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博弈（上）
第14章博弈（上）
嚴昱抬手看了看錶，5點了。
雲伯安的卡片和程卿的卡片並排放在桌子上，嚴昱站起身來，把程卿的卡片揣進口袋。
他決定先為自己選擇一個至少看上去賞心悅目的隊友，當然，越美麗的女人越危險，這點，他是深知的。
當他敲開程卿房門，看到一襲驚艷紅裙，嘴角含笑的程卿時，心中暗叫不好。他覺得他為自己挖了一個奇大無比的坑…
「6點半，時間剛好。」程卿露出明艷的笑容，然後直接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撲鼻的香氣讓嚴昱懊惱不已，他覺得自己低估了程卿的危險係數，與之相比，也許雲家叔侄會更容易對付一些…
在沿途眾人艷羨的目光下，略有些僵硬的嚴昱被程卿挽著，到了頂樓西餐廳的靠窗座位。
嚴昱屬於城市中產階級，西餐常吃，但這間酒店的西餐廳算是全城最貴，本地達官貴人的聚集地，他沒有來過。
看著侍者遞過來的滿是外文的菜單，他有些糾結。
程卿熟練地和侍者交談著，時不時冒出些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語的單詞，片刻之後，侍者便收拾菜單走了。
程卿朝嚴昱嫣然一笑：「恕我自作主張，幫你點了餐，這裡的牛排非常棒，你一定要嘗嘗！」
沒等嚴昱回答，她又突然傾身過去，撫了一下嚴昱翻轉的領帶：「我喜歡這個顏色。」她說道。
嚴昱的心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撩撥搞得差點跳出胸膛。
「對了，還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程卿單手托住下巴，倚在桌子上，歪頭看向嚴昱，一臉可愛。
「我是個精神科醫生。」嚴昱目光遊離，一副不敢去看程卿的樣子。
「精神科醫生？心理醫生？Cool!」程卿雙眼發亮，「那一定有非常多有趣的案例了？」
「你確定今晚我們要談精神病案例么？」嚴昱問道。
程卿嬌俏一笑：「有何不可？如果可以我還想去你的醫院看看呢！我大學的時候非常想學心理學，可是家裡人不讓，最後學了個無用的金融。」
「怎麼會沒用呢？你這麼有錢不如把我們醫院買下來，天天給你活人演示精神病案例。」
程卿托著下巴的縴手微轉，掩口笑了起來：「我看過一本書，上面說很多精神病都是天才，只是我們這些庸人無法理解他們的世界罷了。」
「也許吧。」嚴昱點了點頭。
「比如，如果有個人跟你說見到鬼了，你大概會以為他瘋了，但是也許，他真的是能感應到一些常人無法感知的東西呢？鬼只是個代名詞而已，也許這世上真的有我們所不清楚的另一種能量存在。」
程卿笑著看了嚴昱一眼：「你是個醫生，一定是個無神論者咯？」
「對於所有說法我都持開放態度。」嚴昱笑了笑，「我相信科學，也相信有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存在，等科技更發達的時候，謎團自然就會解開了，當然，也許也會滋生更多的謎團。」
「嗯。」程卿點了點頭，「我喜歡你的態度。」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可以去你的醫院看看么？」
「你要去我的醫院看看？」嚴昱揚了揚眉。
「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罷了，因為我從來沒去過那樣的地方。讓你為難了。」程卿抱歉道。
「不是為難，只是我不太能理解這樣的要求，大概是因為從來沒有女生在吃飯的時候跟我提出要去精神病院的…」嚴昱攤了攤手。
「所以，我很特別啊。」程卿再度向嚴昱處傾身，露出一個足以讓人意亂情迷的笑容。
及時的上菜，讓嚴昱有了喘息的空間。
其實得承認，這頓飯吃得相當愉快。最高檔的餐廳，最可口的美食，加上一個見聞廣博風情萬種的美人…
到了最後，嚴昱已然全無還手之力。
他竟然真的，在酒足飯飽之後，帶著程卿去了醫院。
值班的護士小陳簡直傷心欲絕。
「老公！」
在去往辦公室的途中經過二區，那個應該已經睡覺了的妄想症女病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跑了出來，當著程卿的面一把抱住了嚴昱，一頓亂摸之後死死抱住他，親熱地叫起老公來。
「這是我病人…」嚴昱看著程卿的臉色從驚詫到失笑，真是快尷尬死了。
他好不容易掙脫了女病人的懷抱：「我不是他老公！」
他趕忙解釋道：「她是鍾情妄想，就是傳說中的花痴！她看誰都是她老公！喪心病狂！男女通吃！連打掃衛生的老大媽都不放過！」
程卿掩口輕笑。
「哎！洪醫生！她怎麼出來了！」這個時候，嚴昱看到這個病人的主治醫生小洪從電梯里出來，灰暗的人生總算迎來了曙光。
洪醫生一轉頭，被女病人看了個正著。
「老公你回來了！」
女病人丟下嚴昱朝洪醫生撲了過去，洪醫生嚇得把剛買的手抓餅都扔了出去。
「看到了吧，誰都是她老公！」嚴昱再度對程卿解釋道，後者笑而不語。
到了嚴昱的辦公室門口，程卿說晚上紅酒飲多了，有些頭暈，想喝美式咖啡，她問嚴昱要什麼，說剛在樓下看到一家咖啡店，不如她下樓去買了帶上來一起喝。
嚴昱怎麼好意思讓女士跑腿，便開門讓程卿坐下休息，自己下樓去買咖啡了。
帶上辦公室的房門，門內外的兩個人都是瞬間變了模樣。
程卿沒了不勝酒力的迷醉樣，嚴昱也沒了意亂情迷的痴漢樣。
兩人的嘴邊，都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嚴昱摸了摸西裝內袋裡的鏡鈕，慢慢找吧，祝你找得到。他笑著跑下了樓。
門內的程卿卻動都沒動，她知道這是嚴昱故意給她的機會，顯然，這間辦公室毫無搜索的價值。
再說，她想要的東西，何曾要勞動她親自尋找？總要叫對方雙手奉上，才有意思啊。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喝完咖啡，嚴昱便送程卿回酒店了。
到了酒店門口，嚴昱的表情倒是很好的詮釋了內心裡的那個忐忑，又希望程卿讓他上去詳談，又害怕程卿真的說出這樣的話。
就在他無比糾結的時候，程卿已經下了車，附身朝著車內的嚴昱嫣然一笑：「我明天一早去你家找你，到時再詳談哦。」
說罷，程卿徑直走進了酒店。
嚴昱愣在那邊，直到計程車司機按了一下喇叭他才回過神來。
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呢，還是失望呢…好吧，得承認，還是失望多一點。
車子剛掉了頭，嚴昱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便又消失殆盡了。
還有一晚上的準備時間，他需要儘可能多的在明日和程卿的會面中，得到所有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