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成的詭異故事
第22章高成的詭異故事
「死了,他,他死了。」
在血路上平穩行駛的公交車猶如一道幽靈,裡面是一片漆黑,無法被看見。
但是有黑卡的王鵬看見了,他被嚇著了,不斷的啃食著自己的指甲。
發出顫抖的聲音。
「呼~!」
不知是誰鬆了一口氣,大大的呼出了。
的確,如果有人被詭異殺死,那麼極大概率那隻詭異要間隔一段時間再次攻擊的。
他的生命得到了保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嗚嗚嗚~!」
李紫雲哭了出來,為救她而死的商琪琪感到十分內疚。
說實話,當時她的心裡不也是有點瞧不起這個被戴了無數帽子的油膩中年男人。
可是事實證明,他比這個世界很多人都要善良。
林浪獃獃的站在了原地,手中是一張死亡證明,那上面的確是寫了「華雲松」的名字,隨著「商琪琪」的死,名字在漸漸消失,化作了一張空白的證明。
一股詭異的慾望在他的心中升起,十分想,十分想,在這張證明上寫下前世割他韭菜的領導的名字,這樣他就會死了吧。
「好恐怖的詭異,可以腐化人心,華雲松居然忍住了寫下第二個名字,是一個狠人啊。」
林浪立刻將死亡證明捏成了一團,搖搖腦袋擺脫了這個想法。
這時,他看向了最後一排的手機弟,他還在那裡低頭玩手機,似乎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妄的。
唯有手機是真實的。
剛剛華雲松死去的時候,眼角是瞟向了手機弟,看臉色是要林浪小心他。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華雲松坐在手機弟附近,或許看見了什麼。
「要是知道那隻詭異叫什麼名字,一定在死亡證明上寫上,叫他們狗咬狗。」
林浪怒罵道。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這位叔叔。」
李紫雲低聲說道。
但是且不說她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懷有身孕,為了未出生的兒子,甘願來到黑暗之宴,試圖擺脫詭異追殺。
這份堅定的意志足以吊打幾億個華雲松的老婆商琪琪了。
不,拿商琪琪做比較,是對李紫雲的侮辱。
「他也是為了你好,華雲松親眼見到子女因為詭異而死,看見你一個孕婦難免想起了他的兒子。之前他講故事的時候,不是看見你懷孕還熄滅了手中的煙。」
「如果你想報答他,就好好活著吧。」
「咳咳。」
說罷,林浪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斷的發出咳嗽。
那個老弱病殘孕的專座影響了黑蛇的發揮了,墓志銘也因此沒有能力看破公交車,及時發現陰影詭異。
老化的身體也開始堅持不住了。
「對的,對的,大家不要悲傷,馬上就到了黑暗之宴,我們就可以帶著華先生的祝福好好的活下去了。」
高成連忙說道,擦了擦額頭虛汗。
企圖再度掌握無形之中組成的五人小隊的核心地位。
之前他放手不管,導致這個地位有些分散,王鵬,李紫雲儼然開始以林浪為首了。
「放你個狗屁,交出來。」王鵬這時伸手突然說道。
他的聲音十分憤怒,似乎是一隻被奪走了食物和交配對象的惡狗。
「啊!這位弟弟,偶不,王同學,交什麼啊。」高成眼神明暗不定。
「我的試卷,有一張掉在了你的身上被你撿去了,我之前找卷子沒空搭理你,現在你還想拿卷子不成。」
如果換作以往,這東西誰愛拿誰拿,王鵬巴不得被人拿走。
可是現在不一樣,這玩意居然可以壓制詭異,是不可多得的珍寶,他怎麼可能讓一個遇到危險選擇袖手傍觀的人拿著。
他一定也會在王鵬遇到危險的時候修手旁觀的。
高成原本還想藏一藏,可是看見了一旁眯著眼睛的林浪,卻是頓住了。
那傢伙是駕馭了詭異的人,此時被看著,和被詭異盯著沒有兩樣,彷彿隨時都會被他拉入深淵。
「好吧好吧,還給你就是了,小弟弟就是小弟弟,一點也不懂分享。」
高成一臉無所謂,將卷子遞了回去。
「希望分享你老婆的時候你也是這個心情。」
王鵬也不讓他,唇齒相譏道。
所有人都沒有看見,最後座位的手機弟陰陰的將一張試卷塞入了自己的體內。
手機屏幕倒映的那張臉,不知是笑,不知是哭,慘白如同水泡。
「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高成最後還是坐下了,不想與王鵬慪氣。
這小子一看就有一股蠻勁,打起來他一個文弱書生可是丟了面子。
李紫雲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雙手捏著衣角,很是緊張。
似乎路快到了盡頭,那必然是黑暗之宴。
林浪沒有回到座位,一步一跳,走到了華雲松的位置,緩緩的坐了下來。
「果然,是位置的緣故。」
感受生命的活力再度回歸,褶皺的皮膚開始恢復,林浪越發堅定了這輛公交車本身也是一隻無比恐怖的詭異。
但是祂駛往黑暗之宴的目的是什麼呢?
外面的血路,是一道無人的高速公路,沒有編號,沒有指示牌,似乎一直都在蜿蜒的山上。
他沒有繼續想其他的,而是在華雲松坐的位置上開始翻找。
他既然說手機弟有問題,那麼可能在座位留下了提示。
「華雲松藏的還挺深,居然放在了這裡。」
林浪將手從座椅下抽出,正是一疊死亡證明。
每一個死亡證明都代表著一個生命的消逝,每張死亡證明的背面都有用血寫的字。
組合起來是一串信息,華雲松記載在上面,防止自己死後沒有人知道。
黑暗之宴,是詭異的盛宴,人類不過是祭品,是食糧。
雖然不知道他在哪裡得到的信息,可以看出此人上車絕非是為了在黑暗之宴洗滌罪孽,擺脫詭異。
而是用血告訴所有人,這裡絕非善地。
至於為什麼不明面上說出來,怕是不會有人相信,同是黑暗之宴的邀請者,說的一系列不要去黑暗之宴的話,他們大概都會認為,這傢伙是要一人獨霸黑暗之宴,發大財。
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去。
林浪靠在了椅子上,舒出了一口氣。
他在想,如果這個世界上像華雲松,許喬喬這樣的人達到了一定的比例,那麼也許這個世界還是有救的。
怕就是怕,多了像自己這樣的,無所謂的惡人。
他斜眼看向手機弟。
這傢伙似乎在和什麼人聊天。
這就奇了怪了,這公交車相當於一個獨立隔絕的里世界,如果收容局專用電話可以用還可以接受,但是一個學生的手機也可以用就有點.
驚悚了。
見林浪看向自己,手機弟連忙息掉了屏幕光亮,正襟危坐起來了。
林浪正欲起身索要手機。
這是前方的王鵬高成忽的爭執了起來。
「你個癟三,老子想起來了,分享自己的經歷你還沒有說呢!還不快點講。」
王鵬的腦子靈光了不少,想起這件事,不斷的用腳踹著高成的座椅。
「對啊,高先生,你不應該講一下自己的經歷嗎?」李紫雲不甘示弱,也是威逼道。
「阿這.好吧,好吧,這就講。」
高成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額頭一直在冒虛汗。
事情要回到他在卓雅實驗室附近的醫學院的那段時光,那時他還是一個陽光開朗,騙炮無數的年輕學長。
有一天在上解刨課的時候,他和他的好基友.好室友,因為一些事情來晚了。
「你們來晚了啊,高成,楊洞,大體老師可能不夠了,你們再去停屍間找找吧。」
負責那次解刨課的老師這般說道。
二人沒有辦法,只能去取屬於自己的大體老師。
那是一處.冰箱房,反正學生們都是這麼叫的。
每一個柜子裡面都沉睡著一個立志死後奉獻給醫學的偉大之人。
醫學院很小,只有十二個冰櫃,高成和楊洞翻看了全部,但是都沒有找到。
「怎麼可能,那老師是不是唬我們,這裡就十二個,哪裡還找的出來。」
楊洞十分不爽的踢了冰櫃一腳,大罵道。
雖然高成覺得這一腳十分解氣,但是他是一個衣冠楚楚的人。
「不要這樣子,楊同學,再找找,不要找大體老師撒氣啊,他們是師,我們是學生。」
高成拍了拍楊洞的肩膀,說道。
「切,他們是死人,我們是活人,難不成我們還能被他們嚇死不成。」
嘎咚~!
一道滑軌與鐵輪摩擦的聲音傳來,二人都被嚇了一跳。
那是一個冰櫃之中傳來的,但不是十二個冰櫃之一,是最靠近角落的側放的冰櫃。
學院覺得這樣放置大體老師,是對他們奉獻身體的高貴靈魂的侮辱,於是這個側放的冰櫃被廢棄了。
「楊洞,你,你看看。」高成躲在後面說道。
「慫,慫,看你個慫樣。」
楊洞心虛走上了前,看到了一具極度恐怖的屍體,頓時嚇了一個哆嗦。
全身都是手術的痕迹,嘴巴,眼睛,鼻子都被手術線縫住,慘白的身體彷彿在水中泡過,最詭異的也是他的腳和胸口。
腳與慘白的身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是焦黑的,好似在火炭上走過。
胸口有一塊,反著縫的皮,皮在裡面,肉在外面。
「這是誰幹的,告老師,一定要告老師。」
「算了,算了,先用這具湊合,湊合吧。」
二人一起將大體老師搬了出去,未覺屋內的溫度忽的升高了許多,十三號冰櫃咚的一聲縮了回去。
縫隙處,可以看見了一隻手。
正是這隻手開關了冰櫃。
「怎麼這麼冷啊,高成,楊洞,你們從哪裡找到了這麼丑的一個.老師啊。」
解刨課上,有人問道。
「你管,你管!」二人身體顫抖著解刨,沒有空理會。
手術刀接觸到皮膚的時候,他們就感覺到了一股攝人心魂的涼意,冷的他們的牙齒打顫。
幾乎是在顫抖和驚悚中,二人完成了這次解刨。
但是讓高成措手不及的是,楊洞居然膽大包天的將屍體胸口上的人皮卸了下來,揣到了自己的荷包之中。
在他勸阻之時,他還不屑的笑道:「怕什麼?難不成.他會來找我。」
「別逗了,死人又不是詭異,從沒有聽說人死了可以變成詭異的。」
公交車中,高成苦笑著說道:
「後來,我知道我錯了,死人的確不能變成詭異,但是不妨礙那個死人其實就是詭異。」
「我清楚的記得晚上,那是一個.血色的月光十分濃郁,濃郁到就像是血水一般,寢室沒有空調,很熱,我們是開了窗戶,任由那月色進入,順便乘著涼風的。」
晚上,四個人都睡著了,唯獨在白天要苦苦裝作一個好學生,好朋友,好兄弟的高成處於輕度睡眠之中。
他有一點神經衰弱。
咚!
什麼聲音響起了,高成眯著眼睛,看見了月色之中,有一道看不清的人影,在翻箱倒櫃。
口中還喃喃道:「我的皮呢?我的皮呢?」
楊洞?
這傢伙這麼晚了還要找皮,不會是用來打飛機吧。
高成恍惚指著楊洞的床說道:「說不定在那裡,去找找吧。」
「別打擾我睡覺了啊。」
那人影果真走到了楊洞的床前,看見了正在睡熟的楊洞,嘴角開始翹起,表情開始猙獰。
他的胸口上,血在源源不斷的流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