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亂將至（5）
第6章大亂將至（5）
林雪被嚇出一身冷汗——這教室里明明只有她一個人，是誰把椅子拿走的？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她這個在末世里訓練出萬般機警的人都瞞過了！
「誰在哪裡，是誰！」林雪低聲警告，同時迅速鎖定了幾處有可能藏人的地方。
但是，回應她的只有一片空曠的迴音和更顯死寂的空間。
林雪感到有些不寒而慄，她按亮了手機，舞動著明亮的手機屏幕一頓亂晃，儘管每次只能照亮一小塊地方，但整座教室里的陰影無所遁形——這裡除了她真的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真是見……」林雪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最怕就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她哆哆嗦嗦地開始向門口挪動，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她覺得就連世界上最矯捷的貓兒也沒有此時的她動作輕柔。終於，最後一步邁出門口，林雪撒腿就跑，強化后的身體極具爆發力，不短的走廊幾乎瞬間到頭。
拉開門，跳上床——林雪暗暗發誓，絕對不要再邁進那個自習室半步！
「小雪，你臉色很不好啊。」明媚的陽光灑進寢室，女孩兒們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紛紛開始收拾床鋪，端著臉盆和牙缸準備去洗漱。多多是第一個發現林雪臉色不對的人，孫舒和大麗也圍過來，疑惑地打量著仍舊窩在床上不肯起來的林雪。
「喂，你賴床啊？」
「沒有！」
「呦，看這倆黑眼圈，明顯晚上沒睡好。怎麼，昨晚做惡夢了？誰讓你非得討論喪屍啊末世啊這些噁心人的東西。」
「我睡得很好，謝謝！」林雪沒好氣地把被子蒙到自己腦袋上，這三個傢伙，實在是太聒噪了！
三個女孩兒自然不會讓她再賴床，這都八點半了，雖說課程都停了，但還得象徵性地去教室坐一坐，接受導員點名，表明她們還是很想學習的。這是幾個月來形成的習慣，眼看校方都要返還學費了，自然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前功盡棄，總得把到嘴邊的烤鴨咬到嘴裡才能放心。
總算把林雪從床上煩起來，眾人嘻嘻哈哈地洗漱完畢，帶上只是做做樣子的書包準備出門。但是，還沒離開宿舍，便被樓管大媽給攔住了：「你們去哪兒？」
「上課啊。」孫舒推了推眼鏡：「我們導員每天都要統計人數，再不走就遲到了！」
樓管大媽是挺樸實一大媽，平日對她們就特好，現在更是將掌握的第一手資料傾情奉送：「別去了，你們的導員昨兒個回家了，你們徹底解放了！快回去吧，該打電腦打電腦，該睡覺睡覺，現在流感這麼嚴重，能不出去就別出去了。」
「什麼？劉導回家了？」大麗不可思議地驚呼著，「劉導那麼古板一人，把這些規章制度看得比誰都重，他怎麼可能走？」
「不止他一個呢，挺多導員都走了，像隔壁的法學院，三個導員一個不剩，就留一堆學生在這兒，算什麼事兒啊！」樓管大媽嘆了口氣，又說，「話說回來，其實小劉也不想走，但是他感冒越來越嚴重了，再堅持下去也沒意思，這才被朋友們勸著回家了。」
林雪皺了皺眉，導員都走了？這也是上一世沒有發生的事情……是因為昨天的視頻嗎？
「謝謝了，陳姨。那……我們去食堂吃點東西。」
「食堂也關了，你們還是去超市買點泡麵吧。」
四個女孩兒面面相覷，站在竄著冷風的門口進退兩難。過了大概兩分鐘，多多終於可憐兮兮地說道：「怎麼辦？能先吃飯嗎？我餓了……」
食堂關了，女孩兒們只能聽從樓管大媽的意見去超市買點吃的充饑。但顯然樓管大媽的消息也並不是最前沿的，因為學校里唯一的超市竟然已經閉門謝客了！隔著玻璃門，能看到一排排貨架上擺滿了商品，但估計沒人幹活，所以只能暫時不做生意了。沒辦法，四人只好繼續搜尋學校周圍的飯館、食雜店，總算在距離學校一站地的一個居民區里找到了仍在營業的小型社區超市，而這間超市裡基本上也沒啥「硬貨」了，貨架上只剩一些薯片什麼的，連麵包都找不到了。四人合計一下，掏出所有鈔票，把店裡僅剩的一些可以吃的東西都買了，林雪還買了兩提手紙和幾包衛生巾。
「哎，大叔，這個點兒就鎖門啊？」端著一堆東西走出超市，還沒等四人把包裝袋撕開，就見店主大叔將捲簾門給拉了下來，大麗看了一眼手錶，非常奇怪地問道。
店主大叔大概四十來歲，一臉絡腮鬍，戴著一頂鴨舌帽，看上去很具異域風情。別看他長得粗狂，性格還是挺溫柔的，有人跟他說話，他便非常自然地開始解釋：「最近幾天都沒人送貨過來，催了好幾次都沒回應，總讓我再等等。唉，反正東西賣得差不多了，早點關門，我得回去陪我老婆，她前兩天被一個瘋子咬到手上，現在還在發燒，醫生給開的小藥片也不好使……」
往回走的時候，沒了食物的困擾，四個女孩兒終於開始注意周圍的環境。原本人來人往的大街現在只有幾隻小麻雀飛飛落落，偶爾開過一輛車，瞬間就消失在下一個路口，帶來一陣更加絕望的沉寂。道路兩旁的店家全部閉門落鎖，剛才那家小超市都算「非正常營業」了。
「怎麼回事？幾天沒出校門，怎麼變成這樣？」大麗目瞪口呆地看著空曠的街道，完全想象不出這裡曾經的喧鬧。
「小雪，你昨天回來的時候，這裡就這麼恐怖嗎？」多多一邊往嘴裡送薯片一邊好奇地四處打量。
「乖乖，有種美國恐怖片里的感覺哎！《寂靜嶺》看過沒？要是來點霧什麼的就更像了！」孫舒兩眼放光，似乎一點也沒覺得這種詭異的寂靜有什麼不好。
昨天？昨天坐著秦羽超的車回來，一路都是心思，根本沒關心外面怎麼樣，不過，想來應該不至於這麼安靜，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肯定是昨天的美國黑客帶來的影響，就算那個黑客慌亂之下有些語無倫次，也總有很多語言天才能聽得特別清楚，現在網路這麼發達，這種全球電腦用戶都會遭遇的事情，肯定傳播得特別快。
林雪又一次下意識地皺眉，這個美國黑客的輕舉妄動嚇壞了很多人，導致人們大量囤積食物並且閉門不出，這麼說，大規模的也許喪屍潮不會爆發了？但是，現在距離12月25日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人們會不會漸漸放鬆警惕呢？這個世界上除了她，沒人知道末日的具體時間，有了那個黑客的鋪墊，現在公布出來，能否讓大家在那天遠離發狂的親友呢？
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林雪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秦羽超關切的聲音：「小雪，你在哪兒？你們寢室樓的大媽說你出去了，去哪兒了？外面很危險，我現在開車去接你！」
「沒事兒，快回去了，你有什麼事嗎？」
「很重要的事，我在你們樓下等你，快回來！」
多多看著林雪面無表情地將電話掛斷，好奇寶寶的心性再次涌動：「秦羽超？這麼早就來找你啊？真感動！」
「之前不是說要帶你們去住別墅嗎？現在時間可能要提前了。」林雪勉強笑了笑，這種情況下，看來只能儘早依靠秦羽超了。
「小雪，你想清楚了？真要和秦羽超在一起？」大麗拉著林雪的胳膊，擰著眉頭問道。
「嗯，想清楚了，他對我是真心的，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總會被感動的。」
「真搞不懂你……算了，你們去住別墅吧，我想回家住幾天。」大麗放棄對林雪的勸說，轉而開始關心自己的事情，現在的情況有點奇怪，她覺得自己還是和父母待在一起才能安心。
「你……你家裡有人發燒嗎？」雖然問得突兀，但林雪不得不問。
「沒有啊，我爸媽身體好著呢！」
「那，那你的鄰居呢？」
「這我怎麼知道？」大麗被問毛了，有點要發火的意思，「我回家還要看我鄰居發沒發燒？」
看著大麗眼睛里升騰的憤怒，林雪一咬牙，說道：「昨天的視頻你也看了，那個美國黑客說，凡是高燒不退的人，近期都出現狂犬病一樣的癥狀，狂暴、亂咬人；而被咬的人，傷口經久不好，同時也會出現發燒等癥狀。我懷疑……」
「你夠了，林雪，你喜歡玩這種喪屍圍城的幻想遊戲你就自娛自樂去吧，別把現實和幻想搞混了，也別把我們拖進來！和平年代，哪來的喪屍！你如果再這麼不知好歹地胡鬧下去，當心我……」
「你想怎樣？想怎樣！」孫舒將林雪護到身後，梗著脖子就跟大麗對上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為這事兒發火嗎？不是！你是故意沖著小雪發火！有你這樣的嗎？都是好姐妹，為了個男人你至於嗎！」
「什麼男人？」林雪愣了，多多也愣了。
大麗的臉瞬間紅了，她羞憤難當地推了孫舒一把，大吼道：「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最清楚！鬧夠了就給我安分點，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
大麗還想再爭辯兩句，但是看到孫舒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她撇撇嘴，有些心虛地沒有說話。
林雪還想再詢問一下「那個男人」的詳情，身側突然傳來一聲低吼——
「快跑！」林雪飛身側踢，一個佝僂的身影「啪嗒」一聲自大麗身後飛起，軟塌塌地落在地上。
更多的低吼聲，接連響起……
(本章完)