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混亂的關係

「爸？芳姨？我回來了，開開門。」于山澗在門口叩門，天已經大亮。昨夜那詭異的紅光也已經完全消失。

「來了。」是芳姨的聲音。

「山澗啊，你們昨天.」芳姨出來應門，本來想嘮叨兩句，卻在看到我爸之後噤聲了。

「阿芳，好久不見。」我爸也是認得芳姨的，看來還真是老相識。

「是啊，好久不見。馮哥，你還是那麼精神啊！快快進去，老於已經在裡面等了。」芳姨跟我爸又這麼熟嗎？馮哥？這個稱呼不是一般關係吧！

「老於啊，老於，一大早就來打擾你，實在過意不去啊！」我爸一進正廳，便看到了來回踱步的於海川。

「老哥哥，哪裡的話？我們之間就不用這些虛禮了。我讓雲上給你帶話，想不到這麼快就過來了。」于山海很是激動，彷彿是久別重複。不是說是世交嗎？為何這麼久都不來往呢？這讓我很是疑惑。

「老於啊，我這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來這也是有求於你啊！」以於海川的本事，算到今日有此一聚並不是巧合。於家屬於中州派，在算這方面是無人能及的。

「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不是想知道改你布局的人是誰嗎？我倒有些眉目。」於海川還不知道比試的事情。

「哦？老於，你知道是誰？」我爸有些意外，按照道理在這行裡面，於海川認識的人，我爸也認識，沒什麼人有如此瞞天過海的本事。

「馮家是承襲楊公衣缽的，應該知道，在唐宋年間楊公坐下弟子二人，盡得楊公真傳。一為理氣，二為巒頭，相互配合，救人危難，匡扶正義。后不知因何緣故，二人後世子孫反目，逐漸由配合，變成了敵對。故兩派子孫爭鬥不休，非要分出個勝負。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有這等事？連我都不知道，我們馮家還有這段淵源。

「老於，你的意思是說張家後人？改風水和找我比試的人都是張家的後人？」這麼重要的信息，我爸會不知道嗎？

「什麼比試？」於海川並不知道比試一事。

「阿良你知道的，當年他並沒有跟蘇娟私奔，而是而是可能遭遇了不測。而現在有人用阿良的下落，作為條件，要跟我比試一場，時間定在三日後。」我爸將黃興的事，輕輕帶過。

「阿良？我記得他不是去國外了嘛？怎麼會？老馮，這很可能就是張家人設下的陷阱，要慎重！「於海川跟我爸同為修道之人，家裡又是世交，多少還是知道良叔和我爸的關係的。

「老於，你知道對於阿良我是心有愧疚的。當年若是我能幫他看了那塊地，或許他就不會遭遇不測，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釋懷。」正因為如此，我爸才會去攪亂大樓的風水，敗敗李德昭的運勢。

「老馮，我們精通堪輿之術，也只是能為人趨吉避凶，並不能完全阻止事情的發生，或許這一切都是註定的。你我都無法左右，或是改變。眼下重要的是找到良叔的下落，還有就是小心應付眼前的陷阱。」於海川倒是個明白人，不執著於過去，著眼現在。

「老於，你是怎麼想到張家的。我記得在爺爺那輩，他們就已經移居海外，不露面了。現在又怎麼會突然回來，又設下陷阱呢？」馮家的敵人，於海川竟然比我們自己還要更上心。

「唉，老馮。這麼多年了，你不覺得奇怪，我們兩家本來想叫甚好，卻為何突然斷了聯繫，不再往來嗎？」於海川毫不避諱的當著我爸的面，說穿我們兩家的關係。

「額關於這個，我以為是你妻子驟然離世，你傷心欲絕，自我封閉的結果。其他的，我也沒多想。」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都是有過喪妻之痛的，誰又比誰好過呢？

「可在我妻子在世的時候，我們的往來也已經大大減少了。不是嗎？」於海川點出問題的所在，難道是因為他的妻子？

「那到底是為什麼？」我爸也是奇怪，明明這麼聰明，但對於人情世故還是有二愣的時候。

「因為我的妻子，小山的媽媽，正是張家人。也因為如此，我才與你馮家斷了往來。」這兩天發生的事，真是大大的震撼到了我的神經。先是於海川將女兒託付給我，然後再告訴我，我們兩家是不共戴天的敵人。那我和于山澗是什麼？風水世家裡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嗎？

「小山的媽媽，是楊公派張家的後人。到他們這一脈，大都定居海外，但還是留有家訓的。與你們馮家勢不兩立，而且一定要奪回被你馮家搶走的《楊公秘錄》，小山她媽媽知道你就是馮家的傳人之後，讓我伺機加害於你。而我不願在好友和愛妻之間為難，便選擇了疏離。」原來於海川背後也隱藏了個大秘密，難怪我說明明是世交，這麼多年我卻都沒見過於山澗。

「爸，那我和小雲子.是世仇？」首先崩潰的都是于山澗。

「好孩子，你聽我說完。恩恩怨怨都是上一代的事，跟你們沒關係，該怎麼交往，怎麼發展都隨緣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負擔。」於海川摸摸自己女兒的臉，不希望這些事影響到她的幸福。

「等等！」我突然大叫一聲，打斷了這個混亂的場面。

「臭小子，你想說什麼？」我爸顯然也處於懵圈當中，只是本能的叫住我罷了。

「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到良叔的下落上，到底是誰要和我們比試？有怎麼會知道良叔的事？這些是不是比較重要？」我也不想當這個壞人，但現階段我對那些前塵往事不感興趣，重要的是眼下啊！

「咳咳咳，對，雲上說得對。是這樣的，我猜這個找你們比試的人，或許就是小山的舅舅。」此言一出，又是一劑猛葯。

「我舅舅？」于山澗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舅舅。

「是的，當年他們兄妹二人是跟隨一個華僑老闆回的國，然後小山她媽媽就嫁給了我。而她舅舅後來就不知所蹤了。此人是非常有天分的風水師，在玄空飛星上造詣很高，領悟力也很好，同時也是個追求極致的狂熱分子，這麼多年他一直在追查那本《楊公秘錄》，追查著你們馮家，所以我想這次的事，估計就是他搞的鬼。」於海川這樣講，像了像了。又是跟華僑老闆一塊回來的，又能改掉我爸的布局，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於海川說的山澗的舅舅。

「他舅舅叫什麼名字？」我爸似乎也有所懷疑，便詢問了他的名字。

「它叫張默謙，綽號混沌道人。」於海川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了此人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