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因必有果
可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嗎?
似乎不盡然,因為宇文驍騰接著又提出了一個十分有意思,值得我們認真思考的問題。「你們有人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嗎?」
就是這麼一句話,便輕而易舉的讓我們都冷靜了下來。因為事實的確如此,即便我們現在就在這裡打個熱火朝天,可最後又能如何?
我們不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意味著我們只能被困在這裡。
眾人的目光齊齊又一次聚集在了已經成為一棵樹,看不出半點人形的夏明候身上。這可真是個非常難搞的問題,如果夏明候完蛋了,在來時的路已經消失了的前提下,我們真的就極有可能困死在這片奇異的空間里。
「唐老闆,」宇文驍騰開口,他顯得十分鎮定,不知道是因為覺得夏明候沒有完蛋,還是說他就是不在乎夏明候的死活。「還是得拜託你前去檢查一下。」
呵!這個老傢伙,他還真好意思開口。
讓我去檢查?呵呵,我怎麼知道現在那邊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萬一我去檢查,然後我就也一個不小心變成了一棵樹呢?
我白了他一眼,對於宇文驍騰這個老傢伙,我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
不曾想,宇文驍騰卻好像清楚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後他還笑了起來,「唐老闆,你應該仔細想想,如果夏明候沒有死的話,你也做不了什麼。反之,如果他確實死了,那你想過嗎?能夠接受村長傳承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他死了,那麼下一任村長就會是你,你會成為神民,這樣的回報擺在那裡,難道還不值得去冒個險嗎?」
聞言,我身子一震,事實是,我還確實沒有想到過這檔子事。
宇文驍騰說的有問題嗎?我想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之前那位村長可是實實在在的神,它總不至於會讓村長之位空缺著吧。
雖然老實來講,我對成為什麼村長,其實並沒有多少興趣。因為我可以輕易想象,肩膀上的責任越大,生活只怕就越不自由。
但是,有一點是沒問題的。
稍微細細思考一下,我就必須得再次去到那邊。我需要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再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利用到的信息,好讓我在乎的人擺脫這種困境。
如是想著,我做出決定,「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一步步向前,腳下純粹由樹枝藤蔓組成的小路顯出了異常的平穩之感,而且其間還包含了一種近似於柔軟的感覺,走起來就顯得很舒服。
我不確定這是不是我的錯覺,但事實是,我敢肯定之前我走過的時候,這條路是沒有這種感覺的,似乎有什麼東西無聲發生了變化。
兩千米並不長,沒要的了多長時間,我便就已經小心翼翼的站在了夏明候的側面。
因為如此接近的關係,我才得以意識到我們不久前的想法其實是有點錯誤的。只見,雖然夏明候整體看上去確實跟一棵樹沒什麼兩樣,可如果近距離去觀察,就會發其實他的雙眼並沒有被同化。
簡單來說就是他的雙眼還存在著,並且似乎還能夠移動。
眼珠子動了動,夏明候看向了我。見狀,我壯著膽子就再稍微移動了一下身子,好讓自己站到夏明候正面去。
是的,我的確沒有看錯,夏明候的雙眼確確實實隨著我的移動而移動了。這也就是說,夏明候還活著在。
而且,看他雙眼的動作,他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惜我不會讀心術,我可沒辦法從他的眼睛里讀懂他要說的內容。
實際上,此時此刻,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動了一些壞腦筋:這樣近的距離,夏明候完全不能夠移動,我大可以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結束他的性命。
可我沒有這麼做,兩方面原因,一就還是出路的問題,另外一方面,我就確實不清楚這種神聖的地方,如果見了血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強迫自己壓下了心頭的衝動,我動了動身子,朝那邊正在焦急等待的他們喊了一聲,「他的眼睛還可以動,應該還活著在。」
夏明候並沒有死,那麼很多事情就會不可避免的發生變化了。
我重新回到了夏子嫣她們身邊,事實上,我們選擇坐了下來。
「也許這是傳承的正常過程。」王澤的一名手下忽然如是言語。
其實也不能就肯定他說錯了,畢竟這種事沒人經歷過,也許說不定真的就是那麼一回事,所謂的傳承需要很多時間,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解決的。
如果是那樣,我可不願意在這裡呆上那麼長時間,我們得想辦法自己找到出路離開。否則等到夏明候醒來,只怕我們八個第一時間就會被殺。
儘管,說心裡的真實感覺,我是覺得夏明候絕對不可能醒過來了,傳承過程中一定出了什麼大錯,否則在變成樹之前,他也不會那樣驚慌失措。
那麼,這麼個密閉的空間里,出口又在什麼地方呢?
放眼望去,我只感覺到處都是綠意盎然的樹枝藤蔓,其它根本就什麼都沒有。而且我認為這些樹枝藤蔓其實並不是死物,而是實實在在能夠移動的活物,儘管它們移動的十分緩慢。
「就像是一個繭,我們是在繭裡面。」宋茜忽然如是言語。
她想出來的比喻雖然不是那麼恰當,但大致意思是沒錯的,我們確實就想是被包裹在了一個繭裡面。
問題是,這個繭又存在於什麼地方呢?
等待是漫長的,王澤他們也都坐了下來,理所當然的,我們分成了兩派,在夏明候要麼確實活過來了,要麼確實完蛋之前,我們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這些樹枝藤蔓很不一般,我們不敢貿貿然拿刀去割,於是只好更加冒險一點的上手去試圖扒開看看下面有些什麼。
藤蔓十分柔軟,宛若地面上的棉花一樣。因為這種柔軟,一時間我手上的感覺就當真妙不可言起來。
遺憾的是,無論我怎樣努力往下,這些藤蔓堆積的厚度就實在無法想象,我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杜鵬遞了根香煙給我,他看上去仍舊沒有多緊張。
我點著香煙問他,「你看起來好像不擔心?」
杜鵬搖了搖頭,「是,也不是。我只是在試圖理解這裡面的事情。我不是太明白夏明候怎麼就會出了問題,他為這一天籌劃了那麼多年,結果成功在望的時候卻出了差錯,怎麼感覺都不太合理。」
聞言,我只能笑著搖了搖頭。杜鵬這傢伙,居然還閑著無聊去思考夏明候的處境。
見我笑,杜鵬很清楚我的意思,於是只聽他說道,「我認為所有事情都是聯繫在一起的,有因必有果,你明白嗎?」
因果循環?這得是哲學方面的問題了吧。
我可以理解字面部分的意思,但更深層次的,便就實在沒辦法了。
「那我簡單來說,」杜鵬這樣說道「我認為夏明候會失敗,不是偶然,而是有著必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