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梅山行(4)
jz齊揚是家裡頭唯一的男人了,娘和奶奶都需要照顧,他要多長點,長得強壯有力氣,才能幹活,才能撐起這個家。
而且,多年來的打獵,讓他現在的箭術,達到了跟他爹一樣的水準。
扶柏想要看看這孩子的箭術,「要不你射一箭看看?」
「嗯。」齊揚拉弓,瞄準了在草叢裡溜達的一隻顏色艷麗的野雞,「噗嗤……」
利箭射出,野雞中箭,撲騰了兩下,就再也不動了。
扶柏都豎起了大拇指:「好箭法。這野雞好肥啊,怕是有四五斤呢!配上咱來的路上打的蛇,今晚上能吃一頓好的了。」
齊揚在路上砍死了一條蛇,又長又粗,剝皮取膽,野雞也褪毛開膛破肚了,兩刻鐘過後,雞和蛇就進了鍋。
俗稱龍鳳湯。
扶柏口水都流了出來,「真香啊!大補的!」
白鴿白雀坐在許婉寧的身邊,她們二人在裴珩身邊的時候,也經常外出,只要有吃的,無論是什麼都行,也不排斥。
許婉寧卻敬謝不敏,再香她都不喜歡,連看都不想多看。
裴珩像是早就發現了似的,他出去了一下,再回來的時候,手裡頭提著一隻野兔子,丟在了扶柏的腳邊。
「去收拾一下,吃烤兔子。」
扶柏一怔:「老爺,你不是喜歡喝龍鳳湯嗎?」
「也想吃烤兔子。」
扶柏立馬去收拾兔子了。
裴珩坐在了許婉寧的身邊,笑著伸手撫摸她的眉間,「等會咱們吃烤兔子。別想龍鳳湯了,你看看你的眉頭,都擰成川字了。」
可不,許婉寧一想到龍鳳湯,一想到只能吃這個,眉頭就沒舒展過。
許婉寧終於笑了:「那你吃嗎?」
「吃。」
「不許吃。」許婉寧抓著裴珩的手,突然下了命令,「今天不許吃,從今往後都不準吃了。」
世間那麼多好吃的,幹嘛要吃蛇啊!
想想都覺得汗毛豎了起來。
裴珩覺得好笑,這可是阿寧第一次命令他不準做什麼。
「為什麼?」
「你一吃,就相當於我吃了,我不喜歡。」
「哦?」裴珩轉不過彎來,「我吃了,怎麼會是你吃了呢?」
許婉寧跟他擺事實講道理,「怎麼不會呢?你想想看,你吃了蛇,回來會不會親我?你一親我,我就聞著蛇的味兒了,不就相當於我吃了?所以你以後都不準吃了。」
看著許婉寧一本正經的模樣,裴珩抵唇笑得樂不可支。
許婉寧一板一眼:「我說的是真的!」
他要是在外頭吃了蛇,回來要是親她了,她哪裡知道?
一想到自己跟一個剛吃過蛇的人唇齒交融,那不相當於她吃了蛇嗎?
不行不行,這輩子她都不會吃蛇!
太可怕,太噁心了。
裴珩眉眼彎彎,突然拉許婉寧起來,拉著她往外頭走。
「去哪裡?」許婉寧不解地問。
裴珩不說話,只拉她出了山洞,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裴珩將人給摟在胸口,頭一低就含住了許婉寧的唇。
不停地撕拉、啃咬,他靈巧的舌在許婉寧的嘴裡長驅直入,直將許婉寧吻得天旋地轉,呼吸不暢。
意識到許婉寧連呼吸都不會了,裴珩這才放過了她,捏著她被啃咬得又紅又腫的唇,聲音嘶啞:「是你撩撥的。」
許婉寧面紅耳赤,呼吸在漸漸地回歸:「……」
二人相互依偎著,喘息平復心緒,看掛在天邊的月亮,直到傳來扶柏的聲音,「老爺,可以喝龍鳳湯了。」
裴珩拉著許婉寧的手回了山洞。
「不喝。」裴珩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許婉寧的紅唇上,笑眯眯地說道:「這輩子都不喝了。」
許婉寧臉下意識地又一紅。
好在山洞裡的篝火照在誰的臉上都是紅彤彤的。
這男人,時時刻刻都將她的話當成撩撥他的導火索。
眾人吃過晚飯,就在原地休息,齊揚說得沒錯,這個山洞蚊蟲雖然多,但是蛇類幾乎沒有。
這也正側面反映了近山沒有毒蛇猛獸,會打獵還是高手的齊揚他爹,又怎麼會不顧生命安危入深山呢?
就算家裡窮得揭不開鍋,那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對齊揚他爹的死,眾人心中都漸漸升起了疑惑。
第二日一大早,許婉寧就醒了。
多年來養成的睡眠規律,讓許婉寧到點就醒。
她看了看外頭的天,她也大致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若是在別處,此刻應該是薄霧清晨了,可這裡,霧蒙蒙的,能見度很低,就跟天還沒亮似的。
這種天不能上山。
眾人又繼續休息,等到霧氣散了些,吃過了早飯,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打算進山。
齊揚背上了弓箭。
一百多支箭全部都裝上了。
背是難背一點,可若是碰上了狼群,這些劍可都是救命的工具,扶柏也背上了齊揚做的另外一副弓,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一頭削尖了的木棍。
即做防身的武器又做拐杖,眾人在齊揚的帶領下,進了山。
山路崎嶇,在樹叢里穿梭,好不容易爬上了山,許婉寧這才感受到了造物主的神奇。
也明白為什麼說這座山兇險萬分了。
這梅山,不是一座山,而是大大小小七八個山頭連成的一片山脈。
山上密密麻麻的樹叢以及谷底的沼澤,齊人高的草叢,一進去沒有人領著,怕是走到死,都走不出來。
按照扶松在信中所標記的位置,齊揚確定了大致的方向後,眾人簡單吃點乾糧,又下了山。
上山容易下山難,下這一座山,到了山腳下,天就黑了。
太陽落山了。
眾人只得又找一處平坦的地方過夜。
今夜不太太平。
到了晚上,狼嚎聲此起彼伏,雖然不在這座山頭,但是離他們也不遠了,也許這也意味著明日就要進入深山了。
許婉寧躺在裴珩的懷裡。
耳邊是狼群的吼聲,許婉寧睡不著。
裴珩安她的心,「阿寧,別怕,狼群離我們還很遠,況且有我在身邊,不需要擔心。」
許婉寧有點擔心,但擔心的不多。
「我只是好奇,齊揚他爹為什麼要連翻過兩座山頭去深山呢?」
一路走來,近山的野味不算少了。
各種各樣的兔子野雞,還有大一點的鹿和山羊,遍地跑,可能這幾年也繁衍了不少,但是為什麼要捨近求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
一個獵戶,哪裡危險哪裡安全,他應該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