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洗劫一空
張德民因為痛苦,手在草地裡面深深的摳出了五道痕迹,我無視著那他惡毒的眼神,播放著醫院的急救電話。
「喂,喂,喂。你好,我這裡有一個人,看上去快不行了。」接聽的聲音像是剛剛睡醒,還有點慵懶,是個小姑娘,「那你現在在哪?我們馬上過去。」
我脫口而出「我現在亂葬崗,就那個XX路的那個亂葬崗,你知道嗎?」
這時恰好夜裡一點,我只聽的電話那頭一聲尖叫,小姑娘大喊道:「炎哥,有鬼!」
然後電話那頭一陣騷亂,我皺著眉頭掛了電話。
奶奶的這叫啥事,這可不是我不救你……這是天意啊。
張德民扭曲的臉像是遭了極大的罪,我看著他呼吸困難的樣子,只得利索的跑出亂葬崗,希望路上能不能碰上一個司機,能半夜把他帶到醫院才好。
張德民死死的盯著我遠去的身影,然後閉上了眼睛。我一路直走終於走到了公路上,半夜還是有很多車川流不息的,很快我就攔到了一輛車子,「師傅,我有疑問朋友剛剛倒在那前面亂葬崗的路上了。我們兩個剛好從那裡路過。」
師傅看了我一眼,咳嗽了兩聲。
「小夥子,你可沒給師傅開玩笑吧,那邊是死路,做開發的,再往下去就是河了,可沒有你說的亂葬崗。」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立馬匆匆的往回跑去。怎麼可能,好端端的一個人,明明,明明,我看著那一眼就能看到的空地,還有遠處緩緩流動的河,明明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亂葬崗,也沒有那個男人。好像剛剛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虛妄,但是我卻清楚的知道,這一夜我活下來了。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公路,卻發現司機好心的還在原地等我。「小夥子,有空去廟裡逛逛,我知道靈山寺廟裡的大師很靈的,晚上回去睡一覺就什麼都忘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壓力太大,容易東想西想。」
我路上很是憂心,我害怕明天新聞的頭條就是不明亂葬崗出現某人的屍體。
「師傅,去橋北街看看。」
師傅立馬打了表朝著一個地方駛去,路上穿過那些攤販,我探頭盯著那個原本是張德民呆的地方,「師傅,你等我一下,我下車買個東西。」那個原本橋北街16號的攤位,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什麼都一模一樣,連他之前坐著的桌子的位置都一樣。
「你知道張德民去哪了嗎?」我鬼使神差的問道,男人詫異的看著我,回答到「我就是,有什麼事情嘛。」我落荒而逃,有些事情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了,我一路順著車回到家,已經是深夜。
這回家不看還好,一看嚇的一跳。
門就這樣開著,屋內洗劫一空。連同柜子下面藏的老婆本都被拿走了,還剩下幾張十塊和一些零碎的角錢。
「靠!」
人一旦走背字兒,真是壞事一重接著一重。
提心弔膽了一天,我罵了兩句,把東西踢到一遍,還沒來得及細思,就睡了過去。
就這樣就這冷風和嘈雜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第二早清早七點,天才亮,就聽到震耳欲聾的拍門聲。
「郭小軍,快開門。」房東的聲音極具穿透力,我疲憊的將房門打開,看著面前腆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男人顯然看到房子的那一刻,就忍耐不住了。
破口大罵道:「郭小軍,我這麼好好的一個房子租給你,你看看你弄成什麼樣子,這是豬窩,這牆角的垃圾都發霉了,牆上那是什麼,你是不是吃飯的油都揩在上面了。還有這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扔一地,你家裡是遭強盜了?」那一串話房東一定經常說,全程不換氣能像槍子一樣吐出來的也只有他了。
我懊惱的點了點頭。
房東的嘴巴長的老大,誇張的能放下一個雞蛋。「小兔崽子,你這是八樓,就你這破地,擱誰誰不偷,就偷你這個窮鬼?」但是好像事情確實如此,我看著房東的眼睛不自在的看了看外面,心裡難受的很。
「那既然如此,你肯定也是沒錢了,今天就搬出去吧。」房東大著嗓門說道。
我走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就想把他那喋喋不休的嘴給堵住,他比我矮一個頭,似乎被我架勢嚇住了。
「幹什麼,幹什麼,你還想恩將仇報吧,我好心便宜租給你這麼多年,你自己算算你有幾個月沒有交租了,要是你還有點良心就快點把房租給我交了。」
房東一遍嘟囔著一扭一扭的下樓了。
「小軍,別怪哥,哥上有老下有小,也是要過日子的。」
我認命的將為數不多的東西整理好,背了包東西就這樣出門了,連著衣服都是昨夜的還沒有換,那股腐敗的味道已經瀰漫在我身上。
S市這麼大,但是卻沒有我容身的地方,羅晨死了,我身無分文,接下來露宿街頭要和流浪漢搶地方都是有可能的。
這個時候叮的一聲,我苦悶的將那個古怪的手機掏出來,卻又發現手機上發來了一條簡訊,手機上的內容是讓自己去送信,可是那個發信人卻是?我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