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埋藏了幾十年的真相
我沒有驚慌,只是看著頭頂四分五裂的黏在房頂的孩子,準備離開。
這個孩子就像是流體一樣的保持四分五裂黏在牆上的模樣一路的跟著滑了出去,在我即將走出地下室的時候,黏在了我的身上!
「你要,留下來,陪我玩嗎?」
那僵硬彷彿傀儡一般的古怪笑容和陰森的語氣,任誰都受不了,但我卻嘆了口氣道:「我帶你回家吧,回家去玩。」
「回……家?」
鏈接著血漿和碎肉的脖子讓腦袋從我頭頂垂了下來晃蕩,但孩子的臉上卻充斥著茫然和疑惑的表情。
我平靜的道:「對,我帶你去見你弟弟,你弟弟會帶你回家的。」
「弟弟……」
這迷茫的表情終於變成了怯懦,畏縮,和愧疚的表情,身軀逐漸拼接在了一起,趴在我的背上,即渴望,又畏懼。
我背著這個孩子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樓,住院部的大樓變成了那棟破舊的精神病院。
或許是我背上的孩子很討厭這個精神病院吧,很快,我就掉落進了深不見底的漆黑漩渦里,等我醒來,就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只是這次身上的衣服並沒有沾著血,但易小天依舊是睜著眼睛目光十分的惡毒,猶如上次一般。
我等待著他們蘇醒之後,便給張勁松,蘇欣打電話,讓他們把陳曉峰喊過來。
天還沒有亮,陳曉峰顯得很不悅的來了病房裡面,盯著我道:「怎麼,找到解決辦法了?」
我點了點頭,吳燭也同樣點頭,示意有辦法了。
陳曉峰激動的表情一閃而逝道:「什麼辦法?」
我平靜的道:「在這之前,我先將我發現的這本日記,和一個故事說起。」
張勁松和蘇欣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對視了一眼之後,還是頂住了陳曉峰,示意讓我說。
「在很久以前,大概是幾十年前吧,這裡還是那處精神病院的時候,一個女孩因為精神問題在這裡住了院。」
「但這裡並不是單純的精神病院,院長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邪門的法術,在做人體實驗,試圖窺探死後的世界,不過這不是重點。」
「女孩有一個弟弟,他們兩個長得很像,很要好,一起玩,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但因為姐姐忽然間住了精神病院,他們兩個就像是落入了兩個不同的世界,開始彼此思念著對方。」
張勁松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陳曉峰,因為陳曉峰說過他的姐姐陳曉鴿就住過院!
「終於不知道隔了幾個月,父母帶著弟弟來看望姐姐,兩人很高興的玩在了一起。」
「但弟弟很生氣父親將姐姐關在這裡,所以他想出了一個幼稚的辦法,那就是和姐姐換衣服,他們都是短頭髮,只要換了衣服父親就看不出來,等看出來之後,父親才會發現,姐姐其實沒問題!」
「姐姐當然沒問題,她只是能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罷了;重獲自由的姐姐十分的高興,她很享受自由的感覺,一時間,竟然不想換回去了。」
「天真的弟弟還在等待著姐姐和父親的到來,但是他等啊等,就是沒有等到。」
「終於,洗澡的時候,護士發現了姐弟兩居然被交換了,將這件事告訴了院長,但院長不僅是個想窺破生死的瘋子,還是個喜歡小男孩的變態。」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曉峰的臉色明顯的難看了下來,其他人的目光也變得十分微妙。
「院長把弟弟帶到了地下三層,給穿上了粉紅色的裙子,侵犯著弟弟,而弟弟卻看到了地下三層里,那些被院長折磨的生不生,死不死的精神病人,然後記錄在了姐姐的日記本上,在日記本里,院長也變成了一隻可怕的怪物。」
「姐姐的快樂日子也過的並不長,或許是幾個月又或許是一兩年,姐姐終究還是因為分不清那些是人,哪些是鬼,最終被汽車撞的四分五裂。」
「姐姐的陰魂帶著執念想簽約保護弟弟,但能看到姐姐的弟弟卻已經認不出姐姐了,只是單純的恐懼著那個四分五裂的怪物!」
「失去了姐姐的父母也終於發現了兒子還在精神病院里的事實,將兒子接了出去。」
「但逐漸長大的兒子根本接受不了這一個又一個的打擊,終於在院長失蹤之後,重新回來了地下三層,選擇死在了裡面。」
「只是,那裡早就變成了鬼蜮的核心,沒有死成的弟弟反倒是將噩夢留在了鬼蜮里,帶著活死人的身體重新生活。」
「直到他投資了巨額款項,將那個精神病院推平,他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算是死了,他想解脫。」
「在那之後,他一直想著辦法讓靈異事件出現,也好引來真正的高人,解決了這一切,也讓他真正的超度,我說的對嗎,陳曉峰?」
我平靜的看著陳曉峰,而陳曉峰苦笑道:「你怎麼發現的,就好像親眼見到了一樣。
我嘆氣道:「你遺留在鬼蜮里的噩夢,和你與你姐姐共同書寫的日記本讓我猜到了這一切。」
陳曉峰看了眼張勁松和蘇欣道:「對,大致和他講的一模一樣,我太累了,當個活死人讓我生不如死,我已經想去死了。」
「我騙了你們,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只想解脫,其他的我全都不想了。」
我看著疲憊的陳曉峰,朝著肩膀處輕聲道:「陳曉鴿,見見你弟弟吧。」
張勁松和蘇欣聽我這麼說,目光都被我吸引了過去!
緊接著,他們就瞪大了眼睛,恐懼的表情瞬間佔據了他們的臉龐!
只見我的肩膀上伸出了兩條肉乎乎,但是無比蒼白的小手,緊接著就是那沒有血色,只充斥著死人氣息的面龐!
陳曉峰也看了過來,他流著淚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那真的是你,我以為我瘋了,我以為一切都是幻覺……」
陳曉峰的聲音慢慢的沉寂,而陳曉鴿的身影也慢慢的從我的背後消失不見。
見到陳曉峰和陳曉鴿全都走了后,吳燭便疑惑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位弟弟的心結是他姐姐的?」
我嘆氣道:「很簡單,這位姐姐對弟弟心裡有愧,一直想要保護弟弟,日記里說的找到你了,你要陪我玩,對外人是一種詛咒,對陳曉峰來說,那只是他的姐姐想要他忘記那些痛苦的方法而已。」
「只是他在精神病院里整天和精神病待在一起,又被個瘋子院長折磨,不覺得自己瘋了才不正常。」
「抗拒幻覺是正常人都會做的,尤其是親人慘死的幻覺,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心底里在幻想著自己姐姐慘死一樣,尤其是他主觀意識里是覺得自己的姐姐才是被侵犯的那個。」
吳燭這才點了點頭,接著便苦笑道:「我這次好像沒幫上什麼忙啊。」
我則搖頭道:「不,你幫了大忙了,如果這次不是你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估計我可能只有暴力破解一個辦法了,只是那之後什麼時候會複發就不清楚了。」
說完,我看著陳曉峰的屍體有些頭疼的道:「現在我們還得處理陳曉峰早就死掉的屍體和地下三層的那一大堆麻煩,我想想就頭疼,老哥,要不全都交給你好了。」
「川子,話說我還有個問題,你當時掉進血池之後,去了哪裡,我怎麼沒有發現你?」
吳燭皺著眉頭問道。
我聳肩道:「我上次拿走了他的日記,然後他姐姐比較正常的一面救了我,也讓我看到了,鬼蜮殘留的影像中,他被穿著女裝侵犯的樣子來的。」
「只不過他姐姐似乎把自己正常的那一面封鎖了起來,讓她很難出現罷了,救我,應該也是她自己潛意識裡就想解脫了。」
吳燭目光中意味難明的道:「你小子是真的好命,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或許我們還得找一兩天才能知道。」
說著,吳燭便嘆氣道:「狗命好的人果然是沒法比啊,比來比去自己越比越傷心。」
我眉頭一挑,反問道:「狗蛋你啥意思,諷刺我的能力是全靠運氣?」
吳燭的臉瞬間漲的通紅,惡狠狠的朝我撲了過來,一邊伸手掐住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