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33章 對兒媳婦心服口服
國公府的許健元根本不敢在京城裡待著,畢竟他存在錢莊的錢都落自己手裡了,怕兒媳婦責備,只是連他兒媳婦也不知道,他存下的家底,便是許家幾世子孫躺著吃都吃不完,要問銀錢有多少,許健元可以傲慢的無視整個國庫。
好在真正的數目誰也不會知道,當初自己干錢莊的時候也留了一手,只可惜糧商孫家得到的那筆不小的數目不得不還了回去。
許健元對這個兒媳婦當真是又恨又敬,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此時六公主府上,洛公公來傳旨了,被軟禁了三個月的六公主看到洛公公嚴肅的臉時,她知道她逃不脫了,池氏又怎麼可能抓住這個機會而不弄死她。
葉秋燕心頭苦澀,上前領旨,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在父皇面前,她沒有了說話的權力,父皇如今對她也是極為失望的吧。
許妃也定是厭倦她的,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經在宮裡的時候,至少那個時候,她在眾位公主當中,是最受寵的。
只是當洛公公念完聖旨后,才發現上頭沒有一句說她當初辦理錢莊的事,但是溫大人和彭大人被貶官同時離開了戶部,算是對她的最後警告。
葉秋燕一臉錯愕地看向洛公公,洛公公目光嚴厲地看著她,臨走前還是說了一句勸誡的話:「勿以己度人,王妃與公主不同,她的目光里只有天下的百姓,公主的目光里只有錢莊。」
洛公公最後這些話深深地落在葉秋燕的心坎上,她獃獃地站在院里看著空蕩的大門,她想不明白,池氏為何不弄死她,不落井下石,為何不藉機給她一個下馬威,她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被池氏報復,葉秋燕的心頭竟有些空落落的,就像這些年她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權勢?她是公主,但凡當年不作,有父皇的喜愛,許妃的關照,她已經有權勢了。
是為了錢,她現在有了公主府,每年的俸祿,自己的聰明,隨便弄點什麼都能維持。
葉秋燕終於想起自己最初的不甘,其實一切的原因皆因池氏搶走了攝政王,她原本對攝政王的感情也僅在於聯姻之上,可是有了這個女人的出現,她便關注起了攝政王。
也正因為她看到了攝政王對她的深情,便會將她想成自己,她是六公主,卻也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原來她一直在羨慕嫉妒池氏,什麼財錢權勢,她是沖昏頭了。
葉秋燕苦澀一笑。
就在這時,丫鬟梨兒腳步匆匆地跑過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頭一回這般驚慌,梨兒看到主子,連忙說道:「公主,唐夫人跳河了。」
葉秋燕怔住,她來不及惋惜自己這一生的過錯,聽到手帕交唐純美跳河了,她很震撼,立即問道:「幾時的事?人救上來了么?」
梨兒搖頭,眼淚都快落下了,她雙手恭敬地將信呈上,說道:「剛才唐府派人送來的信,送信的人說了,唐夫人已經沒了,孩子或許是唐家人養大。」
一直與葉秋燕不對付的唐純美,如此堅強又倔強地活著,前不久還抱著女兒去國公府鬧事的她,怎麼就捨得跳河。
葉秋燕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即使這個手帕交對她做了不少厭倦的事,葉秋燕還是不忍她就這麼死去。
葉秋燕回到書房,拆開唐氏的親筆信,本以為是唐氏寫給她對以前的所作所為向她道歉來著,誰能想到自己這輩子唯一在乎的手帕交,在臨終之前還要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地插一刀。
安靜的書房裡一個下人也沒有,葉秋燕手中的信滑落在地上,她手裡拿著白綾,眼神絕望的將白綾掛在了懸樑之上。
這奢華的公主府是如此的空洞,葉秋燕一臉的不甘心卻又無比的絕望,將頭伸進白綾里,最後朝攝政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腳下一蹲,從此與世間分別。
京城裡傳開了,唐府被休棄回了娘家的女兒唐純美,早前鬧了國公府後被攝政王訓斥了一頓,前後沒幾月,想不到在這日傍晚跳了護城河。
原本護城河上有巡邏兵,可是這一次她是瞅准了機會,成心想死,當巡邏兵發現時已經沒救了,唐家舉喪,卻是悄無聲息,只覺得丟臉。
京城裡的權貴卻是震驚的。
六公主府上的幕僚院里,阿豫聽到下人帶回來的消息,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很快想到了什麼,立即將一封信送到下人手中,並將自己存了好幾個月的私房錢也交給了下人,叮囑他:「若是我有不測,你一定要將這封信送到王府去。」
下人收下錢和信,正要從小側門偷著出去,就見幕僚院外早已經被公主府的護衛圍困。
阿豫拿著個小包袱扮成下人想逃走,才出門就被護衛給扣住,等主子被扣住了,下人才逃了出去。
鳳棲宮裡,小太監匆匆過來報信,許妃正在做著葉九昭的衣裳,就聽到小太監稟報,六公主自縊未遂被救下,皇上已經出宮去了公主府。
許妃的手被針扎到,冒出了血,她看向小太監,臉色很不好看。
的確沒有想過,一向惡事做盡的六公主會選擇自縊。
若不是她身邊的丫鬟發現得早,大概是真沒有氣了,她獨自將自己關在書房裡,能被救下是天意,只是明明攝政王王妃放過了她,皇上也並沒有處罰她,她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六公主這事自然不會傳出去。
公主府上,葉景修看著眼前身姿單薄的女兒,怒其不爭,如此懦弱。
葉秋燕跪在父皇面前,面色平靜的開口:「父皇,請求您准許兒臣落髮為尼,從此青燈古佛清靜一生。」
頭一回看到女兒如此心死,葉景修若有所思,最後同意了,即使送去尼姑庵,也好,能清靜的過一生。
至於她的孩子,葉景修答應了她,同意將這個孩子養在宮裡長大,直到成人。
葉秋燕這一次領旨卻是終於露出一個笑容,像是一種解脫。
葉景修出了公主府卻並沒有回宮,直到紫角衣衛從公主府出來在馬車前現了身,只見紫角衣衛將一張信紙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