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抉擇

第13章抉擇

魏昕和程一凡兩人圍著籠子認真研究起這隻小白鼠，小白鼠也睜著黑溜溜的眼睛在籠子里看著他們。

兩人實在難以相信這東西就是羅子亮的第一人格。

「為什麼說這個就是第一人格啊？」

「我想這也許是他放棄了生存和希望以及不想面對現實的產物吧，於是思維就自主誕生了另一個能夠操縱身體的人格。不過儘管身體停止了自殺，但他在思維里不斷地自殺，最終選擇成為了一個不需要思考的小白鼠，至於為什麼選擇成為小白鼠我也不知道。」

「可以躲藏在黑暗的縫隙里苟且生存？」

魏昕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也許吧。我之前也沒發現這個問題，但他在幫他父親搬動狗的屍體的時候，擼起的衣袖的手臂並沒有受傷的痕迹，但在現實之中羅子亮可是一個割腕自殘者，而且要知道現實身體的狀況也會反饋到思維之中，而他的手臂完好無損就證明自殺的不是他，所以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有兩個人格。至於為什麼說是老鼠則是因為。」

艾黎伸出手指了指天上的兩個月亮，儘管天空下著大雨，但絲毫無法阻止眾人看向月亮的視線。

一白一紅，和面前的羅子亮小白鼠一模一樣。

「不止這樣，我還看見了羅子亮在無人的時候拍打著小白鼠的頭，說不許這樣，不許這樣，你怎麼這麼不省心啊。我想一個正常人應該不會對老鼠這樣，而且羅子亮用的是他母親的口吻說話，所以這個小白鼠正是第一人格。不過他應該算不上是一個人了。一旦在內心認為自己不配作為人類活下去，那麼他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正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才不想抹殺羅子亮的第二人格？因為一旦抹殺了，那麼羅子亮就會變成一個無行動能力的白痴。」

「沒錯，假如在白痴和有可能成為反社會人類之間選擇，我會選擇後者。」

艾黎表達了自己態度。魏昕和程一凡則低頭不語，各自思考著問題。

「殺狗是因為這是一個儀式，每次殺人之前必須先經歷痛苦，然後再獲得復仇的快感。因為母親狠毒的眼神和語言所以把她的嘴巴和眼睛縫了起來。因為不承認是她所生，或者質疑自己為什麼出生，所以將母親的下體割碎。真是邏輯極強啊。」

魏昕感嘆了一下羅子亮思維世界的構成因素。鮮血，虐殺，密室，所有的一切都折射出了現實與思維的交集。魏昕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有邏輯的思維世界了。

艾黎看見魏昕自言自語的在推測對方的心理狀態，於是也插嘴說道

「他父親則為自己的粗暴付出了雙手的代價，至於為什麼是讓他窒息而亡。應該是因為上吊是一個慢性死亡的過程，相比於一刀見血，這種方式更能反映了羅子亮想將自己長期的痛苦全還給了對方。不用說這個人格的羅子亮回到現實生活中絕對是一個吃人的野獸。」

「這樣的人社會上還少嗎？」

魏昕吐槽了一句，不過艾黎當做沒聽見，繼續著自己的敘述。

「這樣的人格可能才是他父母現實生活中所一直期望的，他們希望自己能夠製造一個堅不可摧的怪物，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是一隻小白兔，是一個從山村出來的淳樸小孩。他不會習慣這個人吃人的世界，每每看見他不爭氣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將失望用暴力的手法表現出來。沒想到正因如此，現在他們終於得償所願。他們要怪物，那我們就還他們一個怪物。」

艾黎說到這裡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譏笑。反觀魏昕已經被艾黎說動心了。

確實相比於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還不如放過他，畢竟思維世界是一個放大內心無數倍的世界，羅子亮也不一定會真的成為一個反社會人類。

終於，魏昕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我贊成我們就此離開，不做出針對羅子亮第二人格的事。

艾黎面無表情，他知道魏昕是一個聰明人，一定會做出符合常理的事。

程一凡也點頭贊成，這不贊成能怎麼辦？一共就三個人，兩票同意了，自己再不同意不就是個傻子了嗎？

看見大家都同意了以後，艾黎示意大家可以收拾一下，準備離開這裡了。

「脆弱區域在哪？」

「地下室。」

「怎麼會是那裡？你確定是那裡嗎？」

魏昕又想起了之前在地下室的遭遇，她始終覺得那裡有著什麼未知的生物在黑暗之中看著他們。

「脆弱區域即主體思維的脆弱點，也可以說是他不想去面對或者說刻意去忽視的地方。羅子亮不想面對就是地下室，他在那裡遭受了身體心靈的雙重摺磨。所以無論那裡有什麼，我們都必須去那裡，這樣才能夠離開這裡。

就在他們準備動身的時候。

啪的一聲，客廳的燈瞬間熄滅。

異常必有妖，艾黎三人深知這一點。

只見羅子亮在黑暗中開始顫抖起來，桌子也跟隨著他的頻率一起震動。

這種異樣被艾黎三人看在眼裡，想必這一切和羅子亮脫不了干係。

魏昕突然有水在腳邊流動的感覺，她低頭一看，整個一樓地板上流動著一層液體，厚度和腳板差不多。魏昕覺得這液體十有八九是外面的血水滲透進來的，她心神不定的四處張望。

血水從窗戶的縫隙中流了進來，然後順著牆壁爬到了地上。

再看看其他門縫，也好似汩汩地在往外冒水。

這個畫面和魏昕之前看到的畫面有那麼一絲的吻合，不過缺少了羅子亮的身影。

「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快一點離開這裡吧，羅子亮現在的精神狀況有些不穩定，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艾黎也察覺到了事態的變化，不過正當他們對話的時候，他們似乎忘記了羅子亮的狀況，也忽略了在黑暗之中站起來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