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往事
左青搖頭,說道:「如果連戰鼓聲都清清楚楚,那就應該不太像是幻覺,何況,你剛才說在耳室里,無頭女屍詐屍,差點勒死你,劉娣用黃泉之書將無頭女屍克制住的,我估計這黃泉之書的傳說並非空穴來風,最近你們幾個眼睛感覺怎麼樣?」
我搖頭,道:「還和以前差不多,只是長時間疲憊,眼珠子有些泛黃。」
左青仔細的看了一會我的眼珠子,道:「唉,你們幾個膽子還真夠大的,黃泉之書也敢胡亂的拿出來進行血祭,我看你們的詛咒正在加速蔓延,得必須儘快找到那本生命之書,根據傳說,只有生命之書才能化解黃泉之書的詛咒。」
我本來以為左青會詢問我金縷玉衣的事情,結果左青似乎對金縷玉衣似乎並不感冒。閑聊了一會兒我在漢墓了一些古怪遭遇。
到了最後,九爺對左青說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當年雲川兄在觀山望氣尋龍定穴上的造詣,國內無人能及,而你又是發丘天官一脈的唯一傳人,發丘天官與摸金校尉聯手,竟然敗給了劉陽,不服不行呀。」
左青點頭,道:「誰也不曾想到,將軍山後面的那個山坳下面,竟然有這麼多的詭變,尤其是那座唐代幽靈冢,更是匪夷所思,看來想要進入漢墓,首先就要觸動那座幽靈冢的出現,以前聽雲川說過,他的祖上在秦嶺,也曾遇到過一座幽靈冢,六個人下墓,結果就一個人爬出來的,沒想到在這杭州附近,也有一座幽靈冢,老了,如果再年輕三十歲,我也會和阿阮一樣的心思,想下去看看被埋葬多年的地下世界。上次去崑崙冰川,就已經感覺到力不從心了,唉。」
她嘆息了一聲,包含著無限的滄桑意味,我都聽出來了她這一聲嘆息是多麼的悲涼。
年輕三十歲?我沒有意外,阿阮沒有意外,九爺與楊九兒也沒有絲毫的意外。這只是一層窗戶紙,他們都在窗戶的裡面,我在窗戶的外面,他們都知道左青的身份,我現在也知道了。
我說道:「你這些年,為什麼不去接劉娣。」
我知道左青這一次找我來這裡可不是泛舟的,而是解開三十年前謎團的,所以我就問的很直接。
果然,左青這一次不再迴避這個話題,道:「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尤其是我這種人,生活在一個很複雜的環境里,我不想劉娣也變的和我一樣,當年那座楚王地宮裡,困死的不僅僅是雲川,還有我的心,我厭倦了那種生活,不像讓我的女兒也走上我的路。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摸金校尉,發丘天官,註定在這個時代無法生存下去。」
我默然無語。
楊九兒的茶煮好了,給我們每個人都倒了一杯慢慢的品茗,我也沒有犯在九爺別墅里的笑話,縱然對茶道一無所知,還是有樣學樣,學著九爺喝茶的神態模樣,被老爺子直罵我是附庸風雅。
左青的話一旦打開,就沒有再對我打算有任何的隱瞞,她慢慢的講述了三十年前的事情。
當年,他們為了尋找雪蟾,找到了小舟村下面的明代將軍冢,後來發現了在將軍冢的下面還有一個楚墓,於是就下去探險。
那座楚墓機關重重,尤其是自動關閉封死墓門的機關,更是神秘莫測,潘雲川等一眾摸金校尉被困死在九龍拉棺的墓室里,這一困就是數日,他們手中沒有炸藥,根本就不可能打破石門,墓頂太高,距離地面也太高,想挖盜洞都不行。
所有的食物和水,都分給了當時懷孕的岳西,也就是我面前的這位左青,左青看著丈夫,看著同伴一個一個的死去,他也快死的時候,我爺爺與老丁頭不忍,就從村西面的老墳山,打了一個盜洞直通九龍拉棺墓室,當時左青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的爺爺將將左青救上來沒多久,左青就臨盆了,誕下了一個女嬰,取名潘娣。
左青生下了劉娣之後,大冷天的也沒有坐月子,將女嬰託付給了我的爺爺,自己一個人離開了,當時左青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岳家的事情,北京潘家的事情,她帶著一個女嬰,根本不可能在那種槍林彈雨中存活下來。
左青離開小舟村后並沒有第一時間返回北京,而是了去了南京岳家搬救兵,她要給自己的女兒博一條生路,一條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富貴路。
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要有很多的錢,劉娣是潘家唯一的血脈,有資格繼承這些東西。
當時岳家的人沒有怎麼出力,他們不想得罪北京老九門,左青就找青梅竹馬曾經訂過娃娃親的楊九爺幫忙,楊九爺動用了一切力量,從江浙、湘西、贛南、黔南、嶺南幾個地方連夜調人,帶著人星夜坐綠皮火車殺向北京,與北方盤龍一決高下。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雖然潘雲川死了,但潘家的勢力沒有倒下,龍蛇混雜的京城也不願意看到北方的盤口被南方人接管,於是雙方談著打,打著談,最後死傷很多驚動了政府,這才偃旗息鼓。
雙方達成了協議,潘家的堂口,人脈,資產之類的,左青一個不要,但潘家老祖宗積攢下來的那些從古墓里摸出來的冥器一件不能少。
「北京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就帶著東西回到了南京,當年我執意嫁給雲川,已經與家裡決裂,我幾個妹妹也不希望我回去分家產,於是我將那批從北京帶出來的東西交給了我母親看管,自己帶著一件冥器去了上海,到了上海之後,我將那件冥器賣給了一個外國人,一共是一萬七千美金,在當時也算是一筆很大的財富,可是北京那邊的人對我還不放手,尤其是二十年前左右,北京潘家的堂口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來的,整個勢力都垮了,就來找我的麻煩,我就改了姓名,整了容,也不敢去看望小娣。消沉十年之後,我開始振作起來,用當初那一萬多美金,在上海做生意,我的生意都很正經,主要是房地產,趕上了好時機,這些年來我攢下了一大筆家業,我沒有其他的孩子,這筆家業我要留給小娣,可我知道她心中恨我,所以我不敢對她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