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仙人皮蛻
我是不是四川人這我還真不知道，但我是在四川成都附近一個小縣城裡，自從我有記憶以來，就在這個縣城長大，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遇到李天中跟他很快就打的火熱的原因，他小時候困難在四川，我又是四川人，很有些話題。
我老漢這些年身體不好，當年那件事後，就在家裡養身體，我有記憶以來，他沒有離開過縣城。
我從山西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又在成都火車站坐了兩個小時的大巴車，才回到縣城。
我老漢住在離縣城都還有點遠的一個村子里，我擰著給老漢買的好煙好酒回到小村子。
「空娃子回來了？喲，又給你老漢買的好煙好酒，空娃子就是有出息，都是政府的人，有出息。」路上有熟悉我的大嬸跟我打招呼。
「嬢嬢，啥子政府的人，就是普通打工的。嬢嬢，我先回屋裡去先我老漢，回頭看你，到時候給我整個回鍋肉嘛，在外頭上班，就想嬢嬢的手藝。」我微笑著回應道。
「要的，要的，還是空娃子嘴巴甜，嬢嬢給你煮起飯，你來就是了。」大嬸喜笑顏開。
我一路打招呼，最後回到自家院子。
「老漢，老漢，我回來了。」一邊推開門，一邊喊。
「咳咳。」屋子裡傳來一陣老人的咳嗽，一個精瘦，穿著中山裝，有點駝背的老人走了出來。
「回來就回來，鬧啥子鬧？想吵死老頭子？有買那些花錢的東西，你工資才幾個錢，就曉得浪費，老頭子我整不慣這些好東西，還是喜歡二鍋頭。」老頭子嘴上這麼說，臉上最很高興看到我回來了。
我曉得他的脾氣，訕笑把禮物提進屋子放在桌子上。
「這次怎麼回來這麼早？」老頭子知道我的假期，問到。
「這次我發了個丘……遇到怪事，回來請教您。」我把老頭子扶再凳子上坐下，一邊給他捶背。
「咳咳，龜兒娃子，你一個考古人員去發什麼丘？叫你一天別去做那些禍害子孫的事，你就是不聽。」老頭子瞪了我一眼，這才慢悠悠的說，「說吧，什麼怪事？是多少年的粽子，還是風水怪？」
「不是，是這樣的……」我一五一十把墓穴中的經歷講了出來。
老頭子本來輕鬆的面容越來越嚴肅。
「等下，墓主叫南離王？不是叫南離真君？」老頭子打斷了我的話。
「南離真君？不對，就是叫南離王……」我看老頭子反應這麼大，趕緊回答道。這件事我也疑惑，南離這種道家的名字怎麼可能封王，而且曹操在世的時候不過是魏王，怎麼可能給自己手下封個王。
「你在墓里遇到了魔人銀屍？」老頭子又發問道。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後，老頭子像是一口氣被抽乾淨一樣癱坐在椅子上，「真的是……真的出現了……」
「老漢，你啥意思喔？」我不解道。
「你們開棺沒，在棺里找到啥子沒？」老頭子一下站了起來，猛然抓住我的衣領，緊張問道。
「老漢，你莫把腰閃了，我就是為這個事情回來問你的。」我害怕老漢這麼激動出個啥意外，安慰他坐下，從背包里拿出了那個封閉有屍皮古卷，遞給老頭子，「老漢，就是這個屍皮古卷，放了一千多年也沒腐，上面的符咒一樣的字是啥意思？」
老漢接過保鮮袋，打開保鮮袋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虔誠撫摸著屍皮古卷，這一個我甚至覺得老漢像個苦修士。
「沒想到……你還是出世了……我們摸金一門，哎，沒想到，你真的去找它了，還被你找到了，這個結局，你開心嗎？」老頭子喃喃自語，不知道那個「你」說的是誰，總之肯定說的不是我。
「老漢，您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聽老頭子迷迷糊糊的念了很久，有點不耐煩，很是迫切的希望知道這屍皮手卷的秘密，於是連忙問道，「上面的文字是什麼東西。」
良久沉默。
「仙人皮蛻。」老頭子空悠悠嘆了一口氣，緩慢而凝重的說道。
仙人皮蛻？
這四個字有一種莫名的魔力，只有我們爺倆的屋子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我正想多問一點，留被老頭子不耐煩的打斷了，然後他非要給我做一桌子菜讓好久沒回家的我吃一頓家常菜，我攔不住他，一問他就發火，說明天給我說詳情，我也拿他沒辦法，只能依了他。
當晚，吃過飯，老頭子早早的休息了，我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反覆的睡不著，窗外月高星稀，就開了燈，反反覆復拿出老頭子口中的「仙人皮蛻」屍皮手卷研究了起來，那哼死去吧的血色符咒像有魔力的縈繞在我腦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我又想起了那座墓中的事情，想起了那些屍繭粽子，想起了九龍銜棺局，想起不知道是我的血還是碧玉戒指退散粽子的事，想到那座銅棺上的墓主生平，或許就是我們摸金一門的起源，想到被人刻意刮花的銘文，那個在我們之前就進去到古墓的人，他是誰？是死是活。
還有那具棺材中，叫做南離王，我老漢稱之南離真君的墓主人，他的屍體去哪了？難道真的從九龍銜棺局中復活了？
我又想起了老漢捧著屍皮古卷如同基督徒撫摸聖棺時一樣虔誠的表情。
我滿腦子有太多的疑問，我知道老漢一定知道很多秘密，他肯定能給我解讀我心中的疑惑。
「喔，對了，還有那個碧玉戒指……上面的符咒是什麼意思？」
最後，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滿腦子都是手卷上血紅色的妖異文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已經日上三竿，從來不准我睡懶覺的老漢反常沒有喊我起床。
發生了一件大事，老頭子不見了，同時，昨夜放在我真和他好，用保鮮袋裝好的屍皮手卷也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