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聯繫
這個黃興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敲鑼打鼓的找我來,卻又這麼匆匆離去。看看手機,已經兩點四十五分了,估計山澗已經到咖啡店了。
「嗨,這邊!」果然,于山澗已經在咖啡店裡了。唉,硬著頭皮上吧!
「你到得好早啊!我已經提前了十分鐘,沒想到還是被你搶了先。」先鋪墊一下。
「我這個人不習慣遲到,還是早到些,能看到的東西更多。」其實提早到熟悉環境,是風水師的習慣,這層我懂。
「對了,小雲子。幫你點了卡布其諾,不介意吧!」又叫我小雲子,儘管昨天才剛認識,但她總是給我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介意,不介意。就是那個.你電話里,跟我說的.大師,你知道他的身份嗎?」還是我主動承認吧,這樣或許更直接些。
「說起這個,我也納悶。看我爸爸的樣子,他是認識這個大師的,但又好像不願意說,只是粗略跟我說了個大概,余的什麼都不願多談,就連名字也不願透露。真是奇怪得很。」從於山澗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父親跟我家老頭,關係不錯。
「山澗,你.要不要.先喝杯咖啡.」我這個慫貨,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小雲子,你今天怎麼啦,吞吞吐吐的。」于山澗明亮的雙眸,充滿了疑問,看得我心內一動。馮雲上,你清醒點,現在在說正經事,你別想那些沒用的。
「山澗,其實布局的人,是我爸。」我一鼓作氣,將事實說了出來,就等待她的驚呼或是.責罵。
「哦,我說我爸幹嘛不肯說,原來是你們家啊!」對於一個風水師來說,名譽是頂頂要緊的事。於前輩不願意透露我爸的姓名,也是為了保全他的名聲。
「你不怪我?」這倒跟我預想的不一樣。
「說怪就太嚴重了,你們馮家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只是你爸為什麼要這麼做?再怎麼說這也是害人損陰德的事,你爸也太冒險了,值得嗎?」值不值得,我也想過,但是今天看我爸那個老淚縱橫的樣子,我心內也不忍。
「這個事說來話長」我便將良叔和大樓的淵源,以及我爸被人修改了布局的事詳細告訴了山澗。
「竟然有這麼長一段故事,難怪你爸會這麼做。若是換了我,可能更激烈呢,你爸到底是留了一線生機,也不算過分了。」話雖如此,但到底不是件光彩的事。
「現在的關鍵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誰改了商場的布局,而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個問題是我最關心的,是否真如我爸所說,是故意針對我們馮家做的。
「今天我來,也是要跟你說這個事。你還記的昨天我說的這個商場一共有五任經手人嗎?這是商場的產權備案資料,你看看上面的名字。」山澗將資料翻到備案人資料那裡,指給我看。短短一天時間,她居然能將備案資料搞到手,她也是個人物。
「名字?名字有什麼不對嗎?」我才認真看到她所指的地方,什麼!居然都姓李??!
「李德昭,李德沛,李建中,李宏文,李明宇怎麼全是姓李的,難不成他們都是親戚嗎?」也不對啊,第一任的李德昭,就是那個詐騙犯已經坐牢了呀。就算是有親戚也不能繼承的,是要經過政府拍賣的呀。
「你也好奇吧,所以我連夜查了查,發現這五個人並不是親戚,但是全都來自同一個地方。」于山澗效率夠快的,一個晚上,就能把人家的身家姓名都查遍了,佩服。
「都是哪裡的?我記得好像李德昭,是華僑吧!米國的,還是加拿大的?」敢情這些人是組團回國炒房的?
「都不是,是馬來西亞的。這些人都是怡保的一個村落,那裡大多數都是華人,後來輾轉到了新加坡在牛車水落了腳。這些人裡面,除了李德昭和李德沛是疏堂兄弟之外,其他人都只是同鄉。」居然是馬來華僑,最近怎麼都是遇上馬來華僑。等等,馬來華僑?
「你是剛才說他們住在牛車水?」這個地名我最近人提起過,是.是黃興。他說他小時候在牛車水生活,就是在那個時候聽的《客途秋恨》。
「你也覺得熟悉對不對?重點在後頭。我還查到,除了李德昭在監獄里坐牢之外,這些人都已經不不在國內了,全都離開了。在房產局備案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聯繫人,你猜是誰?」答案會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是黃興。」若是那就真的不是巧合了。
「Bingo,回答正確加十分。」于山澗又是怎麼知道的黃興?阿麗是沒有說的。
「你是怎麼知道黃興的?我昨天好像沒告訴你他的事。」雖然我沒說,但于山澗知道也不算意外,連這大樓的前身後世她都能查得一清二楚,黃興這點事能瞞得了她嗎?
「這點事,能難倒我嗎?而且我還知道,黃興是第三任經手人李建中的侄子,所以在房產局才有他的資料,我一看聯絡地址。就是這個大樓的十五樓1519,又查了查新聞,想到了和阿麗的對話,就都明白咯。」于山澗說得好像就是下樓遛彎買個早餐那樣輕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山澗,你還查到了什麼?」我雖然震驚,但不至於這麼失禮盤根問底。我知道以於家在這行的地位,他們肯定幫過不少「大人物」做事,有特權有關係是意料中事,我何必追問。
「我還查到黃興有老婆兒子,在新加坡。他自己是中新兩邊跑,每年都會有兩三個月甚至半年停留在國內。這個大樓十五樓的物業是租給了一個叫蘇桂香的女人,一直經營美容養生館到現在。基本就是這些了,資料都在這裡。」看來於山澗只是知道書面上的資料,還不知道黃興和老闆娘的關係。
「現在這個情況,首先要找到黃興,才能問個清楚了。今天黃興急著找我來,說是幫他驅鬼,哪知就在剛才突然就跑了,只留下鑰匙讓我儘快賣房子。還有,他和我說了一件事。他說他親眼看到過鬼,幾年前有個跳樓的男人。他也是親眼看到他跳下去的。」我沒有說黃興說他舅舅的事,現在想來他分明是想起了什麼,又不願意多說。
「也是跳樓?為什麼都是跳樓,還都是在十五樓跳,難道那層樓有問題?」于山澗問出了我心中所想。
「沒事,現在我們有鑰匙。這就上去看看吧!」我握緊手中的鑰匙,想法逐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