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陰陽玉
第152章陰陽玉
「環形迷宮？」嚴昱皺了皺眉，「出不去了？」
「那倒未必。」程卿伸手勾出脖頸上鏈子，尾端竟是嚴昱在團龍山時交給她的水滴狀玉佩。
看到那玉佩，黃士季臉色微微一變。
「陰陽玉？」官雲衣走到程卿跟前，「這個能幫我們走出去？」
「石刻上記載，黑白更替，可破輪迴之妄。這黑白更替的主語，想必就是陰陽玉，而輪迴，就是指這銜尾之蛇的異境。」
「黑白更替？你剛才不是跟羅亞他們說日月更替么？」官雲衣笑道，「這兩字之差，可是天壤之別啊。」
「這玉佩這麼厲害？」鍾義也湊到跟前，仔細看著那玉佩，只見那玉佩通體發黑，稍大的那一頭中間有一個眼，程卿便是在那眼上掛了鏈子。
「按照石刻和之前洞壁紫微垣密室里的巫文記載，這陰陽玉是一件厲害的道家法器。能夠預吉凶，逆乾坤。且陰陽兩塊玉佩之間，有神奇的通感，一塊變黑，另一塊就會變白，交相罔替，從不出錯。可以用以傳遞消息，互通吉凶。」
「那如何黑白交替呢？」惜字如金的肖奉國簡短地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不知道。」程卿的答案讓大家瞬間墮入冰窖。
「我知道。」只有官雲衣，臉上還帶著笑意。
「你知道？」嚴昱懷疑地看著她。
「騙你做什麼，知道這為什麼叫陰陽環么？」官雲衣褪下手上的玉環。
可能是睹物思人，看到玉環，官雲衣立刻想起了母親，臉上的笑容一下子不見了，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豎起陰陽環，看向大家。
「這個之所以叫陰陽環，是因為它可以重置陰陽，陰陽環和那兩枚玉佩是配套的。這東西的來歷，我聽我爸說過。上官家的祖先，就是和仡濮互傳秘術的那個上官氏，是一個術法高強的還俗道士，這陰陽環和裡面的陰陽玉都是他的法器。」
她把陰陽環遞給程卿，「道士死了之後，東西便由他的兒子，也就是遠征隊伍里的那個上官鈞繼承了，想來應該是他給了老祭司半枚陰陽玉，另外半枚則由他隨身帶著，方便互通吉凶消息。至於外圈的玉環，他留給了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後來的巫文的傳人，被送出山的那個上官氏。」
大家眼睜睜看著官雲衣把玉環遞給程卿，又眼睜睜看著程卿把自己那半枚陰陽玉放在了玉環之中。
一群人屏息靜氣凝視了半天，卻沒有見證任何奇迹的誕生…
玉佩還是一團漆黑，毫無變白的跡象。
「是不是要兩塊都在才能重置陰陽？」肖奉國皺眉。
「不是吧，這個時候咱們去哪找另一塊啊…」鍾義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如果另一塊玉佩是在洞壁的那個老祭司手裡。」嚴昱看向程卿，「那麼應該就是被殺死他的人拿到了。」
程卿點了點頭：「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唯一回到過洞壁還殺死了老祭司的，應該是偃氏。」
「偃氏？那就是譚守的先人？那麼玉佩現在應該就是在譚守手中了！」官雲衣皺眉道。
「講座！」肖奉國看了嚴昱一眼，「白底黑玉！」
「什麼？」大家都一臉茫然。
只有嚴昱知道肖奉國在說什麼，當年他們去聽譚守講座的時候，譚守曾經說過，他後面要說的是玉，還提到過一塊罕見的白底黑玉。
「你的猜測應該不會錯。」嚴昱看向程卿，「譚守在學校里辦過文物講座，曾經提到過他的朋友那有一塊罕見的白底黑玉，我想多半就是另外那半塊陰陽玉了。」
「可就算我們知道另一塊陰陽玉在譚守那裡，此刻也沒辦法找到他了，我們已然被困在這裡了，如果一定要兩塊陰陽玉才能重置，那...只怕咱們是出不去了。」黃士季嘆了口氣。
「不會的。」程卿搖了搖頭，「當年的遠征隊只有一塊玉佩，卻成功走了出去，說明並不需要完整的陰陽兩塊玉佩。」
她舉起玉環和玉佩，仔細看了看，又環顧了一下四周，「也許這個圓環之中，某一段的時空是扭曲的，要到了那個地方，陰陽環才能發揮作用，重置陰陽玉，幫我們打破扭曲的幻象，找到真正的路。」
「那咱們...舉著玉佩再走一遍？」嚴昱皺眉道。
「試試吧。」程卿點點頭，看向大家，無人反對。
一群人跟傻子一樣，跟著手舉陰陽環和玉佩的程卿，走了大約四五十分鐘后，程卿叫停了行進中的隊伍。
「你們看，玉佩的尾部變色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大家展示了一下玉佩底部的一個小黑點。
「真的變了！！」鍾義興奮地差點跳起來，「那出口就在附近咯？！」
程卿將玉佩合著玉環放在手掌之中，慢慢向前走去。嚴昱怕她有失，亦步亦趨跟在她身邊。
隨著她前進的腳步，原本僅存於底部的黑點快速擴散開來，那原本潔白無瑕的玉佩如同被墨染一般開始變色。
「一半了…」程卿看到手中的玉佩已有一半變作了黑色。
她抬眼朝前看去，可這一看之下，卻大驚失色，她迅速拉住身後官雲衣和鍾義，往後急退了兩步。
「怎麼了？」原本站在程卿身邊的嚴昱瞬間變成了一個人突前的狀態，他也朝前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看到，一臉茫然。
「有蛇…」程卿的聲音中有著少見的恐慌。
「蛇？」鍾義一蹦三尺高，「在哪？！在哪？！」
「你們看不到么？」程卿疑惑地看了一眼茫然的眾人。
「在哪呢？」官雲衣也四顧了半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面前啊。」程卿的臉色凝重。
「是銜尾蛇…」
她有些疑惑地緩步向前，仔細觀察著面前的東西，可這個動作在旁人看來卻有些滑稽，因為看上去她好像在研究面前的空氣。
「無數的黑色小蛇，銜著彼此的尾巴，結成了一張巨大的蛇網…」她輕聲說道。
「蛇網…」鍾義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自慶幸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程卿伸出手朝前探去，卻被嚴昱一把抓住：「你幹什麼？！不是有蛇么？」
「我想確定一下，是不是幻覺…」程卿說道。
「萬一不是幻覺呢？手不是就沒了！」嚴昱急道。
「啪！」官雲衣一巴掌甩在嚴昱的手上，後者一疼，不自覺丟開了程卿的手。
「你要不要臉！別趁機瞎佔便宜！」官雲衣白了嚴昱一眼，嚴昱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真的有蛇！你們看前面！」這時，肖奉國低喝了一聲。
大家放眼望去，只見幽深的甬道之中，那抹原本靜止著的黑色突然涌動了起來，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涌動也越來越清晰…
「媽呀！」鍾義失聲大叫起來。
蛇網…大家終於看到了程卿說的蛇網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是一個能讓密集恐懼症當場犯病的場景，只見無數涌動著的小黑蛇，如程卿所描述的那般，銜著彼此的尾巴，結成了一張佔滿甬道的蛇網。
「程卿...這是你剛才看到的場景么？」嚴昱驚呆了。
旋即，他又感到無比受傷，「程卿！你剛才看到這麼多蛇…我在你旁邊你居然都沒拉我往後跑！你只管後面的鐘義和官雲衣！把我一個人丟在前面？？？」嚴昱越說越鬱悶…
程卿沒說話。
倒是官雲衣，一臉得色，卻還虛情假意地拍了拍嚴昱的肩膀：「哎！你也不用太在意。這很正常啊！畢竟血濃於水！」
這一刀補得嚴昱心更痛了。
肖奉國此時已經將包中噴槍拿了出來，示意大家退後，然後開了噴槍朝著蛇網噴射過去。
高溫火焰瞬間將近處的幾條小蛇燒成了蛇干，小蛇從蛇網上掉落下去，外圍的蛇顯然也感受到了火焰的熱浪，開始扭動避讓起來。
肖奉國很有戰略，他從靠近牆壁的一端開始燒，很快就燒出了一個身位。
「不是吧...咱們真的要從這個蛇堆里朝前走么？」鍾義露出個噁心的表情。
洞里本就一股潮濕的霉味，再加上蛇腥味，焦糊味…直讓人噁心想吐。
「後面走不通的。」程卿看了看未卜的前路，「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不用害怕，蛇是冷血動物，感受到灼熱感便不會靠過來。」肖奉國對鍾義說道。
程卿把背包中的噴槍拿了出來端在手上，竟準備自己開路。
肖奉國忙攔住她。
「行了行了，別爭。」嚴昱朝肖奉國擺擺手，「我來吧。」
他第一次這麼高風亮節，「不是說我有什麼神火咒的印記么，那是無形之火，說不定蛇也害怕呢？」
他說是這麼說，心裡其實很是無奈，肖奉國程卿官雲衣，哪個他都不能放前面開路，那個狡猾的黃士季，是不可能走在第一個的，他只能被迫做出這個高姿態了。
「吶，這個還你，拿好了。」他把之前程卿給自己的鏡鈕遞迴給她。
「等等，程小姐，這鏡鈕能不能給我看看啊。」黃士季伸手來要。
嚴昱不理他，遞給程卿。可程卿卻轉手遞給了黃士季，對嚴昱又形成了一次內心的暴擊。
官雲衣見她拿出鏡鈕，自然想到了生死未卜的父親，心裡一酸。嚴昱看在眼裡，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官雲衣回頭看了看嚴昱，感覺不爭氣的淚水又要流出來了，她一抿嘴，扭身讓開嚴昱的手，走到一邊去了。
黃士季拿著鏡鈕，左摸摸右摸摸，還不住的點著頭：「不錯不錯，果然是上年代的好東西。哎，你們知道鏡子為啥要有鏡鈕么？」
「穿繩子用的么？」鍾義認真思考了一會，傻兮兮地答道，還用手比劃了一下，「掛牆上…掛身上…嗯…不是有護心鏡么，可能穿個繩子掛身上用的？」
黃士季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故作神秘地一笑。
「你有話說有屁放，別賣關子，一會兒大家都不問你，就尷尬了。」嚴昱同樣嫌棄地看了黃士季一眼。
黃士季清了清喉嚨：「咳咳，其實鏡鈕這東西的存在，是有故事的。」他指了指手裡的鏡鈕，「這玩意兒，其實是術士造出來的，最初的目的，是用來鎖住鏡中的魂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