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子時之前
「另一個方法，但不確定還能不能行得通。」我回想起紅鬍子最後的樣子，他失血過多，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挺過來。
「說啊。」藍教授有點著急了。
「鬍子叔，他可能知道。」
「鬍子叔？紅鬍子？」
「對。」
「他怎麼會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強子，你說清楚，他現在應該在海邊療養才對，自從六芒教和薩滿教都被打擊后，他就去了海邊……」
說到這，藍教授突然停下來，看來他還不知道紅鬍子的決定，而紅鬍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張的結果。
藍教授突然猛捶在牆上，「這傢伙！上次我給他住處座機打電話，就說怎麼聽他那邊聲音有點不對勁，感覺像是室外，他竟然瞞著我們偷偷跑回來了，還故意把座機來電轉移了。」
「鬍子叔，他怎麼了？」我突然有點擔心。
藍教授看我一眼，皺了下眉頭，好像有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病了，挺嚴重的，需要慢慢調養，沒想到他又回來了。」藍教授看著我，認真地說：「強子，跟我說說他的事情，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我點點頭，把紅鬍子自斷一隻腳，用那本記錄薩滿教傳承的書籍，想在廢棄賓館里用巫術控制惡巫的事情說了出來。
由於那本傳承之書是紅鬍子藏在小黑屋裡的，就說明他是去過小黑屋的，所以他肯定知道那地方在哪。
藍教授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我估計，你說的小黑屋就是藏著《死亡之光》的地方，那東西肯定也在。」
他始終不肯透露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心裡不禁嘀咕了一下，到底是什麼，不能告訴我？
「宇哥，你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說吧。」
他短暫地考慮了一下：「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把紅鬍子給救過來。但我認為咱們應該先去問問霖子，看能不能問出終端機在哪。」
鄭老先生聽完也認同的點了點頭，「沒錯，那孩子做的每一步，都沒有多餘的，他肯定已經預料到了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不然他不會把跟蹤器給強子。」
我認同老人說的話，畢竟霖子根本不需要跟蹤我，一切都會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所以跟蹤器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那就是確定小黑屋的位置。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我問藍教授。
他看了看鄭老先生，老先生說：「今晚子時之前，你們必須帶著東西回來。」
「如果沒有成功，會怎麼樣？」我問。
鄭老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用沙啞的嗓音說：「如果還沒拿到東西，霖子就會徹底被惡巫控制。之後我也就困不住他了，惡巫會帶著自己屍體，到太平間去，他會完成復生儀式。然後……」
老先生再次調整呼吸，繼續說下去：「然後，他會控制這個城市一些首腦人物的頭腦，然後控制那些人做出重大決定。」
「然後就會有很多人死去，作為祭品祭祀給他，對嗎？」我問。
「沒那麼簡單，他會去別的地區，召集自己的手下，他們甚至很可能改變現在的文明。」
油燈里火光在老人深邃的眼眸里跳動，他的身體在戰慄，彷彿看到了過去我們所遭遇的一切，也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災難。
我從來沒想到，惡巫的能力有這麼大，以為他只是嗜血，想殺人，但不會猖狂到這種程度，更沒想到他還有手下，甚至想要顛覆我們的文明。
藍教授可能看出我還不信，就對我說：
「強子，這件事聽起來可能很遙遠，但其實離我們很近，惡巫最近的一次活動，是在1966年，他被人復活，雖然只存在了一個月，卻給國家造成了巨大的影響，甚至持續幾十年之久。追溯起來，一直到商朝，那時候大肆祭祀人牲，就是祭祀給惡巫，那時候國家戰事不斷，百姓生靈塗炭，這些都是已經被證實了的。所以……」
藍教授沒說下去，他的話確實令我非常震撼。
「所以。」我接過藍教授的話，繼續說：「你們都不會讓惡巫復活的，假如今晚子時之前，如果我們沒能回來，鄭老您就會了斷了霖子，對吧？」
鄭老抿緊嘴唇，點了點頭：「對。但那樣做只能將事情緩解，惡巫一旦找到了下一個繼承者，悲劇還是會發生，所以從他離開木坤身體的那一刻開始，這場戰鬥就打響了，我們只許勝利，不能失敗。」
突然之前，我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狹隘，我所擔心的個人的生死問題，在惡巫這件事上，簡直不值一提。
「那咱們快點行動啊，還在等什麼呢！」我著急地說。
藍教授卻說，無論如何，要先等著小雪出來再說。
我只好靠在牆上，耐著性子等著。
回想過去的一切，陷入深深的恐懼和自責之中，雖然我一直都想要阻止惡巫的復活，也從來不向六芒教或青山隱修會妥協。
但結果呢？我拚命爭取的一切，所做的事情，卻都為惡巫今天的復活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我一直都惡巫利用了，還渾然不知。
「強子。」藍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已經儘力了，對你來說，所做的這一切，已經很不容易了。」
藍教授的話並不能安慰我。
我攤開雙手，看著自己這雙沾滿鮮血的手，「宇哥，你說，我做了什麼啊！不管怎麼說，是我把惡巫的魂魄從木坤的身體里弄出來的，對吧？所以我才是罪魁禍首。」
「該是什麼就是什麼。」鄭老先生突然說道。
我一愣，抬頭看著他：「您說什麼？」
「沒錯，是我一直在指引你。」鄭老先生說，「如果今天不由你這麼做，事情會發展到更加嚴重的程度，而且不受控制。」
我看看藍教授，看看老先生，重新整理了下思路。
「對，我差點忘了，把惡巫的靈魂召出來，也是霖子的意思，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無比困惑，希望藍教授或老先生能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