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詭異的意外
第15章詭異的意外
「滴唔~滴唔~滴唔~」
救護車的閃爍燈光在小區單元門樓下格外顯眼,穿著白衣的醫生護士圍著路邊面色凝重,旁邊還圍著派出所的民警,正腳步匆匆的拉起警戒線。
呼天喊地的聲音響起,就在警戒線外,頭頂染著白髮的老人痛苦地癱倒在地上,眼淚不停的從眼眶中流下,整個人的聲音都變得嘶啞晦暗,「我的小秋啊!我的女兒!」
他的旁邊,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哭著安慰他,整張臉都是煞白的,顯然還在悲傷中緩不過神來。
「刑警隊,」梁晉拿出證件給外圍的民警看,眉頭緊皺著,冷眼看著周圍的混亂,「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我們接到民眾報警,說他的妻子不小心在家摔破了頭,請求我們幫忙,」民警抬起警戒線,耐心的說著事情的始末,「等我們和救護車到達的時候,死者還有微弱的呼吸。」
「但是還沒等車輛啟動,她就咽了氣。」
不小心?
腳步徹底頓住,帶手套的動作一頓,梁晉面色不虞,雖然嘴角還掛著痞里痞氣的笑,聲音里的冷意帶著壓迫感,「所以這是,事件,不是案件是嗎?」
民警面露難色,顯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小鍾姐,這兩個詞不都差不多嘛,」感受到氣壓降低,穆明初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事件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一般來說報案就是事件引起的,一般涉及意外,」鍾茵看了眼前面的高大背影,暗搓搓的離他遠了一點,低聲解釋著,「而案件,都是涉嫌犯罪行為的。」
穆明初恍然大悟,「簡單的來說,一個是意外,不歸刑警隊管,另一個是人為,會進去吃牢飯。」
孩子,你可真是理解界的天花板。
鍾茵朝著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小鍾,」先一步趕來的關銘拿著相機頭也不抬的走過來,用手背推了下鼻樑上的眼睛,「我覺得這個意外有疑點。」
下一秒抬起頭的時候,視線在看到一行人的時候愣住了,特別是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下,緊接著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梁隊是吧?」
梁晉朝著他微微頷首,沒有在意所謂的繁文縟節,注意力明顯偏移,「你說什麼疑點?」
「就是覺得,太巧合了,」話題被引了回來,關銘恢復溫潤的表情,搖搖頭,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這起意外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
沒有說話,梁晉繼續把手套戴上,朝著後面擺擺手,視線在落在某個瘦小的身影時停頓了下,「上樓。」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樓上走著,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就能清楚地看到敞開大門後面兵荒馬亂的現場,隱隱約約間,空氣里還能聞到淡淡的鐵鏽味道。
目光中能看到的到處都是帶著血跡的腳印,雜亂無章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關銘引領他們走進去,指著客廳中間的一大片血泊介紹著,「死者王靜秋,根據其丈夫的話語,我們了解到,她是在家裡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西瓜皮。」
「腦袋直直的磕在了自家簡易製作的蚊香架上,鐵釘穿進了她的腦袋裡。」
順著他手指的位置看去,地板上果然躺著幾塊孤零零的西瓜皮,就在血泊的旁邊。
往前走了幾步,關銘繼續說道,「聽進入現場的民警說,當時死者呈俯卧位,右側顱腦被鐵釘完全刺入,滿頭滿臉都是血跡。」
梁晉沒有說話,若有所思的走到大門口還有窗戶的位置,撩開窗帘看著下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修長的手指把輕飄飄的布料一丟。
「這些腳印,是民警和醫護人員的嗎?」鍾茵蹲下身,口罩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眼眸認真的看著地面上的痕迹,「聽他們說,當時死者還沒有咽氣是嗎?」
「對,」關銘點點頭,「但我懷疑也已經到瀕死期了,剛抬到救護車上就不行了。」
「那豈不是可用的線索都會被破壞了?」穆明初也蹲到地上,仔細的看著一塊西瓜皮,「這塊西瓜皮確實又被人踩踏過的痕迹。」
死者踩到西瓜皮上,不小心摔在地面上蚊香架的鐵釘上,看起來好像真的是異常失足摔倒的意外。
梁晉沒有在意那些沒有參考價值的腳印,走到旁邊敞開門的房間簡單觀察著,「死者家中有什麼人居住?」
「死者夫妻二人,以及死者丈夫劉山的表弟,胡小彪。」關銘言簡意賅的回答著,「半個月前,死者夫妻意外出了車禍,劉山下身癱瘓,他的表弟過來照顧他。」
深邃眼眸中的冷意快速閃過,梁晉隨意的調侃著,「這戶人家的意外還真的多。」
「也就意味著,死者出意外的時候,她的丈夫在家嘍?」鍾茵突然抬起頭問道,眼睛亮亮的,帶著別樣的神采,「畢竟一個癱瘓的人,是不能站起來的。」
關銘點點頭,「劉山說,當時他在裡屋睡覺,也是他發現不對勁報的案。」
腳尖的方向突然一轉,梁晉走到嬌小的身影旁邊,保持著禮貌紳士的距離,「有什麼發現?」
鍾茵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手畫了一個簡單的輪廓,「如果真的是踩到了西瓜皮,根據慣性還有重力推斷,死者應該就是躺在這裡。」
「出血量很大,已經形成了血泊,要是我沒猜錯,死者的臉上和衣服上應該都沾滿了血跡。」
很耐心的聽著,梁晉點點頭,「所以?」
「我覺得很奇怪,」鍾茵誠實的把自己的疑問說出口,「頭骨是人體上很堅硬的骨骼結構,如果死者真的是因為插入頭顱的鐵釘死亡,那她摔下來的力氣得有多大啊?!」
看著她認真沉思的模樣,心裡的凝重似乎在逐漸淡去,梁晉一本正經的解釋著,「現場的門窗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迹,也就意味著現場只有死者和死者丈夫劉山兩人。」
「而劉山下肢癱瘓,無法行動,根本沒有行為能力,也就是說他沒有作案的可能。」
「所以說,這是一起意外無疑嘍?」鍾茵歪著腦袋看他,一縷髮絲柔順的垂在臉頰邊,看起來溫柔嫻靜。
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梁晉笑的高深莫測,「我和你的那位同事有同樣的直覺,這起意外不正常。」
「是多年老刑警的經驗總結得出來的結論。」
不知道為什麼,鍾茵總是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像雌性炫耀能力的花枝招展公孔雀。
嘚瑟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