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七點正,時間到
「寶叔,你說樓上的女人害你,怎麼害的你?」我覺得寶叔對那個「二奶」有很深的怨恨。
「可能就是因為,我幫港生找了法師吧!她認為就是這個,把她和港生拆散了,所以,一直都不見肯放過我。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糊裡糊塗,生意財產全都賠光了,就只剩下這房子,跑也跑不掉。每天還要面對她的報復。唉,造孽啊!」寶叔說的是每天,怎麼個每天法。
「寶叔,你當年找來的法師看出什麼了沒有?」如果沒有看出什麼,怎麼會拆散他們呢?
「當然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個害人精。你可不知道,她對港生是用了邪法的,不僅迷得他五迷三道的,還讓他無心事業,拋棄家庭。反正就是怎麼狐媚,怎麼來啊!法師說,那女人是狐狸精托生,專門迷惑男人的。只有離開她,才能得救。於是我就按照法師的指示,幫忙解救港生。」寶叔說到關鍵處,還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寶叔,她用的是什麼邪法?」狐狸精托生這種話有點勉強了吧,如果沒有使用邪術的話,趙港生也不會被迷得那麼厲害。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邪法,總之我是按照法師的指示去做的。你是不知道啊,我自己都嚇出一身冷汗來!她把港生的指甲和頭髮都剪下來,用紅紙包起來。然後埋在房子的神台上,而神台上供奉的卻不是什麼神像,而是一座用紅布蓋住的狐仙像!」寶叔正說著,忽然鼻尖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我用力嗅著,「寶叔,哪裡來的血腥味啊?」
「不好.不好,來了,她來了。」寶叔癱坐在沙發上,兩眼驚恐的看著牆上的鐘,指針一格一格的走動,還差個十幾秒就要到七點了。滴答滴答滴答.鈴鈴鈴!!!
剛好七點!
「她回來了!」寶叔完全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動也不動。
「寶叔?寶叔?怎麼回事?你先把鬧鈴關掉。」這鬧鈴突然響起來,嚇我一跳。現在他又這個樣子,到底是誰回來了?
「你你.你看上面」寶叔戰戰兢兢的指著天花板。
「看什麼?」我抬起頭,便呆住了。
天花板上全是殷紅的血跡,透過天花板滲到了下面,原來這濃重的血腥味是從上面傳來的。
「寶叔,血是從上面滲下來的嗎?」天花板上的血跡好像準備要滴下來一樣,我本能的伸手去接,但什麼也沒有,根本沒有滴下來。
「還還有呢!」寶叔已經看了幾十年來,還是忍不住懼怕。
我再望向天花板,發現天花板上的凸出了一個人頭的樣子,而且逐步開始清晰,慢慢的連五官都出來了。
「這是誰的人頭?」我是見過風浪的,這種場面雖然恐怖,但是並不足以使我害怕。通常這種用恐怖景象嚇人的靈體,都是因為本身的靈力有限,所以只能用這種表象來唬人。
「還還有一個!」寶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指了指另外一邊天花板。
我抬頭一看,果然在另一邊還有一個,不過不僅僅是人頭,凸出來的是一個完整的身體,從體態特徵看是個女人。血泊中,這個女人的五官猙獰,低低的壓向寶叔,對他呲牙裂嘴。
「寶叔,她就是那個女人?」我想寶叔說的害她,就是這樣的害法吧!
「是是她。你看吧!過一會她還會變的。」寶叔看看牆上的鐘,七點半。「唉,還有半個小時。」
「寶叔,她還會變什麼?」變狐狸?還是從天花板上衝下來,對寶叔施毒手。
「變什麼?當然是變五官啦!」寶叔瞪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
「變五官?」這寶叔很是奇怪,既然害怕,那就不看就好了,為什麼還瞪大了眼睛使勁往天花板看。
「她的眼耳口鼻.是會移位的,不信你看!」寶叔的表情有些不對,明明怕得要死,可眼睛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
好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移位法。我抬眼一看,果然那個凸出的女人身形,開始圍繞著寶叔上方遊走,最後臉直接面對他,五官開始移位。
先是鼻子動了,跳到了額頭上,眼睛到了嘴巴的位置,嘴巴又到了左邊;再來是全部又移了個位,嘴巴到了頭頂,眼睛一隻左,一隻右分別跳到了耳朵的位置,整張臉像遊樂園一樣,變著法的轉圈。
「寶叔,這是個什麼東西?」我覺得很詭異,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形。靈體一般都是以鬼魅的形態出現,這樣五官變換,又變東變西的,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這就是那個女人的樣子。」寶叔眼睛還是盯著天花板。
「寶叔,你就這麼仰著脖子不累啊?」我覺得他真是自我折磨,不想看就不要看嘛!幹嘛逞強。
「我倒是不想看,可沒辦法啊!我要是不看,她就要想著法子讓我看,算了,再看個十多分鐘也就變完了。」寶叔說這番話的時候,仍然抬頭看著天花板,絲毫不耽誤。
「她就這樣變,然後什麼都不做嗎?」我不懂這樣有什麼意義。
「對,她就是要折磨我,讓我崩潰,好報復我拆散她和港生。沒事,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寶叔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語氣也沒有先前這麼緊張了。
「寶叔,你就這麼硬生生的看了十幾年?為什麼?」我徹底懵了,這樣做是為什麼?沒有任何意義啊!
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打斷了我們,鈴鈴鈴~~~
「好了,時間到了。不用看了。」寶叔疲憊的低下頭,左右搖了搖,緩解一下酸澀的頸項。
我一看鐘,八點正。這場鬧劇就持續一個小時,結束了也就散了。我抬眼再次查看天花板,發現血水已經慢慢褪去,一點痕迹也沒有,彷彿從來沒有被血水染過。鼻間的血腥味也漸漸散去,直到完全消失
「寶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麼?或者說,我從看房到現在,也算是經歷了不少,唯獨這次,完全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