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電線杆里的世界
「你被吸進電線杆裡面了?是那排水泥柱裡面嗎?」我還沒聽說過,水泥柱也能吸魂。
「確切的說,我是被吸進了電力磁場的世界。我並不在電線杆裡面,而是在電力磁場的世界。」良華知道自己的處境。
「我被你說糊塗了,你的意思是你是被電力所束縛,一直無法出來嗎?」我順著她的話往下分析,就是這樣的結果。
「沒錯,就是這樣的。我們日常看到的電線杆只是死物,但在電線杆周圍有一圈特定的磁場,人體是感受不到的。最多只是有點嘈雜的電流聲,嚴重的也只是頭暈目眩,對於魂來說,電力的磁場就是極大的引力,我沒辦法逃開!」應該是被趙港生殺的那那一刻,良華的三魂嚇去了七魄,出了竅,才會被電的磁場吸進去。
「那我為什麼會在案發時間的時候,看到血染的天花板?而你也在那個時候變換了五官,還強迫寶叔,不對,強迫趙港生看呢?」為什麼只有這個時間。
「因為在這個時間,我的力量最強。只有在這個時段我才能掙脫電的引力,出來重現案發現場。還有我要讓趙港生害怕,這麼多年來,他雖然已經成為了趙進寶,但樣子還是趙港生,我變幻的是趙進寶的五官,人頭是趙進寶的人頭,目的就是要讓他怕,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一到這個時候,就讓他回來,天花板就會有血人頭和人影。
「那血疙瘩不是你的吧!」我不是有意冒犯,良華是被趙港生騙了,但她也確實是殺人兇手,從這點上看,她沒什麼冤可喊的。
「是進寶的。可憐他死無全屍,連人頭都找不到,註定做個孤魂野鬼,只能跟著我。」可不是嘛,人頭都沒有,怎麼超渡?對了,人頭!
「你剛才說牆裡有人,是不是說的就是進寶的人頭。」我剛才就想問了。
「是,是趙港生把人頭封進去了。案發之後,趙港生砍下人頭,把它埋在電線杆下面,躲過了搜查,再加上刑獄森的刻意隱瞞,這案子就這樣結案了。過了半年,他便以趙進寶的身份,接管了這房子的產權,並且開始裝修,就在這個時候他把人頭挖出來,埋進了這面牆裡。便將這房子轉手賣掉了!」趙港生還真是缺德,誰也不會想到被殺殺死的人,原來是兇手,而人頭就埋在已經被搜查過的房子里。真是好心計!
「所以你不停的出現在他面前,就是為了讓他內疚,自首揭露真相?」我想不出良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既贖不了自己的罪孽,也幫不了進寶申冤,她這麼做只是在泄私私憤。
「你以為我想這樣,要不是被困在這電力磁場裡面,我早就要他償命了!會弄到現在這副鬼樣子,遊離浪蕩,無法輪迴轉世嗎?」良華說得理智氣壯,毫無悔意。
「你好像忘記了,你自己也是殺人兇手。我記得卷宗上記載,那個孩子和那個老婆身身上有多處刀傷,每一處都不中要害,也不致命,最後他們的死因是失血過多而死,可以看出兇手對他們有著極大的仇恨,這種殺人方式,是在泄憤,而不是單純的完成計劃。良華,你問問自己,你無辜嗎?」所以地上,牆上都是血,這些都是良華親手所為。說她無辜?!
「你你胡說,我是被趙港生騙的,是他逼我這麼做的。他逼我拜狐仙,逼我接客做小姐,搞得我人不人,鬼不鬼,活得連狗都不如,生和死有什麼區別。憑什麼我為他做了這麼多,那個女人卻坐享其成。不就是有個兒子嗎?要不是趙港生讓我打掉,我也能有個孩子,也能有個溫馨的家庭。」良華抹抹臉,「所以,他們必須死!這是我答應趙港生殺人的唯一條件!」
難怪人家說,千萬別惹女人,尤其是為愛瘋狂,失去理智的女人,果然是至理名言。
「我還有一個問題。」事情差不多都清楚了,也不需要問了,就只差一點。
「什麼?」良華翻了翻眼,朝我狐媚一笑。我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個女人,實在不是什麼善類,我開始理解我爸,為什麼不肯替她招魂了,招了也是禍害。
「趙港生為什麼不走?」按照她所說,趙港生完全可以避開這個是非之地,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生活了近十年,還是住在樓下呢?
「呵呵,你很聰明,問到點子上了。是啊,你說他為什麼不走呢?」良華回過頭,這次她沒有用手繼續撓牆,而是改用了地上的拖把棍,用力的撞擊著牆面。
「他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雖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但對於趙港生而言,這麼近還是很容易被拆穿身份的。他又不是沒有錢,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的。
「你說對了,他確實有把柄在我手上。」良華規律的撞著牆,咚~咚~咚~拖把棍發出悶悶的響聲,聽起來格外驚悚。
「是什麼?」我低頭想了想,會是件什麼東西?一道白光穿過,我知道了。「你曾經說過,他手上有一份證據,是這個背後供應商的把柄。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哈哈哈~哈哈哈~他做夢也想不到,我預先把那東西收起來了。這麼多年,他怎麼都找不到,刑獄森也找不到,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趙港生,就是我死了,你也別想擺脫我,別想甩掉我!哈哈哈~哈哈哈!」良華已經確實瘋了!
「到底是什麼把柄?」
「你猜?」
「你想讓我怎麼做?」她這樣說,一定另有所圖。那就廢話少說,直接來吧!
「聰明!」良華得到了滿意的結果,「我要你幫我殺了趙港生!」
鈴鈴鈴~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收音機里正好在放熟悉詭異的樂曲。
是昆丁的殺人口哨。
電影的畫面在我腦海中浮現,一臉諧謔的護士,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甩著直骨傘,吹著殺人口哨,一派輕鬆的走向病房,光看樣子你一點也不知道她要去殺人,一如米面前的良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