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八彎巡視
第28章十八彎巡視
「所以呢？」祝司南嘴角憋著笑，微微挑眉。
「所以，我認為殺人犯必是牽著這豬停留在此處避雨，隨後便對那婦人見色起意，她不從便殺了她。」季涼摸摸下巴，緩緩說道。「那殺人的身份可能是個屠戶。」
「大人，那可不一定，萬一是老農戶牽豬去配種的呢？」李泗雖是家生子，但也是跟著老爺去過鄉下收租子，自然知曉一些。
祝司南笑得雙眼如月，臉頰處的梨渦很暖人，沒了出塵氣息，多了屌絲氣質，「李泗說得在理。」
「有那麼好笑么？」季涼恨不得抓起豬屎糊他一臉，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真相只有一個，張三，帶人去城門問問昨日或者前日夜裡有誰牽著豬進城，還有去上次的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大人，是去看有沒有豬屎么？」張三前伸著脖子，左手抓抓自己的衙役帽，傻傻問道。
「哈哈哈……大人，這人也忒實誠了吧。」李泗更是笑得前仰后翻。
季涼看著張三那表情，面試的時候怎麼沒有檢驗一下智商呢？厭煩的轉向一旁，看向李泗，吼道：「你聰明，你去呀！」
「大人，小的領命。」李泗見季涼火了，收起欠扁的笑，轉身哥倆好的摟著朝張三道：「張三哥，咱們查案子去。」
「大人，那老頭我也先回去了。」仵作怪大爺在衙役的幫助下將屍體放進木板車上，「大人能否支援些銀錢，義莊目前也沒有棺材可用。」
「……」
「大人，接下來回城還是去十八彎呢？」祝司南例行公事的問道。
季涼冷言，故意道：「這還用本官教你嗎？白長了一副好面孔。」
「您是大人，自當聽您的安排。」祝司南並不介意，仿若嘲諷的不是自己一般。
「去十八彎。」季涼看了一眼已經空無一物的山神廟，只剩那一灘早已乾涸的血液，大步朝山裡走去。
「祝師爺，你對此案有何看法？」季涼總有一種感覺，面前的這人似乎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祝司南不吱聲。
「祝師爺覺得我的猜測是否有道理？」第一次辦案，季涼並沒有什麼信心。
祝司南搖著摺扇，看著風景。
「祝師爺，你啞巴了？」季涼皺眉。
「大人，你以後辦案是不是事事都要問我才敢做決定呢？」祝司南突然停住腳步，問道。
「……」
「大人何不按自己的思路去做？若是錯了再回頭也不遲。」祝司南望著這種俊美的臉笑著說道。
季涼抿唇，低頭思索著。
十八彎滑坡處，鄉民正在齊力清理著山道。
「大人，你來了……」劉武正在山道邊指揮著挖路，同時將每人挖走的泥土登記著。
「嗯。」季涼雙手背在身後，探頭看著那被封掉的山間小道，還有些斷樹橫在中央；往山上瞧去，從山頂的位置滑下來的，還有不少被打斷的樹木，於是問道：「還需要多久才能清理出來。」
「回大人，還需要五個時辰。」劉武指了指那山道，「那些泥漿很多還滑，不容易站穩，所以得小心翼翼的。還有那前方有一塊巨石，還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嗯，挖了這麼久了，休息一會兒。」季涼拿出一兩碎銀子遞給劉武，「去附近村子買些糧米做一點好的，犒勞一下鄉親們。」
「是，大人。」劉武接過銀子，便朝離這裡只需十幾分鐘的梁家村跑去。
季涼一轉身便瞧見祝司南正沿著崎嶇的小路往山頂上走去，想了想幾步便跟了上去。
祝司南狐疑的轉身，看著跟著自己而來的季涼，挑眉：「大人，小的去小解，你也要跟來看看？」
「……」季涼臉上頓時一陣火辣，很快反應過來便說道：「我只是去山頂上看看，不知道師爺上來小解。」說完便快速的扒開半人高的雜草，朝茂密叢林中走去。
剛在塌陷的地方看向山頂，上面樹木叢生，按理說不易出現坍塌滑坡等現象的，可那塊巨石明顯是山頂的位置滾下去的，今年風雨特別大？才使這滑落？
待季涼回過神，卻看見祝司南已經爬到山頂了，而一路上卻沒有被踩壓過的痕迹。
幾經周折，走到了那巨石原本應在的小塊平地處，扶著一棵筆直的青松，彎著腰喘著氣。風拂過，松葉沙沙作響，那雨過天晴的日光透過樹林間隙灑落進來。
「你怎麼跑這麼快？」好不容易恢復過來才對弓著身子在雜草中翻找著什麼的祝司南問道。
「是大人看風景太入迷了。」祝司南頭也不抬的說道。
「肯定不是，你是不是有什麼草上飛之類的輕功，踏草無痕，一下就躍到了半山腰處。」季涼一直盯著祝司南，似乎看出些蛛絲馬跡。
「大人，你想多了。」
「不會，你看你的衣服后擺和靴子上沒有一絲泥漬濺在上面，而且是乾的，那草叢裡很濕潤，還有很多枯葉，你怎麼解釋？」季涼不經意間看見自己的鞋子，就像在泥地里走了一圈，又濕又臟，鞋底還沾滿了泥巴。
果然是這樣。祝司南在查看一圈之後，雙眼裡帶著幽光，似喜。
「祝師爺，你到底在看什麼？」季涼見自己說了半餉，這人竟然又裝聾子。
「大人，小的只是在看那巨石為何毫無徵兆的滑落。」祝司南道。
「哦？可有什麼發現？」季涼也學著祝司南的樣子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東西呀。
「沒有，大人。」祝司南恭謹說著。
「哦，那白跑一趟。」季涼雙手一攤，便轉身下山。
祝司南冷眼掃過其中一棵樹，看著上面兩個微不足道的小洞，橫穿樹木，直接射向了那原本巨石的方向。
眼裡滿是幽光，沖著身後的空氣幽幽說道：「去查清楚，這買賣不要讓人搶了先。」
「小的定會讓公子賺得盆滿金缽。」祝一一下從某處閃現出來，一席黑衣，笑得很是淫賤。
「可有消息？」
「那夜夤夜，縣令大人曾出現在那松林之中，隨後便不見蹤跡。」祝一小心將這幾日查來的消息報給祝司南，「小的已經趁無人翻過縣衙，毫無頭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