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歷史上最出名的無恥小人

青州山脈，青州旅集結地點。

一處臨時營帳里。

「根據我們的實地勘查，證實了方德山所說的這處秘密地下岩洞，確實是通向關內地區的。」楊塵拿著斥候上報的軍情簡報繼續說道：「根據情報顯示來看，駐守北疆的火族正規部隊，近期並沒有大規模的部隊調動跡象。」

「大人！但是，北疆地區的叛軍警備隊卻出現了不尋常的調動！」林遠青第一個接過話茬說道。

臨時營帳里，除了神經大條的成虎還沉浸在即將入關參戰的喜悅之情中，羅明舟、林遠青和蕭川都對賣國求榮的方德山有所保留，持懷疑態度！

他們不相信，已經逃回青州城的方德山會眼睜睜的看著青州旅進入關內！

原來跟隨方德山叛變的原鷹揚帝國夷關要塞駐軍，已經完成了最後的改組，正式換裝火族標誌性的土黃色軍服，成為了駐守北疆各地的城防警備隊。

原本擁有十萬兵員的叛軍部隊，經過改組擴招，如今規模已經達到了20萬之眾，而火族在此駐守的正規本土部隊只有5萬人而已！所以，由叛軍為主幹成立的警備隊，成為了火族駐守北疆地區的主力軍！（至少在人員數量上是這樣的）

但是，由於叛軍的底子較差，人員混雜不堪，整個警備隊的戰力實在是令人無法恭維！

最主要的是，擴招加入北疆城防警備隊的新成員，大部分都是當地的「壞分子」，也就是地痞無懶！他們這些人，加入警備隊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能夠按月領著份子錢，繼而頂著這身「黃皮」狐假虎威，為禍鄉里！

說白了！都是一群混日子的無賴！讓他們欺負欺負普通百姓倒是把好手！要是真讓他們打起仗來，那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如果把這群人拉上戰場的話，保准情況稍有不對，他們不是投降就是逃跑！

方德山也深知自己一手「禍害」出來的叛軍部隊到底是什麼家底。

所以，雖然作為北疆總督的方德山名義上手下有20萬的城防警備隊可供差遣，但真要論打仗！自己能指揮的動的20萬警備隊絕對不會是只有5萬人馬的火族駐軍的對手！（駐守北疆地區的火族本土部隊，根本就不鳥方德山這個新上任的北疆總督！）

「哼哼.方德山這個人，我這兩天研究了他的資料，然後結合親身和他接觸的印象來看」楊塵頓了頓，看了看周圍等待下文的羅明舟、林遠青和蕭川，而成虎則被直接忽視了

反正成虎對這種事情也不太上心

「方德山其人！絕對是一個卑鄙無恥！下賤！反覆無常！背信棄義！在利益面前毫無底線！為了保命可以出賣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啊？？？？」

眾人聽了楊塵對方德山的評價后，不禁一臉愕然！

真是什麼貶義詞幾乎都被方德山佔全了啊！！！

「咳咳.」羅明舟聽的有點困惑：「那大人您.您..為什麼還要放過方德山？」

「是啊！大人！」林遠青也是一臉的懵圈，開口問道：「既然大人知道方德山是一個陰險狡詐翻臉不認人的小人.為何不幹脆殺了他？」

「對啊！逼他說出地下岩洞的秘密之後，好像殺了他比較穩妥吧？」蕭川也忍不住接著說道。

「切！大人這麼做！自然是有大人這麼做的目的！你們懂什麼！」一直被大家忽略的成虎，冷不丁的接過了話茬，一本正經的說道。

「咦？？？」

連楊塵都一臉驚訝的看向了神情頗為嚴肅的成虎。

其餘三人更是像看怪物似得，直直盯著成虎不放！

這個榆木疙瘩頓悟了？？？

連他們都想不通的關節！成虎卻是一臉瞭然之色！

這個場面好像不太真實啊！

這是其他三人包括楊塵！此時一致的想法：難道這個黑大個子突然開竅了？？？

「成虎！！！」楊塵咽了口吐沫，臉色讚許中透著一絲激動：「你懂我啊！！！」

「當然了！大人！」成虎還是一臉肅穆的神情，繼續說道：「作為您最忠實的部下！下官當然知道大人您的用心良苦！」

「這不太對勁吧.」林遠青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羅明舟，來表達自己的疑惑。

「難道開悟了？」羅明舟也皺了皺眉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成虎。

「你真的懂我？！！」

楊塵心裡萬分激動：一個開了竅勇而又猛無匹的悍將！就此誕生了？有勇有謀的成虎誕生了？？？

「大人！您不必這般激動！」成虎被大家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我知道自己高大威猛但是你們都是男人我沒這個嗜好啊.」

面對成虎的打趣，楊塵突然上前一步，鼓勵的說道：「成虎！深長不露啊！我果然沒看錯你！」

「來！給他們說說！你想到了什麼！」

「是！大人！作為青州旅的一員！下官絕對堅決執行大人的每一個命令！」

「嗯嗯.」楊塵期待的看著成虎：「你繼續說！說重點！」

「啊？」這次輪到成虎一臉愕然了，獃獃的環視了一下還在盯著自己的眾人，疑惑的開口說道：「你們.你們到底想讓我說什麼啊？」

「我的意思是：大人既然做出了決定！身為下屬，我們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的執行就對了！哪需要那麼多廢話啊！」成虎一臉傲然之色，說完便不再吱聲了。

「原來你是這麼個意思啊？？？？」楊塵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問道。

「是啊，大人！您以為什麼呢？？？」成虎則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眾人剛才對關於方德山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敏感了！

致使大家都誤解了成虎的話！

「我就說嗎.成大哥的腦袋怎麼可能出現什麼頓悟開竅這種事情.」年齡最小的蕭川小聲嘟囔道。

眾人強忍著想要將一臉不知道什麼情況的成虎暴打一頓的衝動。

只得繼續接著討論剛才的話題。

林遠青在開始前，對成虎說道：「大人口渴了！作為大人最忠實的部下，你是不是應該去給大人泡壺茶？」

「你們這好像是想把我支開吧？」

「絕對沒有！」一向正經的羅明舟，馬上拍著胸脯向成虎保證道。

「大人，您是不是口渴了！」林遠青扭頭故意詢問一臉無語的楊塵。

「額算是算是口渴了吧」還真有點口渴的楊塵無奈的笑了笑，對成虎說道：「那就有勞了」

「大人！您這是什麼話！下官義不容辭！」成虎說著轉身就要去帳外拿水，剛走到門口，成虎好像又突然明白過來了什麼，轉身道：「大人！這種事情好像應該交給衛兵去做吧？？？」

「額」楊塵用手捂著臉痛苦的呻吟道：「現在才反應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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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塵當然不會完全信任狡猾的方德山。

他故意告訴方德山：自己的青州旅還有不到兩萬人馬，他們會在6月15日那天，秘密通過地下岩洞繞過夷關要塞前往關內地區。

楊塵特意將他們真實的出發的日期延後了幾日，告知方德山6月15日是他們的出發日期，讓方德山在他們行動期間調開火族的巡邏隊，可實際上他們真實的出發日期是6月10日。

楊塵不知道方德山會不會上當，但是和方德山打交道一定得虛虛實實才行。

楊塵知道，活著的方德山以後會有大用。

所以，現在楊塵是不會殺他的。

但是，方德山肯定不會這樣想！

楊塵料定，反覆無常一心想要做人上人的方德山，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將楊塵他們放走！

賠本的生意，方德山可不會做！

有人曾說：人活著，要麼是為自己所愛的人活著！要麼是為自己所恨的人活著！

而方德山是一個例外：他只為自己活著！自己能夠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甚至，在有威脅的時候，他可以捨棄家人！捨棄朋友（前提是他有朋友的話）只要自己能夠脫身！他認為只要他自己能夠活著就一定有機會出人頭地！他不願意放棄任何機會！他想要得到的這些，不是為了證明給誰看！只是要證明給他自己看而已！這樣就夠了！

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其實方德山是一個很純粹的人！一個純粹為自己而活的「小人」！

當看到方德山已經開始調遣城防警備隊的時候，楊塵已經猜到，自己果然沒有看錯方德山！

楊塵之所以這麼淡定！是因為楊塵分析的很透徹，以方德山的出身，火族的正規軍隊是不會聽從方德山的調遣的，所以他只能調遣戰鬥力極差的警備隊。

楊塵甚至想到了方德山的計劃：通過楊塵故意透露給他的信息：青州旅不足2萬人，這一點方德山絕對不會相信！他會賭：楊塵無非有兩種可能：第一，在不足兩萬人的基礎上，實際人數更少！第二，人員在兩萬之上，但是方德山不認為他們的真實人數會超過三萬！

所以，方德山一定會冒險，帶著警備隊來剿殺楊塵所部！這也分兩種可能：成功或者失敗。

成功了，自然皆大歡喜！方德山可以大功獨攬，將此上報火都城等待嘉獎！

失敗的話，他也是利大於弊，到時候可以將主要失敗原因推到駐守北疆的火族本土駐軍，因其不聽他的調遣，致使敵軍逃脫！這樣一來，火都城必定遷怒於北疆的火族駐軍，並且嚴令北疆各部，一定要聽從方德山的調派！防止再次出現類似的事件而貽誤戰機！那麼以後，自己也就算真正在北疆站穩了位子！

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無論方德山的計劃成功與否。

此次行動后，關於這個直通關內的地下岩洞，都會被方德山上報給火都城！這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將會公諸於眾！因為行動過後，這件事情肯定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到時候，方德山自然會第一時間上報火都城，說自己發現了敵軍的蛛絲馬跡，尋跡而來，沒想到卻發現了這個大秘密！

所以，出於何種考慮，方德山必定會阻攔楊塵所部！

因為，這對於方德山來說是一個只賺不賠的買賣！

楊塵手握八萬戰力強悍的精兵，自然是不會怕方德山手中的這群烏合之眾！

所以，楊塵絲毫不擔心自己能不能安全撤出的問題。

後世的史學家曾經這樣調侃過方德山其人，說是：和方德山打交道，他可以前腳和你在一個酒桌上稱兄道弟鍤血為盟，後腳就翻臉不認人恨不得立刻將你千刀萬剮！但是，如果他沒能將你千刀萬剮，等到再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和你噓寒問暖，繼續稱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