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敗白富美，爬上人生巔峰
第14章打敗白富美，爬上人生巔峰
「荔枝精！」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我和小白、佳遙趴在走廊的欄杆上伸著懶腰，歡快地聊著誰家的愛豆最近出了什麼新專輯、演了什麼新劇，誰知熊帥和幾個男生像是組團打Boss一樣打斷了我們的聊天。
我也不知是哪裡招熊帥看對了眼，從運動會我得了個五千米季軍后，他就開始對我窮追不捨。之後，我不過是拿速食麵做了人肉盾牌讓他放棄，誰知竟然招來他陰魂不散的「報復」。緊接著，我憑我的一雙虎臂制服了初中部那三個動不動就喜歡校園暴力的小孩兒后，他更是對我「青睞有加」，只要一瞧見我就兩眼放綠光。
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他喜好「大力水手」這一茬兒，明明我長得這麼嬌小玲瓏。小白和佳遙不停地恭喜我，畢竟我是他口中唯一的那個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的人。他發起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攻勢，在別人眼裡，那舉動是追求，可在我的眼裡，這明明就是打擊報復。你見過哪個追求者每天不分時間地點出現在你面前，動不動就當著眾人的面，高聲背誦泰戈爾的詩的？這究竟是什麼套路？我喜歡泰戈爾的詩，可不代表我喜歡聽你背啊，我真的不是很懂。
我的心理陰影面積越來越大，好幾次下課，我一瞧見他沖著我走來，我便哧溜地鑽進了女衛生間。看來今天我也得施展屎遁術了。我拉近小白和佳遙兩人擋在我的前方，說：「你們倆幫我擋下先！」說完我頭也不回，直奔女洗手間。
然而，以熊帥和周大鵬幾個男生的力氣，小白和佳遙兩人就像是被拎小雞一樣拎到了一旁。
我躲在女衛生間里，時不時探個頭。
熊帥吃了秤砣鐵了心地無聊透頂，一直堵在公共洗手區。我不禁想，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們女生將男生堵洗手間里出不來啊？
今天的上課鈴聲為什麼這麼久還不響？衛生間里也幾乎沒什麼人了。
就在我焦躁地盼著上課鈴聲快點響時，我聽見熊帥跟周大鵬吐槽說：「哎？最近荔枝精怎麼一下課就往女衛生間奔啊？」
周大鵬道：「你最近一看見她就像綠頭蒼蠅發現了爛腿一樣撲上去，人家能不被嚇著嗎？」
熊帥說：「去去去！你才綠頭蒼蠅配爛腿？會不會說人話？信不信我懟死你？就不許人家是傳說中的大姨媽來了啊？」
周大鵬斬釘截鐵地說：「荔枝精絕對沒有來大姨媽！」
熊帥疑問：「你怎麼知道？」
周大鵬說：「你忘了那誰根據每天女生下課上衛生間的頻率，還有上體育課請假的頻率做了一張咱全班女生的生理周期表嗎？我上次掃了一眼，荔枝精的大姨媽應該是在月中，這馬上都要元旦了，你這算算日子，早過了啊。」
我去！這簡直是爆炸性的消息！我剛還想這周大鵬怎麼這麼牛，連我哪天大姨媽大駕光臨都知道。原來這些男生，居然背地裡排算我們女生的生理周期表！真是太猥瑣了！太人神共「糞」了！太不能忍了！
我怒氣沖沖地跳出去，道：「熊帥！周大鵬！你們男生真是猥瑣到家了！居然排我們女生的大姨媽周期表！真是不要臉！」
熊帥和周大鵬見我忽然跑出來，同時愣住了。
「吾光我系啊，我咩都母雞哦。」周大鵬擺擺手，說完一溜煙地跑走了。
熊帥看著我，支支吾吾地說：「也不關我事，你剛也聽到，我只是聽說。」熊帥說完也一溜煙地躥掉了。
我咬著牙齒，氣憤地掏出手機，給小白和佳遙發了信息：「姐怒了！」
我只顧著低著頭髮消息，也沒有看著前方的人，剛發了三個字就一頭撞了上去，手機直接被撞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完美地翻了幾個跟頭滑了半米遠。
我抬起頭看向來人，竟然是高湛。我和高湛面對面站著，我一心盼著的上課鈴聲突然就在此時響了，走廊上的同學們三三兩兩地奔進各自的教室，我鬱悶的心情已無法用言語表達。
「對不起！我……我剛才忘了看路。」我緊張地看著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也完全忘記要撿起手機這件事。
「沒關係。」他淡淡地笑了笑，彎身替我撿起手機。
「謝謝。」我剛想伸手接過手機，誰知高湛的手直接翻轉落下，將我的手機就這麼緊攥在手裡不給我。
「哎……你……」我一臉蒙圈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這時，我身後傳來了一塊五毛的聲音：「上課了！你們兩個沒聽見鈴聲嗎？」
聽到這一聲，我整個後背一緊，全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我也顧不得拿手機，向教室方向快步跑去，可是沒跑兩步，就聽到一塊五毛問高湛：「你手裡抓的是什麼東西？是手機嗎？」
「高老師，對不起，請原諒我這次，明天我保證不會帶手機到學校。」高湛的聲音雖低而輕，但是依然一字不落地飄進我的耳里。
我的腳步變得極其沉重。
為防止同學們沉迷於遊戲，學校嚴禁帶智能手機、iPad和其他電子產品到校，一旦被發現，不論什麼原因，一律沒收叫家長。我終於知道高湛為什麼沒有及時將手機還給我，他這是在替我頂包啊。可是，我的手機外殼是個粉嘟嘟的小兔子，豎著兩個又長又萌的耳朵，不管怎麼看，一眼就能看出這一定是個女生的手機啊。
我帶著一顆沉重的心匆忙走進教室。
物理蔣老師已經站在講台前，讓我趕緊回座位，開始講解上節課做的試卷。
經過小白的座位時，她不停地沖著我直眨眼。不僅是小白，佳遙也沖著我不停地「暗送秋波」。我當然知道她們倆的意思，但是我已經不想也沒法解釋我為什麼怒，我更加擔心的還在教室外替我背了鍋正在被一塊五毛訓斥的高湛。
我坐下，眼睛忍不住瞄向教室門外，這時，一塊五毛從教室的窗前走過，冷不丁視線掃向教室內，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向隔壁二班，我心虛地低下頭。
終於，高湛進了教室，蔣老師讓他儘快回到座位上。他在經過我座位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把手機放在我的課本上，然後回到座位坐下。
我將手機悄悄地塞進書包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高湛，他一臉認真地看著黑板，絲毫不受手機事件的影響。許是感受到我焦慮的目光，他淺淺地露出一個微笑，彷彿是在說：不必擔心。
我稍稍安心，暗吸了一口氣，回過頭開始認真聽講。
蔣老師每次上課之前，都會花幾分鐘講講他今天遇到的奇葩事，言語幽默風趣，所以同學們都很喜歡蔣老師的課，今天他的開場白也不例外。
「在講評試卷前，我先跟大家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是個真事。昨天下班后，我太太讓我捎一杯奶茶回家。但是等我到了奶茶店后，我發現我忘了我太太要喝什麼口味的，剛好手機又沒有電了，所以我讓服務員給我推薦。服務員不停給我推薦的時候，我就開始不斷地在選擇中回憶我太太究竟要喝什麼，最後我拎著一杯烏龍珍珠奶茶回家，我太太把我臭罵了一頓，因為她要的是焦糖瑪奇朵。我感到十分無辜，明明選了很久，明明覺得她點的就是烏龍珍珠奶茶，怎麼會是焦糖瑪奇朵？」
同學們都笑了起來。
蔣老師便問：「所以從這個事中，你們悟出了什麼樣的道理？」
同學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回答。
「女人就是善變。」
「女人心，海底針。」
「錯！」蔣老師笑著搖了搖可愛的食指，「我用親身經歷告訴你們，就是要讓你們知道一個道理，在遇到選擇題時，最初先篩掉兩個，還剩下兩個不知道怎麼選擇時，那麼，你覺得哪個是正確的，你就選另外一個，因為你的第六感覺一定是錯的，就像我替我太太買奶茶一樣。」
同學們集體哄堂大笑。
蔣老師笑著繼續說：「如果有的同學說，那要是四個答案我都不能判斷怎麼辦？那就像我給自己買奶茶一樣，看著那個菜單中哪個品種順眼，就買哪一個。因為不管怎麼選，你都是不會。」
班上的笑聲此起彼伏。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考試的時候不要去抄人家的，因為，第一，你不一定看得准；第二，人家也不一定寫得對。人家寫了A，你看成了B，然後手一抖寫成了C，結果答案居然還選D，這就悲劇了。」
我的同桌趙君笑得合不攏嘴，還忍不住掐了一下我的大腿，企圖尋找共鳴。我跟著她呵呵傻笑了兩聲。
「好了，笑話就講到這裡，下面我們開始解題。」蔣老師忽然指著我的同桌，和藹可親地道：「這位同學，剛才你笑得那麼開心，你告訴我你覺得第一道選擇題應該選擇什麼？」
趙君立即捂嘴收了笑聲，臉漲得通紅，不停地用手戳我。我不停地閃躲，低著腦袋，生怕被老師看見後點名，然而我還是幸運地中了頭獎。
「這位同桌同學剛才笑得也很開心，既然你同桌答不上來，一直戳你，那你來答吧。」
我瞪了一眼趙君，都怪她。趙君如獲大赦，高興地坐下，幸災樂禍地望著我。
我站起身，看著卷子上答案D上被畫了個大紅叉叉，頭腦依舊是一團亂，根本就不會解，如果會解，也不會得個大紅叉叉了……我只好厚著臉皮說：「老師，我不會……」
蔣老師和藹地笑道：「好吧，這位同學非常誠實。」蔣老師的幽默又迎來了同學們新一輪的笑聲。
我咬著嘴唇羞愧地坐下。「誠實」？殊不知就在上課前，我還讓同學背了黑鍋呢。
「我沒有想到第一題全班做對的人居然不超過一隻手。」
蔣老師雖然沒有報名字，但是全班同學集體回頭看了一眼速食麵和高湛，這一隻手當中鐵定有他們兩人。
我看著試卷上的大紅叉叉，又瞄了一眼隔壁同桌趙君的卷子，果然也是一個大紅叉叉，我再瞅一眼後面兩個同學的卷子，竟然都是紅叉叉。
蔣老師道：「嗯，其實這是一道送分題，我已經講過好幾遍了。」
蔣老師繼續他幽默風趣的教學，詳細地講解了那道選擇題。
我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在無比認真地聽課，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一節對我來說就是廢的，因為我完全聽不進去蔣老師在說什麼，心裡只裝著愧疚。
直到下課，我才敢將手機拿出來，陸小白和王佳遙從開始追問我到變成調侃我的信息刷滿了整個屏。握著手機，我想找高湛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害他背鍋，但是我一回頭，座位上早沒了他的人影。
小白和佳遙站在我的桌前。
小白說：「唉，剛才蔣老師說的你都聽懂了嗎？」
佳遙說：「呵呵，他講的笑話我都聽懂了。」
我跟著乾笑了兩聲，因為我上課根本就沒有聽。我糾結了半晌，忍不住說：「有件事，想跟你們倆說……」
「什麼事？」
我拉著小白和佳遙走出教室，走到走廊拐角，將上課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佳遙一臉驚艷地望著我，滿滿的不可思議，激動得像個小花痴一樣又叫又跳：「高湛真不愧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小白聽完，卻是一臉認真地看著佳遙說：「遙遙，你有沒有覺得高湛可能喜歡晶晶呀？」
我一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咳咳咳，小白，你是在說天方夜譚嗎？」
佳遙停止花痴，一本正經地想了想說：「唔，也不是沒有可能，總覺得高湛有些怪怪的。」
小白無視我，繼續看著佳遙說：「我還記得之前秋季運動會，你跟我說，高湛特地堵了晶晶的路，就為了給她加油。」
佳遙激動地道：「對對對！」
小白又說：「不僅運動會，他還替晶晶撿過筆袋。話說我親眼看見過有女生故意走到他面掉東西，但他沒有撿，而是看都不看一眼就繞開了走。運動會上那麼多同學，他誰都不給加油，偏偏給晶晶加油？還有，前陣子他邀請晶晶打球，都不給晶晶拒絕的機會，雖然晶晶最後還是無情地拒絕了他，但是也沸沸揚揚地鬧騰了很久，而其他女生送個月餅情書什麼的很快就沒什麼事了……今天他竟然還替晶晶背鍋！這些一連串的事加起來，不覺得很奇怪嗎？」
小白有理有據。
佳遙附和：「這麼一說，回想起來，高湛對晶晶真的不一樣。他從來不會看著我們笑，但是他會看著晶晶笑啊。」
「沒錯！」小白手掌一拍。
兩人一唱一和，煞有其事，我趕緊打斷說：「你們倆真能YY，越說越懸乎，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為什麼不可能？！」兩人異口同聲地反駁我。
我的心一下子漏跳了一拍，有些結巴地道：「他……他看著我笑，是覺得我很好笑吧。因為只有我會卡門，會跌成狗吃屎。運動會他特地給我加油也根本不成立，因為他下了賭注啊，他賭我贏啊。替我撿東西么應該是順手，也許別人掉東西的時候他路過趕時間呢。再說了，他放學后經常跟徐婧婧在一起，兩人也經常一起溫習功課，你們倆也都看到過。他打比賽訓練，徐婧婧都會陪著他，那次打球能叫我不也是因為徐婧婧嗎？」
小白和佳遙終於沉默了。
這時，走廊的另一端突然傳來了熟悉又嚴厲的聲音，是一塊五毛高老頭：「許晶晶，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該來的果真還是要來。
我硬著頭皮，丟下小白和佳遙奔向教室辦公室。
「報告！」
「進來。」高老師嚴肅地看了我一眼。
我戰戰兢兢地走進辦公室，在幾位老師異樣的目光下走到高老師的面前，雙手攥得緊緊的，全身開始打著哆嗦，感到一陣陣寒意。
高老師用紅筆將最後一本作業本批改好，連同全班的語文作業本一起交給我，說：「幫我把這個發下去。」
「啊？」我呆若木雞地望著手中厚厚的一疊作業本，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好的。」
高老師一臉嚴肅：「期末考試要好好考，最近進步很大。」
我愣了半晌才反應：「哦，好的。」
「去吧。」
我憋紅了臉，抱著作業本，快步走出辦公室直奔向教室，心口一直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小白和佳遙調侃我這是搶了語文課代表的飯碗。哼！她們不知道這是一塊五毛「愛」的特別提點。
放學后，速食麵一直等著我打掃完衛生才一起離開，然後有些擔憂地問我：「下午，高老師叫你去辦公室沒事吧？」
「我倒沒什麼事。」只是有人應該「有事」。這一問，又讓我想起了高湛。我一直想著跟高湛說聲對不起，但是一下課他就不見了，放學后也真是跑得比兔子還快。
出了校門口，告別了小白和佳遙，我正準備和速食麵往車站走去，這時有個高瘦的影子擋住了前路。
「許晶晶。」
我訝異地看著前方我尋找了三節課的人影，正是高湛。我以為他早已經回家了呢，沒想到還沒有離開學校。
「啊！高湛，我找了你三節課。」我難掩激動的心情。
高湛擰著眉頭，看了一眼我身邊的速食麵，欲言又止。
速食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立即明了，道：「你們倆有話說啊？有話說，那我就先走了，不等你了。」
我撓了撓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覺得沒什麼不對，像個木頭似的回應他：「哦。拜拜。」
看著他壯實的身影消失在馬路對面，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高湛，開始緊張。
這時，天色已晚，路兩旁的路燈全都亮了起來，昏黃的燈光打在他俊朗的臉上半明半暗的，他臉上的表情叫人看不真切。
我咬了咬嘴唇，滿臉愧疚地說：「對……對不起啊！高……高湛，要不是你今天替……替我背鍋，我手機……可能就被高老師沒……沒收了。謝……謝謝！對……對不起啊！高老師沒……沒有批評你吧？」我懷疑我跟速食麵在一起待多了，染了他遇見徐婧婧就結巴的壞毛病。我的耳朵根已經開始發燙，真丟人！
「我沒事。你是不是很冷？」他忽然問，聲音低沉得好聽。
「啊？」我眨巴著眼看他，「還好啊。不冷。」
「冷就把帽子戴上吧。」他突然伸手將我身後羽絨服的帽子拉上。
「哦，謝謝……」我一下子蒙了，耳畔突然響起下午小白和佳遙的對話：高湛喜歡你！
不可能的！我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拉上了帽子，耳朵更加燙了，不僅不冷，還很熱，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將帽子拉下去。
驀地，他拿出一張紙條，問我：「這個是你寫的嗎？」
我一看，是我寫給他的道歉條，立刻點頭說：「是的，是我寫的。對不起，我那天不是有意想放你鴿子的。因為有點累，所以我想回家洗澡休息。對不起啊，害你這段時間被同學取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對不起。」
「那這個是你寫的嗎？」他答非所問，突然又拿出另一張字條，不，確切地說，那是一封情書，而且還是一封用英文寫的情書。
「什麼？」我仔細一看，竟是那封傳說中以我的名義寫的情書——《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他竟然將這封情書保留至今？
「呃……這個真不是我寫的。」我嘴角微微抽搐。雖然這封情書不是我寫的，可是當事人這樣問我，還真是挺尷尬。
「真的不是你寫的？」他又追問一遍，兩道濃眉如劍，擰在了一起。
「真不是我寫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怕他不信，舉起了右手，「你看我寫的sorry，和這幾行英文字的字體不一樣啊。」
「真的不一樣……」他低低地嘟囔著，聲音低得就像是一陣風輕柔地刮過來。
可我還是聽見了。我下意識地又瞅了一眼那幾行娟秀的英文字，等等！這個字體怎麼這麼熟悉？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聽他道：「算了。」他嘴角抿成了一條線，神情有些惱，順手將那封情書揉成一團，捏在手掌心內。沉寂了半分，他將那張小紙條用力地丟在路邊的垃圾桶內。
我嘴角抽動，盯著他看了又看，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啊，高湛。」
他抬眸望著我，目光如炬，沉默不語。
不知為什麼，被他這樣看著，我心裡有些發毛。我道歉信寫了，當面也說對不起了，但是他為什麼還這樣看著我呢？難不成是放鴿子的事給他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想揍我？
就在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他忽然問：「今天高老師找你，沒有批評你吧？」
「哦，沒有。就是叫我去拿作業本，然後把作業本發了。」我如獲大赦，暗暗吐了口氣。
他終於彎起嘴角，輕柔地笑了笑，說：「那就好。我送你回家吧，天已經很黑了。」
哎？什麼？
「啊，不用啦。你家跟我家不在一個方向啦，你回去不方便的。」我撓了撓頭，男神主動要送我回家，我內心是無比激動的，但是天色這麼晚了，得要考慮人家的情況，我可不能這麼厚臉皮。
「沒事。我去過你們小區。」
「真的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我連忙又擺了擺手。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古怪，道：「你可以和康家偉一起回家，為什麼我就不能送你回家呢？還是說你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和康家偉在一起了，所以要避嫌？」
「啊？」我驚訝萬分，連忙擺手解釋，生怕他誤會了，「沒有！沒有！我跟康家偉真的只是純潔的革命友誼關係，我跟他……」
「沒車子了，趕緊過馬路。」
他抓著我的衣袖將我拉過了馬路，速度之快，令我根本反應不過來。甚至在過馬路的那幾秒鐘時間，我一直盯著他的後腦勺，思緒一下子飛出了天際……男神竟然牽著我一起過馬路，天哪——
過了馬路，直到車站，高湛才鬆開手。恰巧，公交車來了，他又說：「車子來了，先上車。」
我的魂魄終於又回到了體內，呆若木雞地跟著他一起上了公交車，連刷卡都忘了，回頭想要拿月票去刷卡，又被他一把抓住了：「我刷過了。」
「哦哦哦，謝謝啊，我給你錢。」我從口袋裡摸出零錢，正要掏硬幣給他，孰料司機一個急剎車，我重心一個不穩，直往前面栽去。幸好高湛眼明手快，一把將我拉了回來，就這樣，我毫無預示地直直地撞進了他懷裡。
就像是洗腦韓劇似的，男主角穩穩地接著了女主角，抱在懷裡。
那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一直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即便是四處滾落的硬幣叮叮噹噹的響聲也沒有能喚醒我的大腦。
「上車就趕緊找地方坐下來，這麼多空位。」司機焦躁的聲音從駕駛室傳來，一下子驚醒了我，我趕緊推開高湛。
「對不起。」我顧不得去撿硬幣，低著頭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臉頰滾燙。
真是丟死人了！我還有臉嘲笑速食麵呢，結果輪到自己的時候蠢得無邊，在不合宜的時候幹了不合宜的事。
高湛一手扶著座椅，一手替我撿起掉在車廂里的硬幣。車上為數不多的乘客熱心地幫著忙，而我滿臉通紅地端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視。
「那個小帥哥，你趕緊找地方坐啊！待會兒剎車撞到你，我可不負責啊。」司機師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馬上就好！」高湛利落地將最後一個硬幣撿起來，然後坐到我的身旁，遞給我道：「還有一個掉在後門拐角處，不太好撿。」
「沒關係，不用撿了，太危險了，不要撿了。」我給了他兩塊錢硬幣，「謝謝！給你，車票錢。」
他斜睨了我一眼，更像是白了我一眼，將臉轉向一邊不說話。
我只好將硬幣收好，說：「我臉皮很厚的，你不要就算了哦，我跟你講待會兒你就算開口跟我要，我都不會再給你的哦。」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聲音不大，聽在我的耳朵里就像是夜鶯的歌聲一樣動聽。雖然我沒有聽過夜鶯的歌聲，但書上就是這麼寫的。
我也憨憨地跟著笑了起來。
笑聲終於打破了剛才尷尬的氣氛。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你好像最近進步很大。」
我笑著說：「嗯，要謝謝速食麵，他最近一直在幫我補習功課。」
他疑惑地道：「速食麵？康家偉？」
「對啊，你不覺得他頭髮卷卷的，然後又姓康，剛好就是康師傅速食麵嗎？」
高湛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康家偉沒有抗議嗎？」
「抗議啦！可是抗議無效啊。我本來想叫他康師傅的，可是被他嚴詞拒絕了，所以還是叫速食麵吧。」
高湛笑著說：「很有意思的外號。他一直在幫你補習功課，所以你們經常放學一起走？」
「唔，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要跟別人講哦，尤其是熊帥那個大喇叭，因為我不知道這事能不能成。」
「你說。」
「其實我在幫助康家偉減肥，作為報答，他幫我補習功課。」我對著手指。
「這樣，難怪我覺得他最近瘦了好多，原來是你在幫他減肥啊。」
「啊？你也覺得他瘦了嗎？你們怎麼都覺得他瘦了，我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你們？除了我還有誰？」
「還有小白和佳遙啊。」
「哦。瘦了，真的瘦了不少。你看不出來，可能是冬天校服的原因吧。你也知道校服有多肥大，差不多能塞下兩個人，但是他的臉真的沒有以前那麼圓了。」
「真的嗎？太好了！」我激動地握拳，看來這兩個月在體育公園喝西北風沒有白喝啊。待會兒回家，我要給速食麵發信息，讓他找個磅秤稱一下體重。
高湛一直看著我，淺淺地笑著。
「我臉上有東西？」我摸了摸我的臉。
「沒。」他收回視線，忽地起身，「下車了。」
「哦哦。」我跟著他下了車。
他一直將我送到小區門口。
我說：「你趕緊回去吧，還有一大堆作業要寫呢，謝謝你了。」
「沒事，我送你進去，你們小區的燈好像有點暗。」他瞅了瞅大門內黑不溜秋的小徑。
這情形……有點似曾相識。我不禁想起速食麵那次送我回來的情形，也是這樣婆婆媽媽，生怕我一個女生在家門口被人給害了。算了，男生比我們女生還能糾結，送就送吧。
高湛一直將我送到樓下，我再次感謝他：「我到樓下啦，你可以回去了。」
他點了點頭，瞄了一眼我家的方向，陽台的燈正亮著，他忽然說：「許晶晶，後來放學你怎麼就沒再跟著我、熊帥和大鵬？」
「我跟著你和熊帥、大鵬？沒有吧……」若說跟蹤，是有，但那也是答應幫徐婧婧的忙，這是怎麼回事呢？
「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對了，以後有空我和熊帥、大鵬喊你一起出來玩，你不會再跑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說：「只要不累，都沒問題。」
「好，那說定了，你趕緊上去吧，明天見。」
我沖著他揮了揮手：「明天見。」
直到看著高湛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我既滿足又失落。這就是我喜歡的、暗戀的滋味，戀人未滿，友達以上，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我腦子裡忍不住再一次浮現出小白和佳遙說的話，如果她們倆知道今天高湛不僅在校門口等我，還送我回家，甚至還送到了樓下，一定會堅持說他喜歡我吧……
我甩了甩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告誡自己：許晶晶，別自作多情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像現在這樣就好。
我轉過身，準備回家，誰知一轉身就被背後一個身影嚇了一大跳。
我拚命地拍著胸口，借著頭頂上方昏黃的路燈，我終於看見了那個身影，竟是魏雪。不僅她一人，她身後還站著拎著垃圾袋的徐婧婧。
我擰起眉心，有些惱地對魏雪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能嚇死人？」
昏暗老舊的路燈一閃一閃的，微弱的燈光自上而下投影在魏雪的身上，她臉色陰沉，手中還拿著開著電筒光的手機，這樣子在這個黑夜裡看起來有些可怕。
驀地，她冷笑一聲：「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眉尾一挑，道：「我做什麼虧心事了？」
她尖酸地道：「許晶晶，真是小看你了！扮豬吃老虎，你可真有一套。腳踏兩條船也是毫不猶豫……」
「等一下！」沒等她把話說完，我便忍不住比了個手勢，打斷了她，「什麼叫我腳踏兩條船？」我到現在一條船也沒有上過好嗎？熊帥那麼能糾纏，我都恨不能一腳踹飛他。別瞎污衊人好嗎？
魏雪瞪圓了眼，蔑視地看著我，怒道：「你都已經跟康家偉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招惹高湛？一面裝著不喜歡高湛，拒絕他，放他鴿子，一面卻在背地裡勾搭人家，跟他有說有笑的，還讓他送你回家。枉那個胖子天天等你放學，你卻跟別的男生一起回家，還說不是腳踏兩條船？你可真是會欲擒故縱呢！」
這一次我耐著性子聽她指責完，才開始反駁：「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跟康家偉在一起了？請你不要肆意進行人身攻擊，人家胖不胖關你什麼事？還有，我跟誰一起回家關你什麼事？你太平洋警察嗎？比老美管得都寬！」雖然我有時候二、有時候明傻，有時候還會要強，總的來說還算是個很平和的人，從不跟人結怨，也鮮少會跟人口齒髮生衝突，但是面對像魏雪這樣一再而再而三挑釁的人，我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魏雪的面部表情驟然變得有些猙獰：「我就是看不慣你這樣的心機漢子婊！扮豬吃老虎！一天到晚跟男生打情罵俏，四處招惹，勾三搭四。熊帥、康家偉、高湛……一個不夠，要幾個！從學校到你家，就這麼點路，你不認識嗎？你明明知道徐婧婧和高湛……」
「魏雪！」站在魏雪身後的徐婧婧終於出聲阻止了她。
魏雪不情願地扭了扭頭，跺著腳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她心機很深的，你偏不信，現在親眼看見了吧？今天不是高湛沒空，而是約了她，要送她回家。」
徐婧婧也板起臉斥道：「好啦，你不要再說啦，大家都是同學。」
我望著徐婧婧，她從頭至尾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任憑魏雪沖在前面叫囂。我的腦子裡突然浮現了另一個小女生的身影——李有晴，與徐婧婧重疊，但很快我就將兩人的影子打散，李有晴的行為都不足以描繪徐婧婧。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從小就看不慣徐婧婧，並不只是因為她是佳人小姐一天到晚口中提及的那個「別人家的孩子」，而是從小到大，她為了得到某樣東西或是達到一個目的，從來都不自己出手。比如幾個小女生同時看中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髮夾，最終都只會戴在她的頭上；比如大伙兒都喜歡看一本有趣的漫畫書，最終拿到手的一定是她；比如大伙兒一起想要吃的蛋糕，她永遠都是吃第一塊……這是存在我腦海里根深蒂固的記憶，小的時候我不懂為什麼，只知道莫名地討厭她，而現在我總算是弄明白了。像魏雪這樣頭腦簡單的槍子，從小到大，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徐婧婧是個不露聲色手段更加高明的李有晴，在我看來李有晴都比她要光明磊落，她就像是一隻躲在暗處的老鼠，伺機鑽出來咬你一口。
我彎起唇角，有意無意地嘲弄她：「魏雪是你的新任代言人嗎？」
「許晶晶，你還是這麼會開玩笑。」徐婧婧甜美地笑了笑，將手中的垃圾袋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逃避我的問題。
她永遠都可以這樣看似完美地逃避開來。
魏雪說：「你幹嗎不把垃圾扔她臉上？」
我轉向魏雪，不疾不徐地道：「魏雪，其實你也喜歡高湛吧？」
路燈下，魏雪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說話的聲調都有些顫抖：「許晶晶，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魏雪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徐婧婧，徐婧婧依舊還是剛才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我不禁有些佩服她。
「徐婧婧一點都不緊張的事，反倒是你這麼緊張，每次都是你在懷疑我質問我，那種語氣就像是我搶了你男朋友一樣。」我聳了聳肩。
魏雪倏然盯著我，有些歇斯底里，道：「許晶晶，你什麼意思？你少在那兒污衊人！婧婧啊，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只是看不過她，打抱不平，你知道我脾氣的。」她望著徐婧婧，十分著急。
「哎呀呀，其實我挺喜歡你這種直來直往的個性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怎麼說變就變呢？喜歡高湛的又不是你一個，」我走近魏雪，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肩頭，卻被她打開了，「喜歡高湛的女生多了去了，我們班，我們整個高二年級，乃至整個高中，哦不對，應該是全校，我差點忘了初中部的小學妹們，像你這樣直來直往的性格，喜歡他嘛，就去光明正大地表個白嘛，大不了被拒絕，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啊。我被大家嘲笑這麼久，也沒有少塊肉哦。」
「許晶晶，你夠了！你閉嘴！」魏雪壓低了聲音吼道。
「你們倆別吵啦！魏雪，你早點回去吧，我送你去車站。」徐婧婧拉著魏雪。
我裝作沒聽見，接著說：「魏雪，你這樣天天縮著，高湛永遠看不到你呀。你真的該好好向你的好基友徐婧婧學習學習。」我立即轉向徐婧婧，半開玩笑地道，「話說回來，拜託你以後寫情書直接落款中文『徐婧婧』好嗎？整什麼漢語拼音？讓人誤會了多不好。我現在可以替你背鍋啊，可是高中畢業之後怎麼辦呢？」
我終於在徐婧婧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細小的變化，但是很快又一閃而過，我想我長這麼大從未像現在這麼惡毒過。雖然我有時候二，但是不代表我一直都二，別人敬我一尺，我得還人一丈。
魏雪看了看徐婧婧，然後一副傻白甜的模樣看著我，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魏雪，你千萬別變啊，要繼續保持你的耿直girl風啊。若是你表白了，我會敬你是條漢子呢。不跟你說啦，我要回家做作業了。」我再一次拍拍她的肩頭，然後哼著歌走向單元樓道，接著兩人的對話也隱隱傳入我的耳中。
「那封情書真的是你寫的？」
「天很晚了，你趕緊回家吧。」
「許晶晶知道是你寫的，那高湛會不會也知道？」
「魏雪，你是不是真的也喜歡高湛？你要是喜歡就去表白，別整天跟著我。」
我不知道長大后談戀愛是怎麼樣的情景，但是像現在這樣，鉚足了精力、放開了壞水，為了喜歡的男生而跟別的女生爭吵打架，我感覺很白痴。先有李友晴，再有魏雪和徐婧婧，無論是人家看我不順眼，還是我看人家不順眼，我都不喜歡這樣！也正因為徐婧婧和魏雪的出現，讓我更加確定，我從暗戀開始就沒想過會和高湛有點什麼，即便今天高湛主動送我回來，我激動歸激動，但冷靜下來，我依然會告訴自己不要有什麼奢想。
我喜歡暗戀快樂而沒有煩惱的日子……
吃完了晚飯，我例行打開了電腦，剛登錄QQ，就看到速食麵的消息框彈了出來：「吃過飯了？」
我：「嗯。」
他：「今天高湛找你幹嗎了？是不是為了上次你放鴿子的事呀？」
我很快敲了一行字：「你啥時候變得也跟佳遙一樣八卦了？」
他：「這不是關心你嗎？怕你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呀。」
我：「哎喲，能讓我這臉皮厚的人受傷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也沒什麼，不過今天得謝謝他呢。下午物理課上課之前，我將手機掉在洗手間外，剛好一塊五毛經過，高湛就幫我撿起來，替我背了鍋。」
他：「所以你下課被高老師叫去是因為他替你背鍋？」
我：「嗯。一塊五毛只是叫我去發作業本，雖然沒有明說，但也是給我提了醒吧。本來上次放鴿子的事，我就很內疚，再加上今天的事……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在放學后等我，然後還送我回家來著，好激動！o(^▽^)o」我激動地發了個激動的表情。
他：「他還送你回家了？」
我：「對啊對啊！激動！o(〃』▽』〃)oo(〃』▽』〃)oo(〃』▽』〃)o」我又連發了幾個激動的表情。
他：「你夠了……(д。)」他也忍不住發了個嫌棄的表情。
我：「你這是紅果果的嫉妒！哦，對了，跟你說件事啊，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住懟了魏雪和徐婧婧，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看我以後是沒有辦法幫你撮合你跟你的『女神』在一起了。╮(╯_╰)╭」
我特地在「女神」二字上加了引號。打完這行字，對方沉默了，隔了好久都沒有回應。
我做了幾道題后，看他還是沒有回應，忍不住敲了一行字：「生氣了？我不是有心要酸你啊，也不是對咱倆的暗戀聯盟戰線背信棄義。」
QQ對話框里還是死寂一片。
又隔了一會兒，終於看他回消息：「剛去掏馬桶了，堵了。(￢д￢)」
我：「（⊙.⊙）我去！你這屎究竟有多硬？隔著屏幕都能聞到味道。」
他：「如果你想繼續這個有味道的話題，我可以告訴你它究竟有多硬！」
我：「你變了……竟然會公然耍流氓了。」我發了一個暴擊他的表情。
他回了我一個無辜的表情：「你自己非要往歪處想，怪我咯？」
我繼續發了一連串暴擊的表情給他。
他：「對了，你好好地怎麼突然跟徐婧婧吵架了？」
我：「唉，女生之間的事你不懂。總之，你自己加油吧，我是幫不了你了。哦對了，高湛說你瘦了。前陣子小白和佳遙說你瘦，我還不太相信，今天高湛也說你瘦了，你趕緊去稱稱。」
他：「嗯。掉了三十斤。」
我：「我去！三十斤？！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他：「基數大唄。」
我：「你原來多重？」
他：「不告訴你。」
我：「我去！對我還隱瞞？難道你就是傳說中一厘米肉重兩斤的人？」
他：「友盡！」
我：「哈哈哈哈哈哈……」
佳人小姐突然推門而入，端了一盤水果進來，道：「你跟誰在那兒聊天呢？一直嗶嗶嗶響個不停。」
「家偉啊，家偉瘦了三十斤！」我高興地回頭說。
佳人小姐放下水果，驚訝：「小胖子這一兩個月瘦了三十斤？」
「基數大嘛。」我叉了一片火龍果，「不過我這心血總算沒白費。」
佳人小姐牙疼似的哼了一聲：「那我看你這次期末考試不多考三十分，也對不起人家天天幫你線上輔導。」
我：「……」
佳人小姐見過好幾次速食麵的視頻授課，最初時候懷疑我早戀，不相信我，甚至一邊在我房間里打著毛衣，一邊盯著電腦里速食麵講解題目。幾次課下來，佳人小姐不僅確認我們倆的確沒搞什麼幺蛾子，對速食麵也是好感倍增，說這孩子老實實在，將來誰嫁給他誰幸福。哎喲這話說得……可又是誰像防賊一樣防著我早戀呢？
佳人小姐離開后，我默默地在QQ上敲了一行字：「因為你，這學期期末我要多考三十分。」
速食麵先是打了個問號，很快反應過來，發了一連串「哈哈哈」：「祝你好運！上帝與你同在。」
接下來的日子，為了迎戰期末考試，我也是拼了，每天晚上將速食麵認為的「褲帶」其實是衣服腰帶扎在頭上，大吼三聲：「只要學不死，就往死里學！」
我心昭昭，日月可鑒！
不久，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
當拿到數學試卷的時候，我看著上面的成績，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152分依然清晰。滿分160分，我竟然只扣了8分，這應該是我自上高中以來考得最好的一次。我這個數學渣竟然一下子挺進了全班前十。
數學李老師當著全班的面表揚了我，然後又給我們幹了一碗最受用的雞湯：「很多人都說，學數學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因為大學畢業之後到菜場買菜只需要小學的加減乘除就夠了。的確，你們以後大學畢業了到菜場買菜，是不會用到今天考試卷上這些複雜的數學題，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們為什麼要學好數學？因為學好它，將決定你未來會在哪裡買菜！」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最後一排的速食麵，他沖著我憨憨一笑，可愛的表情像是在說恭喜你。我剛要收回視線，恰巧又撞上高湛的，他俊朗的臉上露著淺笑，同樣像是在祝福我，我內心無比溫暖。
除了數學之外，我其他幾門課的進步也很大，「荔枝晶」三個字一下子又名聲大噪。
熊帥對我的關注更上一層樓，兩隻眼睛閃亮亮地望著我說：「晶晶，我要告訴全世界，此生為你而活！」
撫額！我上輩子一定是毀滅了整個銀河系，所以這輩子才要被熊帥這樣狗皮膏藥似的精神摧殘。
讓我意外的是，徐婧婧這次成績下滑嚴重，總分更是滑出了四十名之外，直接墊底。下課時候她直接被一塊五毛拎去辦公室接受批評教育，回到班上的時候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望著她落寞的背影，我不禁回想起我這近十年一直被壓著的悲苦生涯，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打敗白富美，爬上人生巔峰，不過，我並沒有過多的驕傲與自豪，因為一次勝利不代表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