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喜宅
第16章喜宅
陸滿志很快就意識到了整件事情不對勁的地方。或者說這本來就滿是疑點重重的一件事,只是被人為的拉長了時間,從而把分析給分散了。
最開始的志願者和記者就不說了,志願者還算是有可能,那些人為了學分什麼都能做得出來,更有甚者能加入動物保護組織在屠宰場門口唱聖歌。
關鍵在於泰利製藥,這個名字叫做NASAIN的公司,他完全沒有必要道歉並且包攬醫療費用,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穩定負面輿論。可是泰利製藥的成立時間雖然短,但是他的最大股東名下有另一家超過幾十年的製藥公司,有過無數負面的風波,這種輿論的處理根本不在話下。這是陸滿志曾經查到的,那個時候他就認為泰利製藥不過是個空殼傀儡,現在看來,果然就是。
那這麼說,泰利製藥就不是為了穩定輿論,而是另外有目的。陸滿志仔細想了起來,在整件事情當中,泰利製藥所得到的不過是幾個小報紙的讚揚和長時間的被關注,這對於一個這種體量的公司來說根本無關痛癢,不論是讚揚還是批判,泰利製藥之前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這種事情,它本身就是在疑難雜症方面的製藥,大眾不買單,總有人會買單。
那就是泰利製藥,得到了別的東西。
突然,陸滿志胃裡升起一股惡寒,有隱約痛了起來,身上也湧出暖意抵抗著。他趕緊吃了一顆葯,然後在下咽的那一刻突然想到。對啊,小女孩不是一直在泰利公司治療嗎!
他趕緊翻動本子,找尋查爾德女兒的病症。
他感覺到一股緊張,因為泰利製藥之前還想要自己進行體檢收集資料,那這樣看來,難不成這個小女孩得的也是什麼怪病?
翻了幾頁,果不其然,查爾德之所以不對他女兒的病有所提及,就是因為他女兒的病根本沒有先例,而是無限接近於別的病症,這也是他不斷換醫院進行不同治療的原因所在。
他女兒的病,會非常嗜睡,這只是病情穩定的表現,在發病時,她會把肚子里所有的東西吐出來,嚴重時候甚至把腸子里那些東西也吐出來。這在科學上解釋不通,但她其他了臨床表現無限接近與腸胃炎和其他的病。
陸滿志隱約覺得,這個小女孩身上的病,可能和自己的病一樣,是無法解的怪病,他只能慶幸自己正在朝著解救自己的方向去發展,而她早已失去機會。
陸滿志合上本子,他可以說已經弄明白了,泰利製藥之所以包攬小女孩的醫療,就是要她的資料。
那些人以為自己活在正常的世界里,就可以隨著風向譴責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於是查爾德和他的女兒成為犧牲品,泰利製藥則隱藏在背後。
如果有人質問陸滿志,問他憑什麼這麼說,他一定會指著那個人,把他大罵一頓,說他有資格。但他不會告訴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自己的人生遭遇,那實在不值得。
「你知道是誰殺了我嗎?」那個聲音又響起,就像是看著陸滿志看完整本日記一樣,等著這個時刻。
「不知道,但我會知道」陸滿志打開門,看著關上的大門,他已經感覺到了,門外那些虎視眈眈的眼神。
東方大街,賣不出去的古宅內。
陳柏衫躲在柱子後面,手上握著兩張紙人,豎起耳朵聽著從拐角處傳來的聲音。
「不是你這次也不是你」那個幽怨的聲音忽遠忽近,但陳柏衫知道,那傢伙就在不遠處等著自己驚慌失措的跑出去送死。
「真當我傻」陳柏衫冷笑一下,然後把手裡的紙人放在地上,吹一口氣,瞬間,紙人就鼓起來,然後變成了陳柏衫的模樣,驚慌失措的朝著那個拐角跑過去。
「是你嗎!」那聲音突然清晰而且巨大,就在拐角處響起,然後不到一秒鐘,拐角處就響起了尖利的慘叫,接著逐漸消失。
陳柏衫鬆了一口氣,手一張,那個紙人陳柏衫就飛快的跑回來,然後灰頭土臉的模樣又慢慢變回了白色的紙人。
陳柏衫走向那個拐角,地上有一張燒的只剩下半張的紙片,他撿起來,放進口袋裡,然後大搖大擺的穿過陰森的走廊,在那些提著燈籠或是拿著燭台的紙人的注視下,走向整個宅子的內院。
宅子是仿照四合院建的,三進三出,在這種地方能見到東方的建築屬實很難。
每一道門上都有一道牌匾,而前面的兩道門已經破損不堪,牌匾上的字也看不清了,最內院的這一道,他抬起頭來,卻看見嶄新的牌匾,紅底黑字,用毛筆字寫著。
「喜宅」
他推門而進,門內擺著一個水缸,四面牆封閉,只有一道進來的門。看到這,他就知道來對地方了。
他立在門檻處,然後單膝跪下,用自己蹩腳的紅國語喊了一句。
「師父」
他對陸滿志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這次直接不顧公司安排,玩起了失蹤。紙人術本來就是旁門左道,加上他本來也就心術不正,倒是絕配。
他喊完這句,水缸里晃晃悠悠升起一張白紙,然後兩個紙糊的金童玉女把門關上,他悠悠的往前走,白紙如同爆炸般朝著他射出利刃樣的紙片,四周的牆壁上,那些貼在上面的年畫也慢慢動了起來,朝著他走過來,手上舉著各樣的武器。
「師父,你不過如此了」他把口袋裡所有燒了一半的紙人灑在空中,然後那些年畫里的人和那些飛揚的紙片全部消失,只留下一個用紙糊的老人站在缸里。
那個紙糊的老人和死物沒什麼區別,他只能在嘴裡不斷念叨著罵人的話,身體卻動彈不得。
陳柏衫走到缸面前,然後拿出打火機,點燃,丟進缸里。紙人飛快的燃燒,那個紙人慢慢扭頭看向陳柏衫,眼神居然有了些害怕。
「你沒有能教我的了」陳柏衫這樣說著,把紙人的頭撕掉,丟進火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