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生前作孽,死後凄涼
第56章生前作孽,死後凄涼
徐洪剛走之後,程峰問嘉逸:「你有什麼看法?」
嘉逸蹙眉沉思道:「我覺得徐洪剛父子身上還是存在疑點的。對於與徐大友2月份時的會面,最初徐洪剛選擇了掩蓋迴避,這讓我對他後來的說法感到不信任。」
「這一點我也同意你的看法。」程峰摸著自己的下巴,專註的看著手頭的筆錄:「但是現在我們只能暫且假設他的話是真的,如果這樣的話,2月份徐洪剛還見過蔣忠紅,那麼蔣忠紅的遇害事件就可以被假定在2月份及之後。」
「可是即便如此,範圍還是很大呀!」嘉逸有點發愁:「而且,按照徐洪剛的說法,蔣忠紅遇害前還應該有一個新的情人,這個人或許就是最後見過她的人,可是,咱們眼下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沒關係,我們可以把他查出來。」程峰對於這個「新情人」的空白點倒還充滿信心。
「頭兒!」安長埔敲敲門走了進來,無奈的朝外間比劃了一個手勢,那裡吵吵嚷嚷的似乎在爭執什麼:「剛才田哥讓徐洪剛簽字認領蔣忠紅的遺體,他拒不簽字!怎麼會有這種人呢!自己親媽遇害了,態度這麼不配合!我從警還沒遇到過這樣的受害者家屬呢!」
「沒關係,交給雷子,他能擺平這事兒。」程峰點點頭,轉而又問:「蔣忠紅財物狀況查的怎麼樣了?」
「哦,查的七七八八了!蔣忠紅沒有什麼經濟困難,雖然住的是棚戶區改造房,但是她名下光存款就有40餘萬元!不動產共3處,一個是咱們知道的南坪小區,另一個在咱們事的江口區,還有一處是離南坪小區不遠的金河花園裡的一處商用門市房。」安長埔咋咋舌:「這女人要是活著,也算是個款婆了!因為是意外受害,所以蔣忠紅並沒有留下遺書,按照現在的情形,唯一的繼承人就是外頭那個不肯簽字領會屍體的不孝子。另外,她沒有投保過任何人身意外保險,所以不存在保險受益人,估計不會有誰為她的死而高興吧。」
「不過,好像也沒有人為她的死而悲傷難過啊!」嘉逸突然發感慨:「你們說,人一輩子,至親至愛的人是誰?無非是父母、配偶還有子女唄!這個蔣忠紅,人死的這麼慘,結果身邊的人呢?前夫想要感謝兇手,父親一切照舊,唯一的兒子竟然連屍體都不願意領回去好好火化安葬!一個女人,在世上活了四十幾年,怎麼到最後就落得如此田地了呢!」
安長埔嘿嘿一笑:「搞不好這就叫做天道循環,報應不爽!活著的時候,沒有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女兒的義務還有母親的責任,所以到頭來,別人也不會把她放在那樣的角色上去看待!」
「好啦,你們兩個啊!」程峰看著眼前感慨萬千的兩人,感到哭笑不得:「分析案子!你們倆倒好,都快開個人生哲學講座了!」
「咳咳,言歸正傳!」嘉逸坐正身體,一副一本正經談公事的派頭:「說到分析案子,我有一個看法。現場除了報案的小偷之外,完全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我覺得從這一點上或許可以看出,兇手或許是臨時起意的作案。」
「哦?理由呢?」程峰和安長埔看著嘉逸,等著她的分析。
「如果是一個精心策劃的謀殺,犯罪人應該會做足事前準備工作,防止留下指紋,這樣一來,至多需要消除足跡就夠了,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把整個房間都處處擦到吧!你們想想,那房子雖然不是個豪宅大戶型,但是整個全部擦拭一遍,也不是輕鬆的工作。」
安長埔一拍巴掌:「有道理!我覺得嘉逸說的很在理啊!」
程峰也認為嘉逸的假設不無道理,同時他也有自己的另一種假設:「你說的沒錯,但是除了因為臨時起意,所以已然留下了指紋,所以才要清除乾淨這個理由之外,我還能想到另外一個可能存在的原因。」
「是什麼?」
「如果兇手就是平日里經常在蔣忠紅家中出現的人,那麼指紋自然會留下很多,所以與其在案子敗露之後,等著警方採集指紋、逐一盤查,莫不如乾脆全部抹掉,讓整個房子變成零指紋,這樣一來,所有蔣忠紅相關的人都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成為漏網之魚的幾率也就更大!」
「頭大……」嘉逸覺得程峰說的也很有道理,想想這個案子的種種詭異之處,忍不住揉揉太陽穴。
「誰在喊頭大?」馬春雷推門走了進來,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誰都不會比我更頭大!對付徐洪剛那個白眼狼,還真不是一般艱難的任務!」
「簽了么?」程峰問。
「簽了!」馬春雷抹了把臉:「有我雷子出馬,還對付不了他個小角色了!但是這小子是真讓人看著手癢,沒見過比他還沒有人味兒的了!這把自己親媽的遺體領回去安葬,還得別人威逼利誘才行!」
「頭兒,我回來了!」田陽也從門外進來:「喲,都在這兒吶!幹啥呢?跟峰哥商量晚上上哪裡犒勞哥兒幾個呢?」
「行啊,咱論功行賞,誰貢獻大,誰就待遇好,怎麼樣,公平吧?」馬春雷打哈哈湊趣兒道。
「那我今天吃大餐了!」安長埔自信滿滿:「蔣忠紅的財務狀況我剛才已經跟頭兒彙報過啦,這份功得計我頭上啊!」
「我也不愁啊!咱擺平了徐洪剛這個刺兒頭,把認領遺體的事兒搞定了,也是功德一件吧!」馬春雷咧嘴一笑。
幾個人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田陽。
「哎?你們都盯著我幹什麼啊?」田陽急了,一指安長埔:「你小子不地道啊!蔣忠紅財務狀況的事兒,明明我也有幫忙的!」
「嘿嘿,沒辦法啦,算業績的時候,田哥你就為了師弟我犧牲一下吧!」安長埔擠擠眼。
「想讓我眼巴巴的看著你們吃肉,我喝湯?沒門兒!」田陽神秘兮兮的一笑:「咱是傻人有傻福,我也不算是顆粒無收!」
「那你倒說說看啊!」
「說就說!」田陽面對程峰的時候,玩笑的態度稍微收斂了一些,態度更嚴肅了一點點的說:「趙法醫今天給了我一份補充報告,他在死者的後腦發現了很細微的白色分明,經檢驗是陶瓷碎末,所以他推斷,死者遇害前曾被人用陶瓷器皿重擊過後腦,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是也算是很有破壞力的一擊。」
「還有別的情況么?」
「哦,對了,今天查蔣忠紅的財務情況時候,我還掌握到一個情況。蔣忠紅早年曾經辦皮包公司,騙取了一大筆錢款,但也因此惹下不小的麻煩,躲避**報復躲了好些年。我是在想,這會不會與她的被害有關聯。」田陽補充道。
程峰想了想:「這樣,明天田陽,你帶著長埔一起去查蔣忠紅當年詐騙的這一條線,雷子跟著我和嘉逸去找蔣忠紅的情人王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