏子嫣就扭頭沖我笑道「大叔，李爺爺沒說錯哦，我確實十分精通算賬呢。」
聞言，我只得苦笑起來。雖然憑良心講，已經確定夏子嫣不是鬼，儘管她確實有些古怪，或者說十分古怪，可有她這樣的一個姑娘在身邊，我其實是歡喜的。
「可是……我沒能力負擔這麼多人。」這是事實，光憑這幾年的積蓄和這一次被裁員的補償，我哪裡有可能養活多少人。
不曾想，聽到這話，李老頭卻徑直擺了擺手，「小三子，錢的事，那就不是個事。事實上，只要你答應我幾個條件，老頭子我都可以資助你。」
呵！一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我就要拒絕。畢竟不管怎麼樣，我都絕對不能拿李老頭的錢。一方面，我確實從小就害怕李老頭。而另外一方面，一直以來，村裡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村裡人不可以占李老頭的便宜，誰都不行。
可是，我想要拒絕的話都沒能說出口，因為這個時候我就已經看見李老頭遞過來的那張紙，哦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支票上的數字。
這一刻，原諒我的不爭氣。實在是那個數字已經迫使著我不得不連連吞了好幾口口水。
而且，接著更加不爭氣的是，我明明想要說拒絕，可是說出口的話卻直接變成了「什麼…….什麼條件？」
真不怨我如此不爭氣，實在是因為我活了二十九年，就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錢。要知道，那張支票上寫的可是『三百萬』啊！
天知道，我要是有這麼多錢，我幹嘛還要費力去開什麼餐廳！
「我的條件說難也不難，只要你有心去辦，那就能辦到。」李老頭說著還有意搖晃了晃手上那張支票。
見狀，我又吞了一口口水，理智什麼的，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你說。」
「第一個條件，餐廳的名字需要叫做陰陽餐廳。」絕對稱得上莫名其妙的話徑直從李老頭的口中傳出。
這種話的說出，多少起了一點作用，至少我稍微冷靜了一點。過去二十九年，我雖然沒做過生意，可是我至少也知道，作為一家餐廳，起名帶陰陽這種意味著不祥的詞語，怕是從一開始就得觸霉頭。
「為什麼？」注意力從支票上移走後，我問話也變得理智了一些。
「我有我的用意，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奈何李老頭這時回答的卻十分強硬。
感受著他語氣里的意味，我稍一尋思，終還是覺得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影響，所以我選擇了答應。
「好。」李老頭笑著點頭，「第二個條件，這間餐廳需要準備兩份菜單，白天的菜單你可以自己準備，不過過了十二點到兩點這兩個小時的另外一份菜單，小夏會幫你準備好。說到這裡，就得附加一句，餐廳每天都必須要開到夜裡兩點，無論有沒有客人，兩點一過，立即關門。」
呵！如果說單獨聽第一個條件，確實顯得莫名其妙的話。那麼結合這第二個條件…….我雖然沒錢，可我不傻，這兩個條件明顯都是指向性的存在。換句話說，李老頭是在將那間餐廳變成他想要的某種東西。
可是，會是什麼？遠在城市裡的一間餐廳又能和他這樣一個常居深山裡的老頭扯上什麼關係？
因著種種疑惑，這個條件我就不敢答應，我必須要知道後面還跟著些什麼。
「還有別的嗎？」於是我問。
「是的，」人靜一樣的李老頭又怎麼可能沒看穿我的小心思，只見他笑笑，「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條件，你需要為小夏安排一個住處，最好就在餐廳里，而且你還得和她住在一起！」
「什麼？」我一驚，緊接著話語不過腦的就出了口，「她是懷孕了，還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