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蹤的醬油
我本來還想問問黎叔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無奈我都將那玉甩出了花樣,黎叔卻再也沒出來過。
這是什麼情況?
只是這麼一會,我是把自己領導看丟了么?!
我頹然的坐回床上,睡意這下是全沒了。
之後的幾個小時,我不停的看著手機,生怕錯過任何信息或者電話。
可一直看到天色泛白,手機卻靜的好似欠費停機了一樣。
雖然這幾個小時里,我查了好幾次自己是不是真的欠費停機了,但還是心中沒底……
早上6點,醬油還是關機狀態,我只好收拾收拾去上班。
心存僥倖的想著,也許他老人家是回家睡覺去了,睡醒了自然就上班去了。
雖然熬了一夜,但我們刑警平時辦案也是經常熬夜的,有時為了蹲點時更是連著熬好幾個通宵。
所以一過了晚上最困得那幾個小時,現在也還是滿精神的。
早早的來到食堂,食堂里已經有不少的同事了。
我打好飯,端著餐盤環視一圈,沒發現醬油的身影,卻看到了大全哥他們。
我笑嘻嘻的蹭到他們那一桌,跟他們擠在一堆。
「呦,這不是銘越么!跟司徒警監混的咋樣啊?」
大全哥對我後背猛的一拍,讓我嘴裡的粥差點沒一下噴出來。
「別……別提了!……
這一天一夜,給我折騰完了!……
好燙!……」
我嘴裡的粥還沒咽下去,又想說話,所以急急的將嘴裡的那一口直接吞了下去,可隨即燙的我撓牆的心都有了。
可聽完我的話后,旁邊的小吳哥和坐在他對面的周闖嘴裡的粥噴全部了出來。
「噗……咳……咳……」
兩人一邊咳一邊噴,明顯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去!你倆是要作死啊!」
他倆的粥一噴,同桌的其他幾個人趕緊護好自己的餐盤,埋怨聲此起彼伏。
「對……對不起啊!各位!」
周闖趕緊收拾桌子上的殘局,眼神卻時不時的漂向我這邊,那表情極其的不自然。
我突然想起來,周闖這小子前天才搬到單身宿舍的!
而且正是住在我對門!
至於小吳哥,也是跟我住一個樓層的!
再環視一圈,周圍的桌子邊上,好幾個和我一個樓層住的同事們,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剛才只顧著找醬油,居然都沒發現他們臉上那怪異的笑容。
我趕緊湊到周闖他倆旁邊,小聲的叨咕:
「你倆別瞎想!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們……啥也沒想!你別多心!」
周闖聞言趕緊收拾自己的餐盤,逃也似地跑了。
我再看向小吳哥,他也趕緊收拾餐盤,躲得我遠遠的。
眾目睽睽之下,我無論如何也無法解釋昨晚的一切!
更何況,昨晚的許多事情也是無法去解釋的。
一瞬間,我對醬油是恨得牙痒痒!
決定不再關心他失蹤之事,加快速度吃完飯,就狼狽的逃回辦公室了。
剛一到辦公室,林若那邊就打來電話說氣體的檢測結果出來了。
但是裡面含有的成分……反正就是一大堆化學元素的名字我是一個都沒聽進去。
倒是他最後的比喻我是聽明白了,他說那個氣體的成分和弗洛蒙香水非常的相近,但是功效卻比那個高十幾倍!
那香味的功效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畢竟揮發了好幾天後還能讓我受到干擾到,可見當時那氣體的效果多麼巨大。
有了他的調查結果,我倒是知道兇手是怎麼控制被害人的了。
可是醬油不來,我這個剛剛面對真正的靈異案件的人,自己怎麼也是琢磨不出來一二三。
筆記寫了一堆,卻沒有一個有用的,能深入摸下去的線索。
我本來想去找大全哥他們商量,又怕看到別人怪異的眼神。
可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於是我只能繼續自己研究醬油給的資料,在無數個死胡同里來回亂撞,希望能撞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日子就怎麼一天天過去了,到第五天的時候,我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這幾天醬油一直沒來上班,而我則每天都在打著他的電話,可全是關機狀態。
就算再累,總不能一覺睡四五天吧!
我開始有點慌了,好歹人家也是個一級警監。
在帝國的警界也算是國寶級人物了,真要有什麼事情,估計我得跟著陪葬。
就在我糾結著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局長的時候,卻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當我急匆匆趕到醫院,著實被面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還是上次的那個樓層,還是上次的那個病房,可陣仗卻比上次還要大!
我居然看到省長正在病房門口與醫生談話!
我溜著牆根來到病房門口,卻又被保安堵在了門外。
我掏出警官證,小聲的跟保安溝通,領子卻被人一把拽住,拖出了人群。
「啊!誰啊!」
我掙扎著回頭,正好看到王隊那方方正正的臉,頓時滅了氣焰,乖乖的任他拖進了一間單獨的病房。
病房裡,孫局皺著眉頭坐在會客用的沙發上,見我進來微微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
我身後的王隊將我往孫局那又拽了拽,才關好房門,坐在了孫局的旁邊。
整個房間的氣壓有點低,看孫局的臉色,剛才應該是在外面挨了訓的。
我心裡不斷的打著鼓,靜靜的等著孫局發飆。
可孫局沒說話,王隊倒是先開了口。
他先是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然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
「你小子到底幹啥吃的?
自己領導出了這麼大事,你居然都沒在旁邊!」
「大事?他傷的很重?」我不自覺的反問。
「啥?你不知道?」
王隊的音量陡然拔高了一截,
「你領導都差點死了,你居然不知道發生了啥?」
我不知所措的站著,雙手在褲線兩側貼的緊緊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已經四五天聯繫不上司徒警司,還是今早接到電話才知道他出事了。」
王隊聞言騰的站了起來:
「什麼?你這麼多天聯繫不上他,你居然不跟上級報告?!」
眼見著王隊已經要衝上前海削我一頓的時候,孫局拍了拍王隊的手臂,示意他坐下,然後開口道:
「建國,你先別激動,先聽小韓說明下情況再說嘛!」
見孫局打了圓場,王隊狠狠瞪了我兩眼,才氣呼呼的坐了下去:
「說吧!沒個好理由,看我不一巴掌呼死你!」
我尷尬的撓撓後腦勺,也難怪他生那麼大氣。
畢竟醬油警銜頗高,連省長和市委書記都驚動了,地位可見一般。
這麼大來頭的領導,失蹤好幾天還差點死了,我這個下屬居然什麼都不知道,這眼藥上的確實是有點大。
我唯唯諾諾的將醬油失蹤那天的情況詳細的報告給孫局二人,包括我和醬油招魂以及對兇手的推測。
反正他們知道我們這個特別行動組有多特別,自然不用隱瞞什麼。
當然,醬油「調戲」我的那一段我自動省略掉沒說。
「這麼說,也許是絳攸發現了什麼,自己去找線索,結果卻負了傷?」
孫局單手摸著下巴,沉聲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這幾天差不多隔一個小時打一個電話,可他不是關機就是不接。」我有點委屈的如實回答。
「嗯,行,我知道了。」
孫局站起身來,拍拍我的肩膀,
「小韓吶,你也不用太自責。
畢竟你們工作性質很特殊,你又是剛剛才接觸這個領域,估計絳攸他也是怕你受傷才沒帶你去。
好了,你和王隊先聊著,我去外面送送省長他們。」
看來他已經想好答覆上級領導的話語了。
孫局說完便走出病房,留下我和王隊大眼瞪小眼。
屋子裡安靜的掉跟針都能聽到。
沉默了兩分鐘后,我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道:
「司徒警監他……傷的重么?」
這純屬於沒話找話,打算通過這個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沒想到王隊一聽到我問這個,眼睛都立起來了,
「重么?差點就死了!
雙臂脛骨骨折,肋骨斷了5根,心臟位置一個拳頭大的血洞,再多一厘米都能把心掏出來了!
你說重不重!」
一聽這種傷,我不禁感慨,其實孫局的話已經是給我留了很大的面子了。
什麼怕我受傷?
能把醬油傷成那個樣子的戰鬥力估計都是以百萬計算的。
我這個戰鬥力只有5的貨色,去了也就是個拖後腿的,瞬間就能被秒成渣。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一陣敲門聲傳來。
我趕緊開了門,門外一個穿西裝的保安對我點了點頭道:
「司徒先生醒了,請二位過去。」
我和王隊走進醬油病房時,孫局已經在屋裡坐著了。
剛才看到的省里領導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想來是已經都送走了。
醬油臉色蒼白,半躺半靠著坐在床上。
他身上的病號服敞開著,露出裡面里三層外三層的繃帶。
眼見那麼厚的繃帶還有血跡隱隱透出來,可見傷的確實不輕。
見我們進來,醬油扯著嘴角,對我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絳攸,你確定不用局裡出點人力什麼的?」
孫局看著醬油,爭取著他的意見。
「不用了孫局。」醬油搖搖頭道。
「這次的事情有點棘手,且別說是咱們局裡沒有任何道行的普通人,就是道行稍淺的都容易搭進命去。
我這幾天會聯繫一些同道,也許能幫上忙。只不過可能需要一筆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