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不許別人看輕她
溫黎面色平靜地看著肖家一家三口。
肖琳雙手抱臂,下巴上揚著跟她說:「對啊,我們就是在威脅你,你能怎麼樣呢?誰讓你是窮人,就活該被欺負。」
她剛說完,就看到溫黎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她皺眉,正想質問溫黎是什麼意思,就聽到身後響起霍遠琛冷冰冰的聲音。
他問肖琳:「是誰給了你底氣,犯了錯還能說出這麼高高在上的話?」
肖琳見到他,臉色一下子變了,囁喏了下,喊他:「琛哥哥,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霍遠琛冷冷看她一眼,對肖父肖母說:「恕我直言,肖家把女兒教成了這樣,我可不敢娶。大概不止是我不敢,您二位看得上的人家,也都不敢娶這樣的兒媳進門。」
肖父肖母被說中了痛處,臉色變了變。
只有肖琳要不服氣地說:「誰說的,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有錢的也不是沒有,王崢家裡就很有錢。」
霍遠琛冷笑:「那你爸媽為什麼不同意你嫁去王家?」
肖琳說:「因為我不喜歡王崢啊。我肯定是要嫁給我喜歡的男人的。」
霍遠琛沒再順著她的話說,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肖家父母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他們早就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德行,可低嫁又捨不得,何況王家本就家風不正,原配和小三整天斗得不可開交,幾個私生子在公司里仗勢欺人,把公司弄的烏煙瘴氣。
那樣的人家,他們怎麼捨得肖琳嫁進去。
不止是王家,追肖琳的男人雖然不少,卻大多是跟王崢差不多,看中的,也不過是肖琳能帶過去的豐厚嫁妝。
偏偏肖琳自己看不清楚,還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很受男人歡迎呢。
女兒被養成這樣,肖父肖母也覺得挺丟臉的。
肖母在霍遠琛面前,沒有了剛才在溫黎面前的囂張,做出一副慈愛的模樣解釋說:「琳琳不是這個意思,她就是嘴笨,不會表達自己的意思。她跟王崢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要欺負溫黎的想法。她是真心誠意來跟溫黎道歉的。」
霍遠琛越過三人,走到病床前,把溫黎擋到了他身後,才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道歉的,挺特別。」
肖母訕訕地推了肖琳一把,提醒她:「快道歉。」
肖琳不情不願地低下頭,說:「琛哥哥,是我不對。」
霍遠琛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說:「首先,你傷害的人不是我,不該向我道歉。其次,我和你沒有那麼熟,請你換一個稱呼。」
肖琳看著他,有點著急,抬手揉了揉鼻子,眼眸里就有淚花閃爍:「琛哥哥……」
霍遠琛轉過身,去給溫黎身後墊了個枕頭,讓她坐的舒服點。過程中一點也不敢碰到她身上的傷口。
他說:「我剛才叫了醫生過來,三位先回去吧,我女朋友現在需要休息。」
溫黎看了他一眼,當著外人的面,懶得去糾正他了。
肖母上前一步,說:「不管怎麼說,琳琳已經道過歉了,該給的賠償我們也給了,你總要給我們一個準話,好讓我們安心才行啊。」
她這麼一說,霍遠琛才注意到床頭柜上的手提箱。他挑了下眉,修長手指在手提箱上敲了敲,問:「這裡面,是錢?」
溫黎打了個哈欠,有點疲憊地說:「兩百萬呢,對我這個窮人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錢。」
霍遠琛看著她,問:「這點錢,你也放在眼裡?」
說完,不等溫黎回答,就把手提箱拿起來,扔到了肖家三口面前。
「你們家拿兩百萬出來,在我看來,挺羞辱人的。我再不濟,也不至於拿不出兩百萬給我的女朋友。這錢她不要,三位拿回去吧。」
肖母臉色難看地說了句:「那她想要多少?五百萬么?還是一千萬?你讓她說個數字,我們考慮考慮。」
霍遠琛冷笑著看了看他們,眼神挺不屑的。
他說:「你們想要息事寧人,也不是不能商量,方法我已經跟我父親說了,他沒有轉告你們嗎?」
肖母面色一喜:「霍總還沒告訴我們,不過不要緊,你告訴我們也是一樣的。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放過琳琳?」
霍遠琛沒什麼語氣地把他和霍明奇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話沒說完,肖母就尖叫著打斷他。
「這怎麼可以?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叫我們家琳琳賠她?你到底安得什麼心思,想這麼害琳琳。」
霍遠琛目光很冷地看著肖母。
肖家人這麼看輕溫黎,讓他很不高興。怎麼說也是他睡過的女人,他可以嫌棄溫黎這不好,那不好,卻不允許別人說她半點不好。
否則,豈不是在說他眼光不好了?
霍遠琛冷冷地說:「那就沒什麼可談的餘地了,三位請回吧。」
肖父說了句:「我已經準備和你父親簽合同了,但是你這樣的態度,合作的事,我打算再緩緩。」
霍遠琛淡淡說:「您應該知道,我並不准備繼承我父親的公司。您和他生意上的事,您和他去談。在我這裡,兩家的合作只是不相干的事而已。」
肖父沒想到他最大的底牌,霍遠琛也不在乎。
他自覺今天在病房裡丟夠了臉,也不覺得霍遠琛有多大的能耐,能把肖琳送進去。
當下就拉著肖母和肖琳離開了。
路上,肖琳還不死心地問了句:「那我和琛哥哥的婚事……」
肖父沒好氣道:「這樣的女婿,我們家可不敢要。」
而病房裡,溫黎語氣淡淡地提醒霍遠琛:「你剛才說,我是你女朋友,我覺得……」
霍遠琛打斷她的話:「只是說給肖家人聽的。」
他既然這麼說,溫黎也不好再去計較。
兩人相顧無言,直到醫生過來給溫黎上藥。
其他的地方還好,大多是淤青,溫黎還能夠忍受,只有到了處理大腿上的傷時,她忍不住悶哼了聲。
霍遠琛立刻提醒醫生:「麻煩您輕點。」
醫生無奈解釋說:「她這裡燙傷太嚴重了,我得把水泡挑破,再給她上藥。疼痛是在所難免的。」
霍遠琛看著傷得那個地方,忍不住眼尾泛了紅。
溫黎那裡有多嬌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多弄上兩下,她都要咬著他肩膀說,要弄爛的,不想他再磨蹭。
光是這麼想著,他就恨不得讓王崢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