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掌控
第29章掌控
楊卿的話瞬間讓秦風沉默。
儘管內心很詫異楊卿此人會有著如此細膩的心思，但這個事實讓秦風警鈴大作。
可惜的是，到了山虹廣場后，秦風都沒能思考出一個答案。
尋找葉子明的任務進展得很順利，讓在場的刑警們都很詫異。
只是待大家找到葉子明時，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在將其送往醫院之前，秦風看了一眼，整個人就不寒而慄。
和夢中的場景相似又不全類似。
被綁縛起來的葉子明沒法喝水進食，當然，地下水道里並無食物。他的部分皮膚已經開始脫落，又因長時間和鼠蟻一類的待在一起的，他的皮膚上多了很多紅色的點點，部分地方又成為了黑色。
沒有和夢中一樣，讓秦風都膽寒的蛇。向來在繁華的城市裡要尋找到蛇並非易事，也需要時間。
但葉子明的一隻眼睛沒了，雖然算不上是被人挖出來了，那壞死的眼球和無數電影里出現的那樣，讓人毛骨悚然。
秦風止住了跟上去的步伐。
他的這一次拯救，算得上拯救嗎？
葉子明的父母已死，姐姐作為幫凶無論如何都會被法律制裁。而他不過是個初中生，一隻眼睛沒了，又需要活在姐姐的陰影之下。
「看來，他會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似乎察覺到他所想，楊卿適時的開口了，涼薄的話語宛如一個局外人。
秦風有些氣憤，氣自己，也在氣楊卿，他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楊卿只是上下掃視他，注意到他眸中不甘后，又慢悠悠的開口。
「恭喜你。」
這話瞬間讓秦風爆炸，他猛地轉過身，惡狠狠的的盯著楊卿，像是即將發動攻擊的野獸。
原本，性情直率又暴躁的秦風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隻隨時會發怒的雄獅。雄獅有利爪，可以撕裂人心肺。
「你說什麼？」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隙間擠出來的。
月光之下，秦風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古銅色的皮膚在此刻被冰冷光線暈染，眸中更多的是暴戾。
「難道不該恭喜你嗎？」
楊卿看似沒察覺到秦風就要發怒了，他自有自己的安排，慢條斯理的說下去。
「你成功的救下了兩個人。」
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雖然，不用你救我也可以活下來。」
秦風的怒意無處發泄，且在楊卿清冷的眼神下，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若說他是隨時會發怒咬碎人喉嚨的雄獅，楊卿便是永遠都保持冷靜的獵豹。說是獵豹還不夠準確，楊卿應該是屬於那種稀有品種的豹子，從外表上沒有一般豹子的攻擊力大，但是個機會主義者，審時度勢，一擊必中。
秦風不止一次像現在這般膽寒，他有種隨時隨地都被楊卿看穿的感覺。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楊卿雙手插在衣兜里，目光從天邊的月亮轉移到稍遠處的樹木，最後才落在秦風的臉上。
「我直說吧，你破綻太多了。」
「與其讓我藉助所謂的三個月觀察你得出結論，不如你坦白。」
秦風開始咬牙切齒，他切實的感受到，楊卿又想要玩心理戰，但他沒法抗拒，這個人，除了武力值不行，其他方面都太厲害了。
「今天中午，」楊卿豎起手指虛空劃了一圈，「在救下我后，你露出了笑容，可以用『救贖』來形容。」
秦風的心裡頓時『咯噔』直跳。
楊卿緩緩勾唇，唇邊儘是淡漠。
「在過去你沒有成功過，我不算是個完全成功的例子，葉子明也不算。」
秦風聽到了惡魔的蠱惑聲。
清冷又悅耳，又因著這朦朧的月光顯得有幾分虛幻。
「你難道不想利用這種特殊的能力，救下更多的人？」
想！
這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熱血和理智正在他體內做鬥爭。
他確實因為救下楊卿才願意繼續留在警局，同時在得知這一切都在楊卿的計劃之中死感到挫敗。葉子明事件也是如此，無論如何，他都晚了一步，活下來的葉子明也許會生不如死。
如果自己可以摸清楚預知夢的規律，如果可以更好的利用這種夢，說不定可以完美無缺的救下更多的人。
楊卿可謂是將秦風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對方正直又勇敢，所以對於破案和救人這類事情十分積極，這是誘餌。同時，對方很苦惱，一旦有具有幫助他能力的人出現，他就會放下警惕之心。
一整日里，楊卿時刻提醒對方自己對這樣的能力感興趣，是為了讓對方更加的警惕自己。而對方在警惕自己的同時，也會逐漸看到自己的實力。並非所有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只出現在研究所里，他楊卿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楊卿當然不會自誇，他本就寡言，如今會和秦風說這麼多，只不過是為了最後一步。
挖開了陷阱，放好了誘餌，成功的讓對方在警惕的同時又欣賞自己，在獲得救贖的同時，陷入更可怕的深淵。
他等待對方跳入陷阱的時刻，他已經做好了伸出手的準備。
這是一場從相見開始就計劃好的陰謀，為了滿足的，不過是他的興趣。
楊卿坦蕩面對自己的興趣，挑眉看向秦風。
「你也不是真傻，不是嗎？」
秦風的傻氣表現在為了破案義無反顧，從來都不在意自身的安全和利益。
而事實上，能夠受到普通隊員的喜愛，又有著極高破案率的秦風，怎麼會是個分不清現實的傻子呢？
這一次，自己必勝。
楊卿的唇角浮現出了自信的笑容，很少見，也很刺眼。
秦風產生了拿出槍朝著這人腦袋『蹦』一槍的衝動，但最終，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
他放開按住槍的手，整個人呈現出頹廢的狀態。
「你想知道什麼？」
站在他對面的楊卿卻是瞧得分明，戰敗的秦風看似頹廢無比，眸中卻是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為了職業英勇獻身的覺悟。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喜歡這個人，想要看到這人痛苦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